万乐直起身来,把牌子摆到自己胸脯中央,他穿着一件骆文端的白色T恤,这件T恤是骆文端初三毕业的时候班里订的班服,他当睡衣穿了一段时间就小了,万乐很喜欢穿骆文端的衣服,这件穿着刚刚好,不管出门还是在外面,几乎天天穿着。衣服是白色的,人的肤色也是白的,牌子不大,是黑色的,线也是黑色的,一黑一白衬得颜色很分明。
本来年轻人带这样的牌子是会显得不伦不类的,骆文端也没有指望万乐会每天都带,但是此时看见万乐戴上,却感觉有种莫名其妙地和谐,这可能是因为万乐身上从一开始就带了神棍的气息,有种不伦不类的江湖气。
万乐自己也比较满意,只是看了这块牌子上雕刻的黑白无常,还是觉得搞笑,说道:“你比奇葩男友还奇葩啊,我真想上网上投稿你。”
骆文端说:“什么?”
万乐也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自己觉得还挺满意,站起来说道:“吃饭去了。”
骆文端想解释一下,他刚开口,万乐嗯嗯啊啊地假装在听,客厅的门响了,欧阳雪风和骆武端一起回来了,手里拿着超市的购物袋,塞得满满当当。
万乐说道:“回来了?正好开饭了。”
“干什么去了?”
骆武端举了下手上的购物袋,说道:“还张得意的。”
下午骆武端在家待着没事,被万乐赶出去买上次偷吃的饼干,骆武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今天又无功而返的欧阳雪风。
欧阳雪风说道:“我去找单秀了,今天又死人啦。等等,你牌子新买的?这什么?黑白无常?你有病吧,买这东西。”
万乐:“……”
万乐看见骆文端肉眼可见地脸变黑了,笑得想死,欧阳雪风这才看出不对劲来,说道:“啊。你送的啊。”
骆文端说:“这有典故。”
“哦哦。”欧阳雪风显得不耻下问,“什么典故?”
骆文端显得非常不厌其烦,又讲了一遍。
骆武端说:“给我瞅瞅。”
万乐凑过脖子去,骆武端拿起来端详了片刻,说道:“太吓人了吧。”
骆文端:“……”
万乐替骆文端找补道:“挺好看的,我喜欢。”
骆武端不轻不重地看了万乐一眼。
万乐假装不知道,踢了骆文端一脚,让他去叫张得意吃饭,骆文端却拿出来了两盒饭,说道:“你们吃,我去陪她。”
和孩子讲道理是件挺难的事情,何况张得意又不是聪明小孩,所以一直到第二天她妈来接人的时候,张得意也都没有哄好,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看也不看骆文端一眼,接过书包就跑了。
万乐觉得有些心酸,骆文端倒是适应良好,已经拿起手机打开了短视频软件开始刷了起来。
万乐说:“你啥时候也玩这个了啊。”
“找找她妈的账号,”骆文端说的话让万乐静音了,“没准能更新点张得意的视频。”
万乐无言地看了眼骆文端,最后比了个大拇指。
张得意的房间空了出来,骆武端自发地退了酒店住了进去,屋里住着四个大男生,除了骆文端每天在书桌前学习之外,其余的几个人基本不着家。
这一天,万乐等人出门了,骆文端又是自己在家,门铃忽然响了。
这扇门在骆文端自己在家的时候很少会被敲响,几乎所有朋友都是来找万乐的,只有在万乐在家的时候才会过来。骆文端忙于照顾张得意和学习,在学校的朋友几乎没有朋友,这时候张得意走了,他就更没社交了。
此时门铃响了,骆文端站在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透过猫眼看向门外。但是猫眼似乎被黑色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与此同时,门铃又催促一般地响了起来。
骆文端犹豫片刻,从鞋柜上找到了万乐留下的护身符,揣到了兜里,攥在手心,然后单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了三个男人,两个人三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年纪小一些的,看着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在揭阳这样的天气下,三人都穿得非常正式,白色的衬衫款T恤,黑色皮鞋,二十七八岁的男性长相文质彬彬,推了推眼镜,笑道:“骆文端,你好。”
骆文端侧身,问也没问,说道:“请进。”
年轻男人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斌。”
“道教协会秘书长,正一派六十五代传人,”许斌伸出手来,和他握手,“打扰了。”
骆文端说:“朱小炜他们……”
许斌笑着说道:“本家。”
几人坐在沙发上,许斌说道:“这位是广东省道教协会会长,许寒光,这位是中国道教协会副会长,李戒。”
骆文端想了想,还是主动伸出手去,握了握,然后说道:“喝什么?”
“不用了,”许斌说道,“不麻烦你了,这次来就是想简单地跟你聊一聊。”
骆文端说:“好。”
许斌对骆文端的态度和反应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骆文端的性格,于是便说道:“你学习很紧张,我就不过多地占用你的时间了,你和万乐关系很好是吗?”
骆文端说:“还是有话直说吧。”
“好,”许斌愣了下,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们怀疑万乐是征凶,他设计在害你。”
骆文端一时间脑袋里想到了很多,主要是想到了那个妖怪老板,所以暂时没有说话。
许斌感觉他的沉默似乎并不是代表了怀疑和不信任,便继续说道:“其实不是怀疑,我们已经确定,万乐就是征凶。”
“很多证据都已经表明,”许斌说,“他想要让你跟他换命。”
骆文端点了点头,说:“是吗?”
许斌:“……”
许斌有些疑惑,说道:“什么意思?”
骆文端说:“我知道了。”
许斌伸手要掏出自己的道士证,骆文端说:“不用了,我知道你们是真的。”
“那天的那个老板也是你们安排的吧,”骆文端说,“我一直感觉想不通是从哪来的人。”
许斌顿时看了眼身边两个人的表情,李戒此时开口道:“挺聪明。”
话说得是褒义,语气却似乎有些讽刺,骆文端只当没听出来,说道:“他是人吧?”
许斌似乎有点被揭穿之后的尴尬,笑了声,又推了推眼镜,说道:“是我们的一个员工。”
“但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确实是一只鼠妖,”许斌开口道,“是驻扎在你身边的一只妖怪,只不过是在前几天,协会地毯式清理揭阳的妖怪,才把他给拔除,换成了我们的人。”
许斌说:“目的也只是想要给你一个警示,让你知道自己所处的情况。”
骆文端说:“什么时候拔除的?”
许斌有些奇怪,还是说道:“应该是一个月以前。”
骆文端想,那他第一次带乔巧和万乐去见那个老板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变成了道教协会的人了。
骆文端说:“那两块石头呢?”
“平安扣是个追踪定位系统,”许斌解释说,“本来是要给万乐戴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显然他自己没有戴。”
许斌:“本来这个东西是用来检测他的行动的,这件事没有成功,后来就付出了些别的努力。”
骆文端说:“那块乌鸡牌子呢?”
“那东西是给你的,”许斌说,“确实是保平安的,是咱们会长做过法的,专门给你带的,因为你的处境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骆文端没什么表情,从始至终显得非常震惊,许斌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推了推眼镜,感觉这个高二学生有种说不出的世故和深沉。
许斌说:“你是不信吗?”
“还好,”骆文端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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