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意下午的时候自己在房间里,似乎是一直在哭,万乐再进去的时候,她也要赶出去,她妈妈走了,现在暂时谁也带不走她了,她就开始谁都不亲近了,觉得他们都是敌人,预谋着要把她送走。
万乐从张得意的房间出来,骆武端在沙发上吃薯片,万乐说:“骆文端呢?你长在沙发上了吗?”
“这是我愿意的吗?骆文端他妈找他,走了。”骆武端说,“怎么这么多破事?”
万乐叹了口气,垂头丧气了起来。
骆武端说:“跟师兄走吧。”
万乐莫名其妙地道:“去哪儿?”
“回家啊,”骆武端说,“回山上,清净清净。”
万乐听到这话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骆武端。
万乐感觉骆武端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关心骆文端,下山之前,他一直觉得骆武端其实是很喜欢自己的弟弟的,但是这些天慢慢地,万乐发现骆武端对骆文端的关心都是淡淡地,点到为止的。就现在此刻,骆文端遇到这种事情,骆武端居然还劝他回山上。
万乐满不在乎,骆武端严肃道:“万乐,你什么时候回山?”
万乐也生气了起来,说道:“我不回了。”
“?”
其实万乐根本还没想好,但是刚才忽然就说出这话来,他想了想,感觉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他可以不回山上了,骆文端是要考大学,在俗世中生活的,如果他上了山,他和骆文端怎么办?分手吗?
万乐早就在心里偏向了不会像以前一样一直住在山上了,其实只差正式地告诉大家这个决定。
万乐想好了,就有了底气,说道:“可能会回去看师父和你们,但是我不想回去了。我在这很好。”
“在哪里?”骆武端说,“这儿?”
万乐解释说:“我喜欢骆文端。”
骆武端:“玩玩可以,你认真的?”
万乐说:“当然啊。”
“我玩什么啊,”万乐说,“就算是玩,也是骆文端玩我,我能玩得过骆文端吗?”
骆武端仔细地看着万乐,似乎在看他是不是认真地,片刻后说:“你小子是这么想的?”
“算了,”骆武端说,“你现在还上头呢。”
万乐说:“可能是吧。”
骆武端说:“别荒废自己,万乐,你很有天赋,你自己也知道的,你那几个朋友哪个也比不过你,假以时日,你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万乐说:“无所谓吧,师兄,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些了?”
“当下快乐就可以了,”万乐说,“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
骆武端还想说什么,万乐忽然说:“我走了骆文端怎么办呢?”
骆武端笑了,说道:“你小瞧他了,他比你聪明,怎么样都可以活得很好。”
万乐心想:“那怎么能一样?”
这笔账真的是这么算的吗?因为骆文端很聪明,很强,所以大家都可以随便对待他吗?
万乐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大家总是会忽视骆文端呢。
大家会同情张得意,觉得张得意可怜,可是张得意是回了自己妈妈身边。好像根本没有人在乎骆文端的感受。
而在另一边,骆文端被乔巧叫走了。
乔巧的翡翠丢了,监控又失去了失窃那一段的录像,但是工作室坐落于商圈,楼下停了三四辆车,那一晚没有开走,从行车记录仪上,找到了线索,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乔巧把复原出来的照片给骆文端看,骆文端皱着眉头端详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乔巧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也不是很失望,说道:“没事,警方说很快就可以找到的。”
涉案金额这么大,骆文端也觉得应该是可以找得回来,只是看见乔巧的面色不好,眼下有了黑眼圈,似乎也憔悴了不少,还是说道:“你别太着急。”
乔巧有些意外,感动道:“好。”
“我听说了,”乔巧说,“你舅妈回来了。”
骆文端点了点头,乔巧道:“她要带走张得意吗?你看到她了吗?”
“看到了,”骆文端说,“我同意了。”
乔巧有些惊讶,张大了眼睛,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张得意要走了?”
“还是待在她妈身边比较好,”骆文端说,“我身边都是男生,不方便。”
乔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过了会儿还是说道:“那……张得意呢?”
骆文端简单地总结:“哭了会儿,明天给她收拾行李。”
乔巧看他如此冷静,就算是想关心也没话说,她总是有种隐约的感觉,骆文端此刻的冷漠表现,似乎是与她的所作所为有关的。
可是现在想要忏悔,似乎又太迟了,这许多天来,乔巧也终于意识到,骆文端也并没有给她这个弥补的机会。
她这些天经常给骆文端发消息,也时常会约他出来吃饭,想给他买点什么,骆文端回复得并不积极,除非是真的有急事,一般不会见她。
一来二去,乔巧也明白了,骆文端的生活中,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乔巧说道:“她应该很难过吧。”
“有点,”骆文端说,“习惯就会好了,跟着她妈,总比跟着我强,慢慢就习惯了。”
骆文端忽然提起件似乎不相干的事情:“每次转学的时候,老师都会要求填孩子父母的信息。”
“我会填张得意爸妈的信息,”骆文端说,“但是电话号码都填我自己的,因为如果张得意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联系我。”
“张得意第一次被人欺负的时候,班主任给我打电话,接通之后,问我是不是张得意母亲。”
骆文端静静地看着乔巧,然后说道:“我当时也不是很想解释,说我是她哥哥,但班主任还是要找她妈。”
“给她办转学关系的时候,”骆文端说,“学校需要她的学籍,我去教育局取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要我找户口本上的直系家属来。我感觉正常是不需要这个流程的,应该是看我不太靠谱吧。”
骆文端说:“无所谓了,就算是张得意以后记恨我也无所谓了。”
乔巧发觉自己简直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骆文端和乔巧在咖啡厅门口分别,回去的时候,骆文端打了个车,本来想跟司机说回家,但是话都到了嘴边,忽然改成了去翡翠市场。
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去过市场了,进去之后看到摊上琳琅满目的翠绿石头,心情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以前骆文端经常来,大多数时候只逛不买,看看货就走了,但是这次倒是突然间想买点什么,骆文端认识万乐很久了,但是从来没送过万乐翡翠。
他有了些兴趣,想给万乐挑一份礼物,心里已经差不多已经想好了大概要买什么样子的,一定要冰种,不需要很绿,但是一定要灵动。
骆文端本来是想买一些比较新颖的题材来讨万乐的喜欢,逛着逛着始终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如果想是送给万乐的第一份礼物,就都觉得很普通。
骆文端逛着逛着,忽然有个牌子映入眼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手拿着看了起来。
“有眼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说,“没上学?”
骆文端抬起头看见正是上次他带乔巧来买翡翠改口料的那个老板。
上次这个老板把改口料卖给乔巧,又讹了万乐六千块钱,回去之后石头还丢了,这次骆文端居然又一眼看中了他摊位上的东西。
这是一块冰乌鸡种水牌子,像是山水画一样的黑白色翡翠,料子并不出奇,水头虽然不错,但是乌鸡本身价不高,不过骆文端主要看上的是它雕的题材却很少见——黑白无常。
在翡翠行业中流传着一句话:玉必有意,意必吉祥。
黑白无常这样的题材虽然听上去可怕,但是真正懂行的便知道,这是一个真正吉祥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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