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施薄临:“你那张窥天门的奖券是现在用,还是等比赛时用?”
施薄临:“比赛作为配合者是免费的。”
我:“所以?”
施薄临:“我还是想去当配合者。”
第426章
1796_找占卜师
施薄临说着看向冉恂:“这张奖券我先借给你, 你如果要找占卜师占卜的话, 假如你付不起占卜费,你可以用这张奖券,以后用合适的东西还我就行。如果你不想占卜或者占卜师收费低、你付得起,我们离开桐树城时你再把奖券还我。”
冉恂:“……哦,好啊。”
施薄临:“那我们来签契约吧。”
声音有点亢奋。
我:“你前面铺垫那么多, 就是为了签契约吧?”
施薄临:“我不会坑师弟的啦。”
啦你个头。
冉恂看向我:“裴师兄,我应该签吗?”
施薄临:“好吧,美人儿做决定。”
不要推卸责任。
“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定。”我看着冉恂, “不想签就不签, 不用刻意顺着他。想签的话也不用担心契约里能有什么文字陷阱, 因为契约成立时的约束主要是以签约者内心的认可为准, 辅以字句的通用含义,不是死扣契约上的成文字眼,契约上直接写的内容经常都是不全面的。”
冉恂:“是, 我知道了。”
施薄临问冉恂:“为什么你跟美人儿相处一天不到就这么信任他?我跟你好歹也多来往了那么好几个月。”
这大概就是气质问题了。
冉恂:“可是裴师兄看过我的详细生平,感觉很亲近吧。”
施薄临:“只是他看你的,又不是你看他的,他对你有亲近感还好说, 你对他是怎么产生亲近的?”
冉恂:“呃……”
我觉得我的存在堵住了冉恂想说的话,所以识趣地离开, 去找占卜师了。
乌轶。
昆仑巨大火球莲遇到过、纯暴力的七安秘境遇到过, 现在又遇到了, 真是……
“有缘啊。”乌轶说。
我先拿出奖券给他看。
1797_惹
乌轶:“这个啊……你要找我卜什么?既然是熟人,我就明跟你说,这东西你用在我身上是浪费,你应该直接上我们窥天门,找长老。”
我:“袁长老认这奖券吗?”窥天门长老只有一位,姓袁。
乌轶:“你当面对他出示他就认。”
所以见不到人就白搭?
我:“如果我长时间不用这奖券,它会过期吗?”
乌轶:“不到过期的时候自然就不过期。”
我:“通俗点说行吗?”
乌轶:“主要看你问什么。小事的话,你拿这奖券抵本就没几个钱的占卜费,几千年以后也认;但大事,占卜费太高的,几天后可能就不认了。”
我:“小事和大事,怎么分?”
乌轶:“裴道友懂的。”
喂,连忽悠两句缥缈的都懒得费口舌而让我自己脑补了吗?
我把奖券收起来,坐在乌轶面前思考。
乌轶没有摆摊,他坐在一棵桐树下面,这个季节正是桐树城的桐树们开花的时候。这里的桐树类似于凡植的油桐,大部分是练气初期的弱小灵植,这一点点修为让它们与它们的凡植同类看起来差别不大,除了花期更长、花更强韧、果实更大、枝叶更繁茂、寿命更长久外,就是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小变异了。
比如丢花到坐树下的乌轶头上,一砸一个准,花朵还抓着乌轶的头发不往下掉,导致乌轶现在那一头的花……
我:“你怎么惹到它了?”
乌轶:“我给它卜了一卦,卜出来它今年神思不属,花朵如雪落下,任人收割。”
皮痒吧你?坐在树下、背还靠在树干上,你就不能给树说两句好听的?有没有点寄人篱下的自觉?
乌轶:“你想好要占卜什么了吗?”
我看着花朵越来越多地往乌轶头上砸,问:“不痛吗?”
乌轶:“你说这些花?当然不,除非它整棵树拔地而起压实在我,否则这么轻飘飘、一朵朵地砸,加起来还没有师父随手往我头上打一巴掌痛。”
1798_占卜结果
乌轶说完,继花之后,桐树开始给乌轶砸叶子了。但练气初期的小灵植,砸筑基巅峰……看得我都想拿剑鞘帮它敲几下乌轶了,保管让他痛。
我:“不用奖券的话,占卜费是多少?”
乌轶:“这自然要取决于你占卜什么。”
我:“我什么时候能结丹?”
乌轶:“天知道。”
我:“你什么时候能结丹?”
乌轶:“问天。”
我:“为什么我去秘境或者相对封闭的地方,经常会遇到超出常规的事情?”
乌轶:“什么是常规?你遇到的难道不是那些地方本就有的,只是其他人行为模式太统一、一再重复前人便碰不到边角的事情?”
我:“我不跟大多数人统一?”
乌轶:“怎么统一?大多数筑基期为了一块中品灵石寝食难安,有必要的话,你花上几块上品灵石,会很心疼吗?”
我觉得你在骂我败家子。
乌轶:“虽然说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但是,受限于环境,很多人的行为、想法,都被束缚在了相对有限的区域中,没有完完全全照着他们自己的心意做事,甚至他们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乌轶话锋陡然一转:“感受到舆论压力了吗?”
我:“啊?”
乌轶:“从养蛊池中出来后,难道你没听说新的舆论风向?”
我:“我出来后在专注地做另一件事情。很多人知道我去了养蛊池吗?”
乌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很多人认为你实际上没去。”
我:“……什么意思?”
乌轶:“我给你的占卜结果是,包打听会指引你。不收你费了,去吧。”
我:“……”
1799_花朵如雪落下
我把乌轶靠着的那棵树砸下来的所有花叶——感知灵气可以判断哪些花叶属于它、哪些是别的树的,有等级压制看得就是这么通透——都收起来,包括抓在乌轶头发上的那些也摘下,然后炼成了桐树花和叶样子的通明果各一枚,把花扔到了乌轶头发上,叶则抛到了桐树枝桠上。
乌轶:“哎,裴道友啊,我都不收你费了,你怎么还报复呢?”
我:“我怎么报复你了?你免费给我占卜,我免费送你通明果,这不很公平吗?”
乌轶:“取不下来了。”
嗯,我让那朵桐树花通明果粘到乌轶头发上了,保证比桐树自己粘得紧,乌轶慢慢扯去吧。
我:“挺好看的。你不是不在乎吗?刚才顶一脑袋层层叠叠的花都不晃一下脑袋把花摇下去,现在才一朵。”
乌轶:“刚才不取是因为随时可以取,现在介意是因为想取也取不了。”
我:“放心,比赛开始前怎么也取下来了。”
我和乌轶说话时,桐树枝桠上的叶子形通明果慢慢融进了桐树中,然后,一树的花如暴雨般落下,全部集中落在我和乌轶周围,没打我,但打了乌轶个劈头盖脸,等花落结束后,落下的花堆成了圆柱状,我和乌轶完全陷在了花中,只有脑袋还露在外面。
堆得真技术,路过的人纷纷看着我们笑。
乌轶又顶着一脑袋花了,还装神呢,说:“看,‘花朵如雪落下’,准吧?”
你家的雪这么有劲道,跟冰雹似的?
乌轶:“该你了。执行‘任人收割’。”
我:“不是说不该刻意照着占卜结果行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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