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桀长老:“自问自答猜出一个结论,然后问别人为什么是这个结论,你可真敢问。还有,你的修为压制、提升问题,你该去问你的师父。剑修跑来问驭兽师为什么自己结丹早了,你行的。”
我:“……柳长老,你今天是不是看我不太顺眼?”这种连续的问句挖苦,惠菇长老常用来应付我,但其他长老还没有被我骚扰到此等地步。
柳桀长老挽袖子。
喂,就算你是驭兽师我是剑修,从职业划分的角度我更偏战斗一些,但我金丹你化神,两个大等级的差距,你想干嘛?
柳桀长老:“摆什么防御姿势?我是会欺负小辈的人吗?我要欺负你你挡得住吗?”
我:“我没摆防御姿势。”我摆的是准备挨打的姿势——遮住疼痛度比较高的区域。
我:“那伤……我爹?”柳桀长老两条手臂上各有一条长长的……鞭子或者树枝抽打出来的痕迹。我觉得我爹除了抽打儿女之外,应该不会动用剑之外的武器?尤其面对其他化神修士时,又不用担心一剑砍死,何必弃用自己的惯常武器呢?
2675_特别糊涂
柳桀长老没有回答我,只眼神不善地盯了我几秒。
完了完了,柳桀长老已经算是本宗对我包容度比较高的长老之一,都这态度,我觉得我可能真要出大事了。
柳桀长老对毛球伸出手臂,伤处正对着毛球,说:“搭上来。”
小毛球看了我一眼,抬起爪子,肉垫轻放到了伤痕上,接着它变成大毛球,在变大的过程中,肉垫始终不离柳桀长老手臂上的伤痕。
随着毛球的变大,柳桀长老浮空,让毛球保持三脚着地、一爪悬空的样子与他的伤痕相接触。
毛球变大定型约一分钟,又变小,同时它接触的柳长老的伤痕转淡,当毛球变为通常小猫样时,柳长老的那条伤没了。毛球看向柳长老的另一条手臂,那里的伤痕依然存在。
柳长老把毛球的爪子放下,把自己的衣袖也放下,遮住手臂,对我说:“你还有事?”
“……”我看向毛球,“发生了什么?”
毛球:“好吃的。”
柳长老对我说:“瞧瞧你养出来的,一个两个,就知道吃。”
我:“其实这事我也挺奇怪的,明明我自己的口腹之欲很淡,辟谷丹连续啃半年一年一点不适都没有,为什么我的灵兽和灵宝都这么爱吃呢?”
裴冰:“只爱吃好吃的,一般食物,包括云霞宗食堂的那些,我也不吃啊。”
我:“柳长老,真的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比起吃来,我的灵兽在糊涂方面更像我。”
柳桀长老:“你现在糊涂吗?”
我:“特别糊涂,我觉得我醉的不是酒,我是淹谜题缸里了。”
柳桀长老:“哦,那就继续糊涂着,反正你也还没醒酒彻底。”
我抱着毛球,在柳峰外茫然了一会儿,毛球说:“柳长老手臂上,好像不是被打出来的伤,而是灌入了某种能量,那能量我能吸收。”
我:“吸收之后呢?”
毛球:“……好吃。”
我拉起毛球的爪子,仔细看了看它的身材:还好。结实匀称,没胖。
第646章
2676_单独成册
那行。我揉揉毛球的脑袋,琢磨有没有哪位长老肯定不会嫌弃我……有,天卓长老,其实廉雍葭长老也是。
裴冰:“但这两位长老都不适合问问题啊。”
可能这就是他们没有嫌弃我的原因。
既然小师叔曾在天峰上躺着闭关过,于是我便追随前辈的步伐,也选择了天峰,直接落在天峰峰顶,恰好,天卓长老也在那……可能,不是恰好?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我问天长老:“我是不是即将要经历很……会被列入本宗大事件的事情?”不能问‘严重’‘可怕’,因为我定义的程度跟天长老定义的完全是两回事,天长老可能觉得全世界都没几件可怕的事情。
天长老:“单独成册。”
……这句我听懂了,由于我是极为罕见的化神与元婴的亲儿子,所以我被本宗详细观察了。我有单独的年代表,从出生到入练气到筑基到做门派任务到去了哪些秘境,都一一记录。可能是为了分析罕见品种的特质,也可能只是记下来给有兴趣的后来者看个稀奇。
我没看到这份记录中具体写了什么,但惠菇长老跟我提过一嘴。
惠菇长老:“不用紧张,一年最多两三行字,有时候几年加起来才几个字,比如,我给你透露一条,你大批量炼制通明果的那两年,记录上就只有五个字:‘炼制通明果’。没啥,就留个记录而已。姜未校从入云霞宗开始,也建立了这种记录,还补记了他入宗前的事;戚悉是从入筑基开始。反正,有特殊观察必要的人都被记录了。”
什么叫做‘有特殊观察必要’啊?听起来渗人兮兮的……
我问天长老:“除了我单独成册的那部分,近期我将经历的事情,会被记入本宗大事件吗?”
天长老:“发生了就会。”
我:“发生什么?”
天长老:“要发生的。”
……我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呢?我不太介意这么一点一点抠答案,反正我现在晕乎乎的,一看资料就想睡,问答能让我清醒一点。而且天长老虽然蹦字困难,但不糊弄,字字珠玑——就看能理解多少了。
不过这样纠缠可能会惹烦天长老?
2677_说一是一
现在的重点是,“我来之前,您在这里是……等我吗?”这问题略无耻,但跟天长老说话的经验之一:不能迂回,因为迂回地问只能得到更迂回的答案。
天长老:“一部分是。”
我:“多大的部分?能用百分比说吗?”与天长老说话的经验之二:问题要精准,不要问开放性的问题,因为一旦开放,天长老的答案就飘忽得像在外太空。比如‘你觉得怎么样’‘这个事件怎么处理比较好’这类的,天长老答了跟没答一样。
天长老:“百分之一点五三到十七点八二之间。”
……真是个难得确切的数字,但这是个什么范围?
我:“等我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天长老:“说完了。”
……等等,“刚刚我们问答中的哪一句是您本来就打算跟我说的?”
天长老:“发生。”
我:“……我在这稍微多待一段时间,比如一两个月,会打扰您吗?”
天长老:“不会。”
我:“这一两个月您会离开天峰吗?”
天长老:“不会。”
我:“这一两个月我可以一直跟在您左右吗?”
这次天长老稍微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可以。”
我:“如果会打扰的话,哪怕只有一点让您觉得妨碍了,我会离开。”
天长老:“没有妨碍。”
……虽然还是不懂,不过天长老说一是一,我就照字面意思理解。
之后我便留在了天峰,看天长老。
天长老的宗内生活很规律,每天练剑、打坐、指点弟子,周而复始,单调但宁静,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指点弟子的时候,天长老说话依然简练,很多时候他只是对弟子的某个动作说‘不对’,但并不具体解释,然后弟子们自己便会相互探讨、修正、重新演练给天长老看,直到天长老点头。
拜了这么个师父,理解、研究、自省能力都被训练得很好。
也有在拜天长老为师之前这方面能力就强大的,比如林马师兄,也比如冉恂和冉瑾兄妹。
2678_围观要求
冉恂理解天长老的能力是外显的,虽然他在向别人转述天长老意思的时候经常用‘我觉得是这样’‘我猜应该是如此’这类强调主观的说法,但是在做事的实际效果以及天长老的点头中,可以看出冉恂理解得……至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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