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流光璀璨,太启的眼里倒映着万千灯火,这是他对凡间世界最纯净的喜爱。
虞渊突然问:“你喜欢凡间世界吗?”
“当然了。”
虞渊说:“他给了你整个凡间世界。”
太启问:“谁?”
虞渊说:“虞王。”
太启奇怪:“你昨晚不是还说了些对先祖不敬的话吗?”
他话一出口,恍然意识到什么,闭上嘴看向了窗外。
“原来你还记得啊。”虞渊笑起来。
太启装作没听见。
“我嫉妒他在昆仑上陪了你那么多年,但是我想此刻,他也是嫉妒我的。”虞渊说,“要接吻吗?”
太启:“??”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跌入了虞渊的怀抱里。
“啊,我的头发——”
太启跨坐在了虞渊的腿上,长发压在了虞渊抱紧他的臂弯里。
虞渊微微松手,撩起太启的长发,沿着发尖,一寸寸吻上去,最后一个吻,则落在了太启的眉心。
“他嫉妒我,继承了你。”
火热的吻又压了下来。
太启心里一惊。
他本能地想把虞渊推出去,下一秒,却软化在了虞渊的拥吻里。
太启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拒绝不了这种唇齿交缠的亲密。
他为和小叔子的亲密心虚。
他知道了什么是羞耻。
似乎也开始渐渐的在意。
在意凡间世界的一切,在意心里萌发的,不知道为何物的心悸。
*
“昨晚又喝了酒吗?”
太启第二天去上班时戴了一个口罩,同事们都以为他是感冒或者过敏,只有林启蜇一眼看出了端倪。
他冷不丁在旁边问了一句,收获太启一个幽幽的眼神。
林启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来我办公室喝点醒酒茶?”
太启瞟了他一眼,高傲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办公室。
林启蜇把门关上,还真给太启倒了一杯茶。
太启从下面揭开口罩,把杯子塞到里面,小口的喝水。
“拿下来吧,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也没监控。”
太启说;“我不。”
林启蜇说:“不就是亲嘴亲多了,把嘴亲肿了吗?知道你们热恋期了。”
“你胡扯,什么热恋期。”太启把口罩摘下来,嘴唇依然粉嫩如花瓣,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林启蜇说:“看来你小叔子亲的还不够用力。”
太启卷袖子:“你是不是又要让我洗你的记忆了?”
林启蜇马上举手投降。
太启又把口罩戴上了。
昨晚的亲吻算得上是温柔缱绻,正因为如此,太启更是心虚,一回想起来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就把口罩给挂上了。
林启蜇把桌上的台历翻了一个面。
“还剩19天了,你那边部署好了吗?”
“当然。”太启说,“你这里有笔吗?”
“有。”林启蜇抽出一支笔递给他。
太启说;“再去拿一张纸,然后撒点沙土在上面。”
林启蜇皱眉:“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扶乩,没听过吗?”
“好像听过。”林启蜇看太启的表情并不是开玩笑,起身从打印机里抽出一张纸,在窗台的花盆里抓了一把土。
“等等,别抓绿萝的,要旁边那盆狗尾巴草的。”
林启蜇的手停了一下,问:“那是野草。”
“对,狗尾巴草,形似白芦,效果好。”
“哦。”林启蜇便在狗尾巴草的花盆里抓了把土,弄散之后放在纸上,拿到了办公桌边。
回来一看,太启不知道用什么系上了那根笔,悬挂在了电脑和文件架之间。
林启蜇问:“放笔下面?”
太启说:“对。”
林启蜇小心翼翼地把纸放了进去。
“这能占卜出什么?”
太启说:“下一个被寄生者的身份。”
他省略了自己标记气运的过程,大致给林启蜇讲了一下,那些香火神之所以要抽取气运,是为了让下一个被寄生者更红,获得更多的信仰。
“那出来的会是什么?”
太启摇头:“具体什么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代表被寄生者身份的字或者画,最大的可能是明星名人和网红,尤其是在本市活动的明星名人,先从本市试试,如果不行,下个礼拜再扩大范围以及换其他办法。”
“行。”
作为全国闻名的娱乐中心,每天来往的明星网红不计其数,之前的案子有三分之二的被害者和非法交易人在本地置业,小范围来说,确实几率最大。
林启蜇看着一动不动的笔。
“那我就等?”
太启伸了个懒腰:“对,等,等出了字画,找个大师给你算算是谁。”
林启蜇说:“你不能解吗?”
太启说:“我又不是算命师傅,我怎么会解,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几个明星网红啊。”
“行吧。”
林启蜇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太启这么稳如泰山,应该不会出问题。
太启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林启蜇说:“你怎么又回去?”
太启说;“我累啊,上班好累。”
林启蜇说:“难道不是你天天和小叔子卿卿我我累了吗?”
太启又开始卷袖子:“你信不信我——”
“开个玩笑。”林启蜇站起来,亲自把太启送到门口,“你回去好好休息,等要抓那个叫玄女的中介时,还要请你帮忙费心。”
“小意思。”太启说,“那你盯着点儿啊,我等会儿去街上给你找个算命师傅。”
林启蜇:“……”
这玩意儿真的要算命师父吗?
林启蜇回到办公桌旁,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支笔,怀疑它会不会因为被风吹得动起来。
事实证明,这东西,就和太启一样不动如山。
第一天,它没动。第二天,它还是没动。
林启蜇在这里守了这支笔几天几夜,终于在某个夜晚,这支笔缓缓动起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太启。
“这支笔动了。”林启蜇的心跳都快了,“你那边的师父找好了吗?”
“什么?就动了?”太启听起来正在睡觉,接到林启蜇的电话马上起身,“你等等,我这就去街上给你找一个。”
他正脱掉浴袍,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林启蜇说道:“不用了,我知道是谁了。”
林启蜇看着沙画上的字,心如坠冰窖。
太启问:“写的什么?”
“一个春字。”林启蜇说,“天端,春的意思,娱乐圈只有一个名是天端的明星。”
“赵天端?”太启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赵天端身上的信仰这么足,迟早要被那些香火神盯上。
“这……虽然我不知道赵天端和香火神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既然是熟人,这对我们有利啊,你出面去劝劝老同学,让他配合我们行动——”
太启还没说完,就听到林启蜇说了句不对劲。
太启问:“怎么不对劲了?”
林启蜇的语气明显有点慌了:“笔又在动了,它又写了两次,这什么意思,有三个神都想寄生赵天端吗?”
三个?
怎么可能会有三个神寄生同一个被寄生者?一点香火就足够这些神打得你死我活了,他们会同意其他神来瓜分赵天端身上的信仰吗?
“太启!”林启蜇显然有些慌了,“怎么办,这笔没停,它还在写,是不是坏了??”
太启问:“写了几个了?”
林启蜇的声音都在哆嗦了:“五六个了,它,它还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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