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问:“要不要请东君一起……留下来吃顿饭?”
“这不妥。”怀特夫人说,“今天本来就邀请了虞渊的恋人来吃饭,且不说虞渊的恋人见到东君会是什么反应,就算是宴请东君,今天准备的油荤也不合适。”
罗莎说:“可是感觉东君就真的很想吃——要不您送些点心给东君?他不是也给您送了礼物,刚好作为回礼。”
怀特夫人说:“这个主意倒不错,黄油曲奇不知道东君能不能吃,但是鲜花饼肯定不错。”
她去看了烤箱,鲜花饼的香味已经隐隐能闻到了,她让罗莎看着厨房,自己去花园摘些鲜花,作为鲜花饼的陪衬。
就在这套房子的另一个角落,虞渊刚刚才和林启蜇解释完,今天的不速之客并不是意欲袭击怀特夫人的邪灵,而是太启。
林启蜇问:“可以问一下原因吗?因为检测的能量场已经达到了最高级,按照规定我们需要上报,并且记录未出任务的原因。”
虞渊:“……你这个问题算是难倒我了。”
林启蜇觉得很奇怪:“所以太启什么都没给你说,突然就消失,接着就出现在怀特夫人家的花园里?”
虞渊说:“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林启蜇说:“要不,你猜猜?”
虞渊头疼:“我要是能猜出来,我至于追他那么久吗?就是没有理由,他想做就一定要去做。”
林启蜇:“……好吧,那我们编一个。”
在太启的事情上,两人也不知道编过多少理由,只是这一次过于奇葩,从合家欢转向非科学案件,仅仅就只是太启的一个念头而已。
在和林启蜇编了几个理由让他挑一个去应付这次任务后,虞渊在一楼楼梯的角落里把太启拦了下来。
太启像是游魂一样在这处房子里到处飘荡,虞渊把他拦下来时,他还有些莫名其妙。
“你干嘛?”
虞渊被气笑了;“你还问我干什么?我倒要问你干什么?”
太启说:“我有事啊。”
他还想继续飘,被虞渊掐着细腰压在墙边:“你说有事,就是偷偷摸摸到我母亲家里来,被警报发现,喷了一身显影剂,还上报到了国属特别行动处?”
太启振振有词:“那是我的问题吗?为什么要把显影剂那种玩意儿到处瞎放?”
虞渊捏了捏太启的鼻尖:“抓的不就是你这种偷偷摸摸进别人家里的小仙男吗?”
“什么偷偷摸摸?什么小仙男?”太启不乐意了,他扒开虞渊的手,“我是真的来办正事的?”
虞渊问:“什么正事?”
太启有些不好意思说。
虞渊故意扣住太启的手腕:“不老实交代,我就真把你送去林启蜇那里了,我母亲现在可是特别行动处的重要保护证人。”
太启理直气壮:“你敢!”
虞渊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太启说;“反正不关杰拉德的事情,是我的私事。”
虞渊问:“什么私事?”
太启死活不说。
虞渊估计激将他:“哦,我懂了,你胆小,要见婆婆害怕了,所以跑了,结果跑了又后悔,偷偷摸摸想过来,结果我母亲把门关了你进不来。”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好吗。”太启果然上当了,“我是想给你母亲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过来先摸底的好吗?”
虞渊没听懂:“?什么摸底?”
太启说;“我又没当过人,不知道要怎么和你母亲相处,也不知道她到时候会问我什么问题,或者向我要什么允诺,我先过来偷偷看看,提前准备一下。”
虞渊被逗笑了:“然后呢?”
太启抱怨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她一直在问自己今天的妆容好不好看,还问几点了,还说要送我一块玉。”
虞渊说:“所以你死活不告诉我到底去做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听到,还被抓了个正着?”
太启锤了虞渊一下:“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笑我?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那猪脚汤真的太香了!”
逗老婆实在太好玩,虞渊乐此不彼。
“好了,现在看来,猪脚汤是喝不到了,你看你一脸高冷地来‘摸底’,谁还敢把你当儿媳妇。”
太启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彻底失败了,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那怎么办。”太启催虞渊,“你想想想办法啊,怎么才能告诉她,我就是她儿媳。”
虞渊想了会儿,说:“也不是没办法——”
太启一听有戏,连忙说:“你想办法,我配合你。”
虞渊说:“那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太启:“……老公。”
虞渊很满足:“好乖。”
虞渊有的是花招,太启心思单纯,根本就不是虞渊的对手,两人窝在楼梯的角落里一会儿咬着耳朵,一会儿打打闹闹,太启手没收住,又差点打了虞渊的脸,被虞渊强制摁在墙角“惩罚”。
一分钟前刚准备上楼的怀特夫人,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她把点心盒折好,花园里刚刚剪下的鲜花用纯净水洗干净,放在外面的套盒里,才把鲜花饼放了进去,放进去后又觉得太素了点,打算上楼从保险箱里拿几颗宝石出来装饰。
罗莎问:“这是不是有点……买椟还珠?那个成语是这么说的吗?盒子和装饰太美,显得这鲜花饼不起眼了。”
怀特夫人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先盖上,说:“这可是东君啊,三界供奉给东君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我那几颗宝石,东君说不定还看不上呢。”
她摘下手套,准备上二楼。
“今天也是新奇体验了,我竟然给东君供奉食物。”
罗莎跟在怀特夫人的身后:“我看您好像也没有很震惊的样子。”
“那是当然了,我活了三千多年,当过大巫,也洗过盘子,见证了一个王朝又一个王朝的盛兴和衰落,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震——震、震——”
怀特夫人走到楼梯口,整个人就像是坏掉的发条玩具一样卡住了,一个震字,半天都没说出口。
罗莎再仔细一看,怀特夫人全身颤抖,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怎么了?”
她连忙上前去扶住了怀特夫人,就听怀特夫人提着一口气,虚弱地说;“快,快去餐厅里拿,拿一支人参过来。”
“哦,好。”
罗莎让怀特夫人扶住墙,飞快地跑到餐厅里去翻人参,就在这时,楼梯角落的虞渊和太启也发现了楼下的动静,发现怀特夫人几乎瘫倒在了地上,两神脸色都变了,直接从楼梯转角跳了下来。
太启比虞渊动作还快,一把就将怀特夫人扶住,关切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怀特夫人瞳孔都大了:“东君叫我什么?”
太启说:“妈妈啊。”
怀特夫人几乎快晕了过去。
“罗莎,我需要两根,两根人参——不,三根,不不,全拿来好了。”
合家欢再一次变成了兵荒马乱狗血剧,怀特夫人嚼了好几根人参,才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她已经听不清虞渊在说什么了。
满脑子都是太启那声“妈妈”。
虞渊把他和太启的事情简单向怀特夫人讲了一遍,可惜怀特夫人听不进去,太启打算亲自来了。
“其实虞渊作为大巫后人侍奉我,和现在与我结婚也没什么很大的差别,我在凡间世界也需要生活,花的是他的钱,住的是他的别墅,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供奉。”
怀特夫人喃喃道;“那能一样吗。”
太启说:“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其实也差不多,肉身侍奉,不也是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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