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湫打量了他一番,只觉这人有些眼熟。
在记忆中搜寻了半晌,方在久远之处寻着了答案。
这不是......当年在蓬莱岛遇见的那个巫医,云瑾的并蒂灵所化的——叫什么.......苏离的么?
怎会如此之巧?
他手指不由紧缩,惹得苏离又是一阵哀叫:“哎哎哎.....神君,您慈悲为怀,可别杀生哎!”
——倒是一眼便看破了他的真身。
看来这并蒂灵,如今道行真不浅。
身上没有浊气......业已从邪灵修炼成仙灵了么?
未多废话,他抬起手,两指掐住了苏离喉结,冷冷道:“你或许不知,本君向来不信什么巧合。说,苏离,你为何在此?”
苏离一僵,转眸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哈哈干笑起来:“我说......冰山大美人,久未谋面,你还是别无二致,就是这副皮囊没你本人好看,哈哈哈......”
灵湫眉头紧皱。
他生平最讨厌这种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家伙,过了几百年,这人还是一样讨厌,无怪他对此人记忆犹新,居然还能想起来他的名字。手指收紧一分,登时捏得苏离一阵猛咳。
“别介.......咳咳咳,几百年未见了,还未叙旧,上来就要谋杀亲......咳咳咳......”
彻底说不出话,苏离脸涨得通红,连连作揖向他告饶。
灵湫手微微一松,他便咳道:“孙子.......”
见灵湫眼神一沉,他顾不上喘息,忙一口气补完下半句:“我!我是亲孙子,爷爷!”
平白认了个孙子,灵湫冷哼一声,满脸嫌弃之色,松开了他的咽喉,手上却还掐着那小银蛇七寸不放:“说。”
“在下......咳咳,其实,是一直跟着楚大美人来着......”
听他提起自家师尊,灵湫脸色不由变了一变。
“我.....我也是才寻着他不久。本以为他一转世,你们便能寻着他,令他能恢复记忆,重归神位......哪料,也不知哪里出了什么岔子,他竟在凡间蹉跎了这么些年......”
“你如何寻着他的?”灵湫盯着他,“又为何要寻他,跟着他?”
“嗨,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的。我当初能逃出生天,都是因为他除了万魔之源,我一是为报恩,二是想求楚大美人帮忙,”苏离头皮一麻,摆摆手,“只是,这事说来话长......现下.......”
对了,师尊何在?
想起自己昏迷过去之时的情形,灵湫心下一沉,恼恨不已。那时还来不及使用玉佩中的灵力,便随这附体的肉身晕了过去,怪他反应不够及时,错失了救师尊的良机。
不知这次变故,可算得异数?
他望了望四周,见自己在一狭小空间内,除了他和苏离,旁边还有两人,不过尚处在昏迷之中,一动不动。
苏离道:“方才未免你我说话不便,我便将他们都弄晕了。”
对了,他现下尚是肉体凡胎,这苏离可不是。脑中此念一闪,他目光又落回苏离脸上。苏离干咽了一下,哈哈笑道:“冰......神君.......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你何时来到这船上的?可有见到他在何处?”
“啊......”苏离迟疑了一下,“他被那条.......美人鲛救走了。”
灵湫脸色瞬间黑得犹如锅底。
算了.......与重渊那小子在一起,倒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真走了,倒也罢,只是他太了解他的师尊,无论是前世还是此世,他都会选择回来救这船上之人。
“嘶嘶......”
正如此想着,忽听苏离低呼一声:“哎哎,宝贝儿!你咬着啥了这是!”
灵湫垂眸望去,但见手里的小银蛇嘴里咬着了一物——
竟是一朵从舱板缝隙间生出的异花。那花瓣的中央,还有一颗血淋淋的眼球,正溜溜打转。
他瞳孔一寒,不愿浪费玉佩中的灵力,干脆一脚踩去。
好重的魔气.......这鬼船上居然有魔物!
总算得了异数了罢!
.......
脸上袭来些许痒意,惑心悠悠醒转,睁开了双眼,但见近处是鲛人青年熟睡的脸,气息吹拂在他脸上。
他双臂将他腰身紧搂,头枕在他胸口,仿佛孩童赖在长辈身上一般,长长的睫羽耷拉着,十分安然。
——若不是他一眼瞥见自己半敞的衣襟间斑斑驳驳的暧昧红痕,这情形倒颇有种温馨之感。惑心蹙起眉心,往下看去,才发觉下方鱼尾还绞缠着自己,与他嵌在一起。
微微一动,下方便是一阵酥麻,令他不禁闷哼一声。
“醒了?”耳畔传来青年性感喑哑的声音,他头皮一麻,侧眸看去,便撞上一双潮湿的眼眸,慌忙垂下眼皮,避开目光。
“你出......出去。”他羞耻地吐出几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自己都不忍卒听。
见怀中人已隐现怒容,沉妄方恋恋不舍地从他体内退出,便听见粘腻暧昧的细微动静,一大股浊液自惑心腿间淌下。
惑心浑身轻颤,兀自紧抿双唇,耳根却又已是一片血红。
见沉妄一手探下去,他一把按住他手腕,羞怒道:“王上......还要做什么?”
“为你清理。”沉妄看着他,“若师父想一直含着本王的东西,本王倒也甚为欢喜。只是,恐怕师父会不太适应。”
惑心涨红了脸,一时语塞。本想说自己来,却更开不了口,僵硬之间,沉妄已一手托起了他臀部。
“唔!”惑心闭上眼,脖颈拗起,僵躺在石上。
待得事毕,他已是满头满脸的细汗。沉妄深吸几口气,再看身下,已又硬得怕人,唯恐自己又忍受不住,再将他折腾一番,他别开脸,迅速替身下人穿好了衣裤,又沉入了水中。
惑心坐起身来,闻得水下压抑喘息,整个人如遭火烹,不由攥紧了腕间念珠,仿佛徒然攥着他已被他破了的僧戒。
“今日之事......贫僧乃是受邪祟受惑,王上便当未发生过。”
沉妄瞳孔一缩,转眸看他,见他背对他坐在石上,背影显得渺远,仿佛下一刻便要绝尘而去,这情形竟是熟悉得可怕。
他一伸手,攥住惑心的手腕,将人猝不及防拽得跌入他怀中。
“如何当做未发生过?”沉妄盯着他,不甘道,“即便是受邪祟所获,圣僧也已与本王有了肌肤之亲,便是本王的人了。”
“王上休要胡说。”听他提起“肌肤之亲”,惑心登时耳根血红,不禁攥紧腰带,道,“邪祟附体之举.......王上不必当真。贫僧.....贫僧既非女子,此事算......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沉妄扬起眉梢,见他垂着眼眸,脸色平静,又变回了淡然出尘的圣僧,仿佛方才在他身下脆弱呻吟的模样只是他的一场幻觉、一场春梦,他心底蓦地生出一种痛楚,这痛楚似乎揉杂着莫大的恐慌、不甘与委屈,仿似被捧到云端,又摔进泥地里,他一把擒住了僧侣后颈,迫他仰视自己。
“可方才.......本王清醒得很。”他低头覆在他尚还潮湿的耳垂旁,语气满含侵占意味,“本王是清醒的.....要了你,破了你的戒,圣僧倒是说说,本王如何忘得了今夜?”
惑心睁大眼,心底一片战栗酥麻。
方才......果然不是错觉。
“王上你.......”
“不错,本王便是对圣僧一见倾心,肖想圣僧。若非这邪祟,本王还不知要忍到何时。”
这赤裸裸的言语灌到惑心耳里,似滚烫岩浆淌到心底,他一阵手足无措,浑身僵硬,心想:一见倾心?
“为,为何?”
他天生白发,又已是尸鬼之身,好看吗?他堂堂西海领主,什么样的美人得不着,偏看上一个僧侣?倒是别出心裁......
惑心心乱如麻,一连说了几个“贫贫贫贫”,才把舌头捋直,“僧.....乃是出家人,早已遁入空门,王上不可...肖想圣僧。”
“出家人又如何?”沉妄拥住他的腰,听他言语无措,又见他耳根通红,心里狠狠一跳,渐渐弯起唇角,将他抵在石上,俯视着他,低低喃喃道,“圣僧心里........其实,也有本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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