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未曾看见,便与他分离了七百年。
得他如此回应,沧渊呼吸微促,有些悸动难抑,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抵在树上,深深吻下。唇舌交缠的间隙,他低喘道:“我还为你酿了酒,酒里按你说的,放了优昙,尝尝么?”
北溟倚在树上,明明尚未饮酒,已然有些心醉神迷,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教我尝尝,你手艺比之当年如何?”
沧渊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手探向头顶,摘下一朵优昙,但见那优昙竟散发着一股浓郁酒香,竟混有月溟草的气息。
见花蕊中蜜汁淌落,北溟微愕,正想问他是如何办到,他已张唇叼下一片花瓣,低头覆住他双唇,舌尖喂入一口甘醇酒液。
“嗯......”
这一吻端得是销魂蚀骨,北溟头晕目眩,沉醉溺毙在他唇舌间。沧渊于取悦他一事上可谓是登峰造极,教他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往后真不知要给他在床笫之间缠磨成什么样。
这念头刚一冒出,沧渊便有所感应似的,一手缓缓抚摩他的腰臀,屈膝抵进了他双腿之间,腹下枪戟磨蹭着他大腿内侧。
不知是不是给他喂了酒,北溟也未好到哪去,给他这一撩拨,身下便已起了动静。上神靠着树干,脸色酡红,呼吸凌乱:“昨夜.......昨夜还没够么?不.......不成了.......”
“才三次哪够,师父尚未尝到我的厉害呢。”
咬着北溟耳垂,他伸手掀起了他本就半敞的衣袍。袍摆之下,他本就不着寸缕,下方春光一览无余。
“啊......啊!渊儿.......”
“哗啦......”
身躯被抱着浸入温水之中,北溟眼睫微动,朦胧抬眼,便瞧见男子潮湿健硕的胸膛,目光往上,便对上一双瞧着他的幽深眼眸,见他目不转睛,连眼也不眨,脸便不禁一热。
这数日不分昼夜被他变着花样折腾,他委实是怕了他了。
“沧渊.....你莫.....总盯着我瞧。”他抬起手,去遮沧渊的眼,却又被攥住手腕,扣在怀里,低头覆住了双唇。二人此刻浸在一个浴桶之中,空间狭小,他整个人都被沧渊硕长的鱼尾卷在其中,难以动弹,被拥着好一番缠绵深吻才作罢。
“我不敢合眼。”沧渊沙哑道,“怕一睁眼你便不见了。”
“为师.....”北溟甫一张口,才忽然意识到再称“为师”实在是不妥,脸色泛红,道,“往后你在哪......我便在哪。”
沧渊心头一震,将他拥得更紧了些。北溟头倚在他肩头,只觉一阵感慨,原本被他强结姻契之时,还想着日后能去寻姻缘神女,将姻契解除,可如今还哪里舍得?
“往后......便随我留在魔界,你可愿意?”
北溟抚了抚他的背,刚答了一个“好”字,便觉心口袭来一阵剧痛,登时眼前发黑。这熟悉的针刺之感......他再熟悉不够,身为惑心时也会每隔一段时日便发作——是太一的恶诅。
虽然那时与烛溟玉石俱焚,散了魂魄,大半恶诅也皆已散去,可还有一部分牢牢附着他转世投胎的一魂半魄,至今仍在作祟。如今他虽有沧渊还给他的魂焰护体,可魂魄不全,不知能否抵挡这恶诅日附一日的侵蚀,若抵挡不住,又会如何。
半晌未得他回应,沧渊心又揪起来,一瞧他的脸,才发现他脸色煞白,登时呼吸一紧:“师父,你如何了?”
“无......无事。”北溟喘了口气道。
沧渊脸色沉下:“不许瞒我,往后任何事,不许你自作主张,独自承受,听见没有?快说,到底如何了。”
这强势口吻,全然是以夫君自居了一般。北溟一时愣怔,心下有些薄恼,偏生又觉出一丝甘甜来,轻叹了下,方道:“是先前吸收了那具仙尸怨念所生的恶诅.....如今尚未消除。”
沧渊牙关收紧,一时心疼得几欲窒息,那时他便已受着恶诅,至今为止已有七百年了,他竟到今日才知晓。
“你好狠心.....竟瞒我这么久,”沧渊红了眼,“你当日不许我入你识海,可是因为这个缘由?”
北溟一怔,未料他将当时细节记得如此清楚,只得点了点头。
“我那时还当你是......仍距我于千里之外。”沧渊沉声道,抚上他脸颊,“我与你一起去寻这恶诅解除之法,不许再抛下我。”
“嗯。”北溟点了点头,心下柔软怔忡。位列上神日久,高处不胜寒,需他庇护的人有许多,能庇护他的人却无一,故而遇上了什么麻烦,他惯来是独自承受,自行解决的,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自被长大后的沧渊护着开始,他才知晓,原来有人可以全心交付,全心信赖的感觉竟是如此之好。
“来,让我瞧瞧。”沧渊盯着他的额心,低声诱哄。
“......只想瞧一眼,不许多看。”
北溟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纳他进入了自己识海。
甫一跃入他识海之内,瞧见他元神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恶诅,沧渊牙齿几乎咬碎。
“好了,出去罢,没什么好瞧的。”北溟蹙着眉轻道,却觉沧渊一手覆在了额心之上,五指收紧。察觉他的意图,心下一惊,当即将他震了出去,嗔斥道:“你休要胡闹!”
沧渊眼圈发红,眼神暗沉:“我是你的姻侣,同生共死,怎是胡闹?你元神中只有一魂半魄,如何承受?而我......”
“我不允!”北溟又是感动又是恼怒,口气现出几分师长的威慑来,却被沧渊攥住双手,拧在背后,盯住他双目,竟强行要再次侵入他的识海。感到额心神印被沧渊体内澎湃的灵力冲撞,险些便防守不住,北溟蹙起眉,喝道:“沧渊!”
他深吸一口气:“你若如此,我便解了与你的姻契!”
沧渊瞳孔缩成两道竖线,灵力一收:“你说什么?”
北溟心里一软,自知是说错了话,眼见他红了眼眶,忙捧住他脸颊,哄道:“呸呸,是我说错了话,你莫当真。”
见他慌了神的哄自己,沧渊心情又好了起来:“你怕我生气?”
“怕,可怕死了。”北溟忙不迭道,这小祖宗生起气来还了得?不是惹他心疼,就是让他身子遭殃。沧渊转怒为笑,将他打横捞出了浴池,为他更衣:“那你得听我的。我们一起去寻你这恶诅解除之法,若没寻到,便许我替你担着。”
北溟蹙了蹙眉,知晓没有别的办法能哄住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神界中不乏仙医,医术最为卓绝的便是岐伯,他与岐伯私交不错,想寻他医治,应当并非难事。
.......
"请......请魔后陛下伸手。”
听得外边战战兢兢的低唤,北溟险些笑出声来,从帘缝间探出一手,容那魔医为自己把脉。想来当日他与沧渊成婚,未到场的魔界之民还不知他强娶得是个男神君,所以这些魔医一个个都将他唤得乱七八糟,听着实在令人捧腹。
他捂着肚子忍了半天笑,只听得外边那魔医为自己把脉的手都抖了:“禀报,报魔君陛下.......魔后陛下灵脉似乎与我族.....不太相同,小的,小的无能,实在诊不出什么异常。”
沧渊冷喝一声:“滚。下一个。”
北溟打了个呵欠,实在坐不住了,攥住他一手:“哎,好渊儿,饶了我罢,我这屁股都坐疼了。想来因我是神族,这些魔医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瞧他一副没多大所谓的样子,沧渊气不打一处来,攥住他一手,将他拽进怀中:“那我随你去神界为你寻医。”
“好.....好。”北溟挠了挠他下巴,“都听你的,渊儿莫生气。”
第110章 衍灵之果
半日之后。
灵犀化成的小船缓缓穿过魔界界层,浮至人界上空。北溟懒懒仰卧在沧渊腿上,仰望着头顶夜空,只觉虽身负恶诅,心情却是许久未有的畅快满足,不禁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
“醉卧美人膝,真乃人生一大乐事......若是还有酒就好了。”
听他如此调侃自己,沧渊轻哂一声,低头吻了吻他额心,沿鼻梁而下,落至唇畔,若有似无地磨蹭着,道:“酒没带,但嘴里还残留着点余香,师父要不要再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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