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挑眉:“那可不是普通的未成年,那是未来的调查官。”
纪牧然不仅仅是想考调查学院,他也为此做出了相应的努力,趁着在能看到最多数量调查官的总部时,虚心向往来的调查官和专员们请教,询问有关调查学院的事。
专员小王笑得开心,指着祈行夜:“最有权力管理调查学院的人就在那呢,你这孩子,怎么舍近求远呢?”
一个调查学院的春季总教官,加上商南明这位调查学院终身院长。
纪牧然想要进调查学院的话,还有比这更梦幻的阵容了吗?
连调查学院的规则都是商南明制定的。
纪牧然震惊,没想到自己每日都能看到并且相处愉快的人,竟然如此位高权重。
他忍不住偷瞄商南明。
那这也太平易近人了吧?完全看不出高高在上的派头。
小王耸耸肩:那你也要看看站在他身边的是谁。
——有祈侦探在身边的商长官,是最好说话的时期。
在反复向纪牧然确认了他是真的想要考调查学院后,商南明亲自向他说明了调查学院和调查官都是怎样的存在,包括他父亲的功勋。
“这面墙上所有星星,都是你父亲的同事,前辈,后辈。在死亡后,他们都化作了调查局的星星。”
商南明带纪牧然站在总部穹顶大厅的那面功勋墙前,垂眸问他:“如果你选择调查官这条路,那你就要从现在开始做好死亡的准备,或许有一天,你的名字也会挂在这面墙上。”
“纪牧然,你害怕吗?”
商南明声线郑重:“调查官是个不同于其他领域的职业,这条路,不好走,稍不留神就是死亡。”
“但你现在,还拥有选择的权利,纪牧然。”
他垂眸,刻意放轻了声音:“你父亲之所以成为调查官,就是为了让你,让更多与你相似的孩子,都可以拥有选择的自由,你们可以不用非要面对污染物的可怖。”
“你可以忘记这几日经历的一切,做一个接受保护的,可以幸福度日的寻常人。”
商南明担心纪牧然是觉得如果不考调查学院,就无法看到纪光,因此向他郑重承诺,他随时都可以来看望他父亲。
规则冰冷。
但人情温暖。
前一夜,难得喝醉了酒的祈行夜,才对商南明说了很多有关于他对纪光父子的感受,揉着胸口说看到纪牧然的模样,他难受。
商南明不得不照顾喝醉后尤其粘人的祈狗狗,制止他凑在自己脖颈锁骨上嗅来嗅去的举动,还要一边嗯嗯的回应他。
只要商南明一句话没来得及回应,就会被粘人的大狗狗捧住脸,哭嚎着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都三秒钟没有和我说话了。”
商南明无奈,只得连连答应。
——顺便,惯性的答应了祈行夜建议让纪牧然探望纪光的事。
虽然商南明立刻就回过神来,但祈行夜却狡黠嘿嘿一笑,得意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官人你可是答应了,我都听见了~”
商南明:“……你的聪明都用来给我设陷阱了吗?这是什么,美人计?”
祈行夜耍赖:“你就说计谋有没有用吧!”
商南明看着两颊绯红,眼尾一抹胭脂色的祈行夜。
喝醉了的青年比起平日里的英气飒爽,更添几分酴釄艳丽,令人不由得惊艳。
可祈行夜对此却全然没有自觉,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商南明身上,两条大.长.腿.紧紧勾.着.商南明的.腰,见他半天不回话,就边嚷嚷着边抱着他晃来晃去,势必要让他点头才行。
就算想拒绝,商南明又哪里舍得拒绝?
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青年,不让他摔下去。
至于纪牧然……
商南明本来也在考虑,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总不能真的狠心让父子分离。
于是纪夫人和纪牧然,也就此成为了第一次的例外。
但纪牧然却是铁了心要上调查学院。
“十几年来,我对父亲的了解,只能来源于他写给我的信,和母亲口中零星描述,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幻想,去努力勾画出父亲的形象。”
纪牧然笑起来时,那双清澈眼睛都带着闪闪的亮光:“有些人的理想是做医生警察。而我从记事起,理想就只有一个。”
“——成为调查官。”
纪牧然笑着说:“我想去看看,我父亲曾经看过的风景,完成他没有做完的事。我想要成为父母的骄傲。”
商南明长久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人。
很多人在年轻岁月都充满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即便是承诺,都轻飘飘没有重量。今天说要拯救世界,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可纪牧然,他的眼神如此坚定,与纪光如出一辙的剑眉星目间,满是坚毅与锋利。是一柄尚未开刃的刀。
良久,商南明终于点头。
他与纪牧然约定,只要取得纪夫人的许可,当纪牧然高考后录取到大学,体会过大学生活后,仍旧不改变志向,想要考取调查学院,那到那时,商南明会亲自去接他入学。
踏上属于纪牧然自己的调查官之路。
当听到儿子的计划时,纪夫人满脸惊愕,然后泪流满面的抱紧儿子,问他:“我曾经注视着你爸爸的背影,送他离开家门远行,盼望着他回家,又害怕听到他的消息被别人传回来……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半辈子,你还想让我继续吗?”
纪夫人哽咽:“你看看你爸,现在躺在那里无知无觉。难道你也想让我再来看这样的你?”
纪牧然手足无措,慌乱想要擦干母亲的眼泪。
纪夫人痛哭许久,却在擦干眼泪抬头时,努力向纪牧然挤出一个笑容。
“如果那真的是你想要做的,那就去吧。”
纪牧然惊讶。
纪夫人却抱住他,颤抖着道:“既然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这样会令你快乐,我又怎么舍得不放你走?”
“只是你记着,你身后,家里永远都为你留着门。”
纪牧然鼻子一酸。
“纪夫人。”
罗溟走过来,声线郑重:“我是罗溟,纪调查官的后辈,也是被他救过的许许多多人之一。”
“如果纪牧然进入调查局,我会亲自带他在身边,确保他的安全,为他保驾护航……就像,曾经纪调查官为我做的那样。”
他的神色格外认真严肃:“我向您保证,我会把纪牧然,平安的送回您身边。”
纪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纪光你个造孽的%¥#*@#给我早点醒过来啊!”
正准备走过来看望家属的情报部张长官:“…………”
他默默向后退了两步,心有戚戚:“纪光的夫人,比他不好惹多了。”
旁边秘书悄无声息的鄙夷:呸,欺软怕硬。
张长官梗着脖子:“我这叫审时度势!”
情报部一刻没有松懈的监察着实验体的下落,不放过任何可能的信息,在整个京城附近撒网搜查。
却一无所获。
这令张长官大为光火,有种调查局上下全员都在为纪光“复仇”而努力,只有自家部门是个废物的感觉。
为此每天都在情报部发火,就连路过的蚂蚁都能被张长官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蚂蚁:??招你惹你了?
而运输部在车祸事件之后,更穷了。
整个部门上下加一起,凑不出一枚钢镚,每天都饿狼一样蹲在各个部门门口,逢人就问:“哥们冲Q币不?”
不是——是“哥们有钱没?脏活累活我们都能干的,给钱就干!”
然后就把倒霉的运输部部长一脚踹出来。
“反正是部长干活,千万别心疼。”
感觉自己被PUA了的怨种部长:“…………”
他委屈得连肚子上的肉都在颤抖:“为什么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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