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舟看着许星桥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也顺着咧了咧嘴,把快怼到他面前的许星桥推回去,抬着嘴角意味不明地笑道:“好奇心害死猫。”
“你才猫呢你全家都是猫,你......”
“许......许星桥?”
许星桥正炸着毛要和宴舟好好理论理论他语气里的调笑意味是个怎么回事,听到有人喊他疑惑地转过头,眼睛里的怔然渐渐转为麻木。
宴舟不认识眼前的人,只从对方高挑的眉眼里看出了来者不善,他很不喜欢对方看着许星桥眼神里直白的透露出的不屑和鄙视,为此刚舒缓的眉头又紧皱起来,问许星桥:“他是谁?”
“杀千刀的绊脚石,倒了八辈子霉在这里也能遇见他。”许星桥暗骂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跟宴舟介绍:“这我前上司。”
“我辞职的时候把他收好处、打压同事还抢别人功劳的事一股脑上报给总部了。谁知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遇上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真是晦气!”
第29章 很幼稚,但没关系
许星桥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就走近了过来,挂着刻薄又嘲讽的姿态,只看了一眼许星桥今天朴素的装扮,就轻蔑地笑起来:“辞职报告里离职原因那一栏写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如今许星桥你混的有多好呢,怎么还穿白T配牛仔裤啊?月薪多少,连件正儿八经的衣服都买不起吗?”
许星桥的前上司边说边抖了抖自己四位数的西装外套,有意无意地露出衣领边的大牌商标,冲许星桥笑道:“怎么样,我就说没有哪家公司会要你这种污蔑上司的人吧。你以为你向上面举报我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是要照样拍拍屁股走人,被整个行业封杀。这样吧,你今天好好求我一下,哥看在往日那些情分上,带你去买件牌子货。或者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向上面说说你的好话......哎呦!什么玩意儿打我!”
前总监陈方被不知道哪飞来的石块砸中腿,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他引以为傲的西装革履沾上了一层灰,裤腿也在地面的磨损上破了个大洞,霎时间就鼻青脸肿起来。
许星桥下意识回头去看,正巧看见宴舟施施然收回的手,手心里还有残留的黑雾闪过。他连忙上前两步挡住宴舟的手,以防那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发现不对找麻烦,顺带侧着脸憋着笑问宴舟:“你干的?”
宴舟收回手,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微皱着眉道:“他有口臭,我恶心。”
宴舟隔着陈方好歹有个近十米的距离,闻到什么味道实在是不应该,更何况陈方是个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的人,什么贵价香水都往身上用,断不可能有口臭传出来。许星桥知道宴舟是听不下去这人如此嘲讽才出手让陈方吃了点苦头,他努了努嘴,冲宴舟笑着小声说了句“谢谢啦”,才调转枪头对上陈方。
许星桥当时为了守墓,把自己兢兢业业工作后攒的假期全都休了,等拿到三千万的第一时间就去辞了职,辞职理由写的嚣张又放肆:
“爷发达了,不伺候了,另请高明来忍受你们这帮连饭都不让人准时吃、给个三千块恨不得让我把命搭里面的恶心玩意吧!”
辞职报告交上去之后,许星桥也没有忘记打压他几年,把他不当人使唤动不动深夜喊他加班还处处阻碍他升职的上司。一封举报信把陈方多年来收取客户好处费,顶替其他员工的功劳和业绩的恶心事捅到总部去了。当然,拉黑陈方前,许星桥还特意给对方发了条微信:
“爷爷去举报你了,等着颤抖吧孙子。”
听以前跟他关系好的同事说,陈方在收到他辞职信和微信的时候,气的在办公室破口大骂,恨不得把许星桥原来的工位砸了。后来总部派的调查员到了,他又偃旗息鼓缩成了个鹌鹑,赔着笑看着对方撤了他的职,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夹起尾巴做人,今天看到许星桥不像得势了的样子,自己身旁还有几个新人围着,又自信心上头,上赶着来找面子刷存在感了。
许星桥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挺直了脊背,低着眼不屑地“啧”了一声。
上他这里找场子,刷存在感?
上坐拥千万资产的他这里找场子,刷存在感?
笑话!
今时不同往日了知不知道!
钮钴禄•星桥带着他的三千万走来了!
许星桥不是那种喜欢显摆的人,拿到三千万之后他几乎缄口不言,没向身边的亲朋好友炫耀过一回,也没动回去狠狠打脸糟心上司的念头。他想着财不外露一时发达算不了什么,脚踏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没想到有人上赶着把脸伸到他的面前,还端着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嘲讽他。
那就不能怪他不懂守拙了。
看他不把陈方的脸打成方的!
许星桥撸起T恤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袖子,得意地抹了抹鼻子,哼了一声,看了眼跟在陈方身旁的新员工脖子上挂的工牌,笑道:“陈总监这是连降三级发配去后勤部当苦力了啊?连降三级都没能长点教训,还想着耍威风呢。给我买衣服?行啊,我这衣服那家店的,你也知道他们家低消多少吧。不过这陈总监都瞧不上的话,要不我们去前面那个商场买吧,按照陈总监这说话的分量,怎么着也得十万打底吧。十万......啧,勉勉强强吧,我都觉得有失陈总监的身份。”
许星桥这一身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从C市走得急,他没带几身衣服,早上随手在宴舟放东西的柜子里摸了一件没拆封的上衣穿。从他拆掉的衣服袋子来看,这T恤应该是上回逛商场给宴舟买风衣的时候隔壁批发市场拿大喇叭喊“五十买一送一”的时候,他顺手给宴舟买的几件。但这并不妨碍许星桥丝毫不露怯地指着不远处某家奢侈品的店铺,挑了挑眉,从陈方喊道:“走啊,陈总监,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吗?刚好,我这五六万的衣服硌的我身上不舒服,托陈总监的福,今天换身更好的。”
陈方看到许星桥指的那家店铺脸都黑了,听许星桥谈价格又阴阳怪气地抬起唇角:“吹吧你就,还五六万的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住在福利院,穷酸的要死。不会是现在傍上富婆了,给别人当小白脸去了吧!”
许星桥正想着要不要去银行取一堆现金出来展现一下他雄厚的财力顺带把这杀千刀地砸死,摊开的手掌却突然一沉。他奇怪地抬眼看去,就见宴舟把先前从他这里顺走的银行卡放在他手上,恭恭敬敬地弯了一点腰,以不大不小正正好能让陈方听到声音说:“少......少爷,这张卡里还有两千多万,您先刷,要买衣服的话需要我通知家里开两辆车来拿吗?”
许星桥:“?”
许星桥整个人僵在那里,一时间都忘了接着怼陈方,看了宴舟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憋出来一句:“大哥你没事吧?”
宴舟沉着眼睨了一眼许星桥,又看了看不远处犹疑惊诧的往这边张望的陈方一行人。憋着气,两手叠在前面,端着恭敬的神色,小声对许星桥说道:“麦吉管家不就是这么对你的吗?我学的......不像吗?赶快把这人处理完,我饿了,要吃三份炸鸡。”
许星桥上上下下地看了宴舟几遍,才终于看出宴舟在模仿他聘请的那位管家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平时在别墅里动作和言语。
许星桥先是抑制不住地想笑,后又觉得心情复杂。
他在想,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在陈方面前出那么一口小气?至于吗。他早做了他想做的,辞了职写了举报信,陈方也已经被撤了职,又何必在这里幼稚的比来比去,为了一点口舌之快让宴舟陪他演戏。
宴舟这个人......啊不这个鬼,素来是懒得多费口舌的,更别说装腔作势,在别人面前演戏卖弄这种事了,他实力放在那里,懒得演也懒得装,更懒得夸耀什么。宴舟没直白地说过什么,但许星桥想,像他这样的鬼,无论是生前死后,都定然是不想掺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
如今为了配合他出气,不伦不类地扮演着不符合他人设的角色。许星桥内心虽然还谈不上感动,但多多少少有点复杂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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