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人数来说,一晚死一个,刚好副本结束那一天只能存活一个,他不认为今晚会无事发生。
特别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窥伺眼神,让他有了更强烈的直觉。
先是来到二楼左边,闻酌问:“油画有什么变化吗?”
席问归唔了声:“没什么变化——008还是断了小腿跪在那里,不过看久了以后,这些油画似乎在动。”
闻酌:“每一幅都在动?”
席问归嗯了声。
闻酌:“去另一边再看看。”
说是这么说,闻酌却没有挪步的意思,对着空气扬扬下巴,示意席问归自己去。
席问归挑了下眉:“你别乱跑。”
闻酌点点头:“我保证。”
听着席问归的脚步声远去,闻酌突然上前,在黑暗中摸索着到季账油画的边框——拿了下来。
油画后面的墙上好像有什么,闻酌看不见,但可以摸到。
指腹下的手感坚硬冰凉,这是……镜子。
油画背后藏了镜子。
身后突然多了掀起了凉意,好像有个人正贴着他。
对方凑近,蹭过他的脖子,冰凉的呼吸吐在他的皮肤上,轻声说:“喔,好久不见这么好看的男人了。”
闻酌僵住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对方呢喃道:“安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做做互惠互利的事,做完就各自安好……”
身后的女人——或许是人吧,正摸上了他的腰,转过他的身体,捧过他的脸蹭了蹭。
就像刚刚的席问归一样。
如果不是触感太冷,倒是很像情.人之间的爱.抚。
闻酌叹了口气。
女人一顿,冰凉的手指蹭过闻酌的脸,甚至摩挲了下上唇:“亲爱的,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吗?”
“我瞎了,谈不上喜不喜欢——”闻酌淡道,“不过你没闻到一股酸味吗?”
女鬼:“……??”
她偏头看去,一个男人正朝她走来,按住她的肩膀往镜子的方向狠狠一推:“别碰他。”
“你怎么能碰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与镜面神奇地交融在一起,不甘的面容浮现在镜子内部。如果闻酌这会儿能看见,就会发现镜子内部的布置的场景与他所处的地方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外部没有的‘人’。
很多‘人’。
席问归无视了他们,抚上小鱼崽的嘴唇,试图将刚刚女鬼留下的气息蹭干净:“你不乖。”
“我猜画后面有东西,所以想看看。”闻酌淡定道,“你太碍事了。”
席问归:“……”
他突然咬上闻酌的唇,突如其来的亲密与疼痛让闻酌心口一跳,他扶着席问归的腰,失明剥夺了他的强势。
站稳后他就由着席问归侵略式地亲吻了,后颈被温热的手掌托住,嘴唇想分开都难。
一吻闭,闻酌控制不住地喘了口气,嗤笑一声:“吃醋了?”
席问归摩挲着闻酌的后颈,顺手把画挂回原位:“之前苏玫好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闻酌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苏玫是秋香园那个站点遇到的女孩。
席问归:“当时不太明白吃醋的含义,所以给了否定得回答,现在我想——是的,我有点酸。”
想了想,他又否定了上一秒的话:“不,很酸。”
知道有问题的不是油画本身,而是背后的镜子之后,闻酌就不太在意规则了,干脆直接背靠着画,眼盲也不耽误他好整以暇地面对席问归。
席问归说:“我不太喜欢别人碰你,也不喜欢你碰别人。”
闻酌看不见席问归的神情,但能想象出那张俊美的脸上染上苦恼的样子,怪傻的。
他问:“还有呢。”
席问归继续说:“也不喜欢你跟同一个人说话太久。”
闻酌:“多久算久?”
席问归沉思一秒:“超过三句?”
闻酌又嗤笑了声,问:“如果我就要做你不喜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一想。”
闻酌沿着扶手下楼了,对于一二楼他还是很熟悉的,并不需要牵引。
他摸索着来到浴室外,这里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按理说过去一个小时,刘雅民早该洗好了,他却在刚踏入更衣室一步的时候,听到左侧浴室内传来暧.昧的低吟。
他不是席问归那个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想起柳卿之前说的二楼看见的事,他眸色微闪。
之前刘雅民在秋香园站点就不太正常,最后上审判桌的时候,席问归就一直看着刘雅民身后。
这一站与刘雅民碰上的时候,席问归也一直看着刘雅民……或许不是在看刘雅民,而是在看刘雅民身边的鬼对他做的事。
听到有人进来,刘雅民闭了闭眼,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死变态故意的……故意把门打开,引人进来……
“哈……”猛得被顶一下,他控制不住低哼一声。
幸好……门口的那道脚步转了方向,没真的进来看看。
否则无论是谁,他一定会杀了他的——妄图看他笑话的所有人都该死!!
闻酌转了头,刚走没几步,又顿了顿。
最后他还是如某人所愿,装作没发现一样撞上了那个温热的怀抱。
“抓到你了,小鱼崽。”席问归有点得意。
“弱智。”闻酌问,“想出答案了吗?”
“如果你真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好像也不能怎么样。”席问归低头请求,“但你可以尽量不做。”
闻酌隐晦地勾了下唇:“我努力。”
第107章 山间疗养院
镜子会把鬼释放出来吗……
闻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设定对这个副本的意义在哪。
其他人都没了声音,仿佛从古堡中消失了一样。
几堵墙外,突然响起了几声微弱的声响, 愈来愈近。
闻酌耳朵动了动:“你听见了吗?”
席问归嗯了声:“听见了。”
他回答得没有一丝间隙, 仿佛早就听到了。
“席问归。”
“嗯。”
“我不喜欢你一副游离之外的样子——就像以前。”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与其他恋人不太相同, 在说“我喜欢”之前, 却先说了我不喜欢。
席问归一怔。
不再黏在小鱼崽身上, 慢慢拉开距离,似乎有些茫然。
闻酌蹙起眉头,配合着病号服,像个面色苍白的病美人, 但淡漠的眼神及其清瘦的下颌线为他增添了不少攻击森*晚*整*理性。
似乎是因为从没有和任何人剥心掏肺过, 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两句话, 说起来也极为缓慢。
闻酌顿了顿, 还是冷声道:“席问归, 你如果要做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高高挂起,那就不要再接近我。”
他不是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明明席问归看到或知道很多副本线索,却从不说, 只要他不问。
然后漠然地看着其他人像无头苍蝇一样送死。
他不是在看戏,他只是不在意, 身边的一切都不在意。
至于闻酌自己,席问归又有几分在意呢?
他到底算是珍惜的人,还只是席问归比较喜欢的一个玩具呢?
很难剖析, 因为席问归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所有的记忆回来后,闻酌便十分清楚一点, 过去席问归之所以把他带在身边十年,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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