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应该轮到004来做治疗。”阴郁的欧文医生擦擦嘴角,道,“但目前看来他是没空了,便由002替代吧。”
004是消失的闻酌,而002是柳卿。
她抬起头,轻松的神色不再,轻吐口气,神色紧绷地看了医生一眼。
昨天进行治疗的是刘雅民,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欧文医生死亡收场。
今天他复活了,这个“治疗过程”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他们都去哪儿了这是?”见欧文起身离开,吕想才疑惑地问,“饭都不吃了?”
席问归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离开了。
聂松曼也跟着起身,却在走廊转弯时回头看了眼柳卿:“007失踪了,你不担心?”
柳卿这才仿佛回过神,不在意地回了句:“她可比我厉害,担心有什么用。”
聂松曼眉心一动。
时间过得很快,不管关不关心,众人都在古堡里四处搜寻起来,摸清楚消失的三人发生了什么事,对他们自己也有好处。
但很可惜,三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搜了每一个房间,甚至柜子地窖也没放过,但就是没看见一点痕迹。
“会不会再阁楼?”吕想突然道,“昨天就发现这栋房子里有两个上锁的阁楼,里面应该有点什么。”
席问归说:“去看过了,阁楼锁着,和昨天一样。”
留下的四人面面相觑,聂松曼若有所思:“失踪的好像都是有‘伴侣’的人。”
席问归瞥了眼吕想,随后对柳卿道:“到治疗时间了。”
“嗯,你们继续找吧。”
柳卿离开,吕想紧随其后:“我去其他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席问归与聂松曼几乎同步转身,看向他们离开的背影:“这两人有问题。”
席问归心不在焉地反问:“嗯?”
“我刚刚说‘失踪的都是有伴侣的人’,但失踪的刘雅民明明是独身一人,他身边跟着个东西还是你告诉我的,他们俩却没有反驳,甚至连疑问都没有。”
“嗯——”席问归偏头与聂松曼对视。
“……”毕竟认识好些年了,聂松曼也还算了解席问归的外在性格。她很快明白了席问归是要分开做点不方便她知道的事情的意思,“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席问归又嗯了声,随后又学着闻酌平日的态度,补了句:“注意安全。”
“请坐。”办公室里,柳卿缓缓坐在了昨天刘雅民坐过的位置上。
欧文医生依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色阴郁淡漠,来了句十分古怪的开场:“上次治疗我们最终以不欢而散散场,这次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卿眼里划过一丝怪异的笑,没吭声。
欧文医生提醒道:“只有痊愈,才能出院。”
“痊愈?”柳卿咀嚼着这两个字,闲散地靠着沙发,笑道,“怎么才算是痊愈呢?在这种非人待的地方熬久了,还会有痊愈的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
“那您觉得,您的女儿还有痊愈的可能吗?”
欧文医生的表情瞬间阴狠,指尖蜷缩,一字一顿地说:“不要提与治疗无关的人。”
“唔,好吧。”柳卿又道,“其实除了你口中的痊愈,我们还有另外的办法出院。”
“……”
柳卿微微一笑:“只要找到你藏起来的钥匙,我们就能离开了。”
第112章 山间疗养院
“钥匙”两个字并没有引起欧文医生的情绪波动, 他平静地看着柳卿,直接步入正题:“还会梦到他吗?”
柳卿敛了笑意:“我已经做不了梦了,不是吗?”
欧文问:“我能感受到, 你仍有怨恨与恐惧。”
柳卿嗤笑了声:“杀了人, 有所恐惧不是很正常?”
欧文往后一靠, 面不改色道:“再说说你的怨恨与恐惧的来源吧。”
“您还真是爱听故事——我也确实很久没回忆从前了, 就说说一些上次没说的细节吧。”柳卿也往后一靠, 细长的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阴柔的语气缓缓道来,“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年轻俊美, 温柔耐心, 受万人瞩目, 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男神。可越光明璀璨的事物便越容易引来污秽。”
“我和她们的区别就在于, 我不只想远远看着他, 更想把他拉下神坛, 将淤泥抹上他的身体,紧固在阴暗的房子里,与我一起在黑暗中沉.沦色|欲。”
“我总是会在人群中贪婪地看着他,但凡彼时他瞧过我一眼, 都该对将来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我产生警惕,而非那么心软。”
“他起初对我应是怜爱的, 谁让我扮演了一个被男人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小女孩角色,无人依靠,孤苦伶仃, 只能向我亲爱的老师哭诉求援。”
“他的博爱造就了他的地位,却也引来了噩梦。”
柳卿掀起眼皮, 勾唇一笑:“——我就是他的噩梦,我要成为他的噩梦。”
欧文静静听着,忽然来了句:“不,你想要他爱你。”
柳卿唇角缓缓平齐。
欧文又道:“可他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你,所以你恼羞成怒了。”
“你凭什么说他没爱过我?”柳卿轻声问,“我碰他,他也有感觉,会|硬,会和我意乱情迷地做ai,享受夜晚……”
欧文医生死寂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厌恶:“这是他作为男人的雄性本能,换做别人,也一样会有感觉。”
“……”柳卿突然站起来,猛得倾身扼住欧文的脖子,距离瞬间拉近,属于肉|体的炙热呼吸喷洒在欧文的脸上。
他身体后仰,双手微微撑住沙发扶手。
即便昨天有过一次被杀的经历,他也没有太多慌乱。
柳卿恶狠狠的,一字一顿道:“你没资格说他不爱我!”
脖子被扼得很用力,欧文医生的脸色逐渐发红,说不出话来,但眼神却始终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就在欧文医生又将因窒息再死一次的刹那,柳卿突然松手,他捂着喉咙,克制不住本能地咳嗽了两声。
柳卿坐回沙发上,又兀自笑了起来:“没关系,他已经死了,以最美好的样子留在了我的心里……我的胃里。”
“上次忘了告诉你,杀死他后,我喝了他的血,吃了他内脏,将他的骨头磨成粉,化为了我的养料——
“他完完整整地与我融为了一体。”
欧文医生阴郁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因为还没从窒息中缓过来,还是因为柳卿病态的发言。
柳卿抚了下自己的脸,痴痴一笑:“我想,大概没人能通过你那变态的出院标准……不过没关系,我拥有了这具身体,只要找到钥匙,我一样可以出院。”
欧文医生与她对视半晌,忽然道:“你杀了他,吃了他,却也使他永远成为了你的怨憎与恐惧,你并没有成为他的噩梦,他却成了你的噩梦,无论你去往何处,以什么形式活着,都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噩梦了。”
他平铺直叙,语调缓慢,平静中又带着一股轻蔑的怜悯。
“柳卿”瞬间被激怒,直接捞过一旁圆桌上的花瓶,猛砸在欧文医生的头上。
鲜血顺着的额头滑落,雾了眼睛。
他再次无力地倒在沙发上,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下,慢慢地毯被浸透,血渗进木地板,产生一道道弯曲的黑红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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