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出去透透气?”
季云琅一直在屋里躺得无聊,脾气也容易暴躁,得亏是看不见,他要是知道自己这几天一直以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见人,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
江昼明显在转移话题,季云琅扯扯唇,“我伤得厉害,下不了床。”
“我抱你。出门,可以坐炭炭。”
“去哪儿?”
去哪儿都一样,反正不出梅庐,江昼:“你定。”
季云琅点头,“好,那我想去钓鱼。”
“钓鱼?”
“嗯。”季云琅抱着他,把他被扯下来的衣带往下面一圈一圈绕,“我是伤患,不能走不能动,现在最适合我的不就是钓鱼了?”
江昼回道:“好。”
明天带季云琅出去透透气,等他心情舒畅,脾气好些了,江昼还得跟他提一提那些事。
要是没有那些扎刀子掐脖子的糟心事,他和季云琅这五年在宅子里早不知道甜蜜成什么样了,他也不用每天别别扭扭跟徒弟过日子。
他长这么大就喜欢过季云琅一个人,得让季云琅彻底相信他的心意,而不是用一两句哄人似的话敷衍过去。
“云琅,”他开口,“我很喜欢你,不出意外,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
“嗯。”季云琅应了声,手上动作不歇。
“但是,”江昼低头,看着那地方被衣带绑出的蝴蝶结,“这种事,以后还是要,提前和师尊商量。”
季云琅本来在忍,他一说,就没忍住笑,问:“我绑正了吗?”
“歪了点。”
“真的?”季云琅想摘了白纱低下头去看。
江昼及时制止他,为了看这个就摘纱布,完全没必要。
“你这样,再找他来换药,怎么解释?”
季云琅收起笑,正色道:“实话实说。”
“?”
江昼:“……这么私密,不太好说。”
“没事,我来说,师尊要是觉得害羞,可以回避。”
江昼不出声了,似乎真的在思考。
季云琅绷不住,低下头笑。
江昼思考完了,还是不愿意,说:“不行。”
“嗯,好,那就不……”
季云琅说不下去了,笑得肩膀都在抖,伸出手抓着衣带一端给他扯开。
江昼竟然想了那么久才拒绝,谁会把这种事讲给别人听?
他说:“好笨,师尊。”
江昼:“你才笨。”
第53章 乖乖
第二天一早,赶在季云琅自然醒的时辰之前,江昼就先醒了。
昨夜闹了些不正经的,还约好了今天要出去钓鱼,两人当下幸福,对第二天也有了期待,这些幸福和期待自然而然转化为了对彼此的爱意,你亲亲我,我亲亲你,甜蜜蜜抱着入睡。
江昼把还在睡觉的徒弟从自己怀里轻轻推出去,指尖溢出灵光,打开了一点窗。
阳光照洒进来,往窗外看,能看到在微风中晃动的枝叶,昨夜下了雨,刚开窗就能闻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的确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江昼俯身,在季云琅脸颊上亲了一口,越过他下床,出门去找炭炭,让它准备准备,一会儿一起去钓鱼。
床上的季云琅躺正,转了个头,面朝着门口的方向,听到开门关门声响起,江昼出门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刚被亲过的脸颊,唇角弯起。
江昼找到炭炭时,这只小黑团正陪着一群侍童熬药,忙里忙外地帮他们互相传递药材。
熬好了药,侍童还会专门盛一点出来给它尝尝,炭炭一舔,小爪子就能点出这里面混了哪几种药材。
一群小孩围着它鼓掌,炭炭得意地扬着脑袋“喵喵喵”。
蛮荒的凶兽要转行来当神医了。
江昼默不作声走过去,炭炭一见到他,就自觉跳到了他肩头。
侍童见他来了,把他和季云琅要喝的药分别盛出来,边盛边跟他闲聊,“你今天好早呀。”
“嗯。”停了停,他补充,“今天,出去钓鱼。”
侍童眼神一亮,问:“你带着小猫去吗?太好了,我们好久没吃鱼了,你钓了回来,可以直接交给厨房去做,我们楼里厨师做饭很好吃的!”
江昼指指季云琅所在的房间,“他也去。”
“他也去?可他现在还不能下地乱跑,”侍童把两碗药端给江昼,“给,先喝药,喝完药你去问问我们主人吧,他说行,你才能带病人出去。”
江昼点头,接过药转身,“那你让他,来一趟。”
侍童本来要说他好大的架子,转念一想,他付了那么多钱,多跑两趟主人肯定也是乐意的。
江昼端药回了房,炭炭刚一进屋,就从他身上下去,哒哒哒跑到床边一跃而上,在季云琅怀里打了个滚,拿自己毛绒绒的脑袋去蹭季云琅的脸。
它好久没来找季云琅了。
季云琅半睡半醒间感觉脸颊痒痒的,鼻间还充斥着一股药香,抬手一抓,抓到一只胖乎乎的小毛绒。
他嘴角挂起笑,把小猫抓到脸前闻,问它“被药材腌入味儿了?”
“喵喵喵喵~”
炭炭很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把脑袋凑近了让季云琅闻。
江昼在桌边喝自己那碗药,边喝边往床边看,只见床上一人一猫越凑越近,季云琅抱着小猫,甚至嘴都撅起来了,一整副要亲它的架势。
江昼一惊,急忙放下药碗,瞬移过去,把小猫从他手上拎开丢远,让自己的脸颊代替小猫的脸颊,碰上季云琅的嘴唇。
突然被丢远的炭炭:“……”
以为自己能亲到小毛绒的季云琅:“……”
“师尊,”他开口,“我亲小猫,关你什么事呢?”
他这话问得冷漠,江昼不满,“别亲它。”
“师尊的意思是,我只能亲你一个?”
“嗯。”
“那好。”季云琅环住他的脖颈,要把他带下来亲。
江昼刚喝了药,一会儿季云琅也要喝,不能亲,他避开季云琅的吻,把他双臂抓下来在身边放好,转身去端药。
“……”
趁江昼转身,炭炭一跃又跳上床,长尾巴卷住季云琅的手腕。
金乾在这时敲门进来了,看到桌上的空药碗,他向江昼确认:“你今天的药喝了?”
“嗯。”
金乾接过江昼刚端起来的药碗,指指门外,放低声音说:“你们今天不是想出门?那你现在先去检查,我去看看他的伤。”
江昼点头。
江昼出门后,金乾端着药碗走近季云琅,问:“怎么样,他喝完药后你们没亲热过吧?”
季云琅疑惑:“什么药?”
“他没告诉你?”金乾到床边坐下,例行给他换眼上的药,“现在开始,你们要一起喝药,喝完之后最好不要亲、也不要亲热。”
季云琅喝完药放下碗,主动把自己眼上的纱布解下来,摸着怀里的小猫脑袋,说:“放心,我身体现在这样,想亲热也亲热不了。”
“问题不在你,”金乾给他上药,“在他。”
季云琅摸猫头的手一顿,“怎么说?”
“我听你的,不直接说他有病、可能快死了,而是忽悠他,为了治你的眼睛,需要天天去检查。”金乾低头搅拌着手中的药膏,“还真查了点东西出来。冒昧问一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季云琅思索片刻,“你要说确定关系,那有七年了,不过前两年我们不在一起。”
金乾点头,给他抹药,接着问道:“那我再冒昧一下,你们在一起这几年,亲热的频率如何?”
季云琅:“?”
真挺冒昧的。
炭炭好奇地扬起脑袋,“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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