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终于开口了,说:“普通朋友,不太熟,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怎么了?”
江昼骤然松了一口气,又问:“男的,还是女的?”
季云琅微笑:“忘了。”
江昼:“好。”太好了。
季云琅最后跟他强调,“师尊,我真的只喜欢你,不喜欢别的人。”
江昼:“嗯。”
他听得很开心,想来亲季云琅,季云琅却突然掀开被子,躺回到床上,把刚摘下来的白纱放到一边,闭上眼说:“但是你真的……”
江昼:“什么?”
季云琅:“好笨。”
“……”
江昼冷下脸,“喜欢我,为什么还骂我?”
摘了纱布,外面的亮光刺得眼睛疼,季云琅抬手挡眼,随口道:“因为就算你是笨蛋,我也喜欢你,我骂你,和我喜欢你不冲突,你明白吗?”
江昼不说话,因为莫名其妙被徒弟骂,他心里不舒服,越过季云琅下床,出门去找人来重新给他包扎眼睛。
脚步声渐远,门打开又关上,季云琅一个人挡着眼躺在床上,又骂。
“笨死了。”
第50章 罚你
梅庐休养了几日,季云琅的伤时好时坏,总要侍童来重新包扎。
原因是两人经常把持不住滚到一起,你亲亲我,我啾啾你,点着止疼香,季云琅身上不疼,很多时候都肆无忌惮。
江昼总是一边想着制止他、教育他,一边在他蹭过来讨要亲亲时把持不住,有一回甚至抵不过徒弟软磨硬泡,悄悄掐了床头的香,让他的身体“好用”些,吻在一起互相摸摸蹭蹭,闹了整个前半夜。
季云琅伤口疼,身上又爽,直到出的声音变了调,江昼才意识到刚刚他腰腹紧绷又松懈的瞬间,腰上的伤,全裂了。
他手心湿,不光是让季云琅舒服了,也让他疼够呛,沾的除了那些东西,剩下的全是血。
于是后半夜江昼心如止水,先是不顾徒弟的纠缠点上香,接着熟练地帮他把渗血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最后给他系好衣带,让他别折腾了,快歇。
季云琅需要重新包扎的次数太多,几天前,江昼直接去找那群侍童学习了如何规范正确地包扎伤口,表示以后情况不太严重的话就不来找他们了。
接着就被一群小孩瞪着眼骂了一下午,让他少欺负伤患,还说他是他们见过最不负责任的家眷。
炭炭当时就站在这群小孩中间,扬着脑袋跟着一起“喵喵喵喵”,它也谴责江昼,怎么天天把季云琅身体弄坏。
江昼没跟他们解释,小孩和小猫都不会懂,大人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已。
比如现在,他前半夜已经在徒弟的软磨硬泡下让他舒服过了,后半夜又赶紧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且决定未来一段时间都要学会忍耐,不能再这样把伤口弄开。
但是季云琅不满意,江昼刚才和他抱着亲热,两人互相摸摸对方,他全身心投入,江昼却表现得心不在焉,明显是在应付他,想让他赶紧舒服了完事。
到头来也真的是他先完事,然后江昼就不声不响冷静下来,下床去忙忙碌碌为他点香包扎,简直把“敷衍”两个大字贴到了脑门上。
季云琅缠他那么久让他掐香,又不是想这样匆匆了事,况且这么久了,江昼一次都不来,他真的不想要?
住在蓬莱岛的时候,江昼明明每天都想要,季云琅回想起那时喉咙被撞得发酸的感觉,脑海里也跟着浮现起江昼动情时泛红的眼,急促的喘息和微微上扬的、愉悦的嘴角,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江昼那么想要他。
他今晚找江昼亲热,不是因为自己有多想要,他只是想看江昼动情时的模样,想让他舒服一下,江昼现在这样做,不是本末倒置了?
想着他就搂上江昼,脑袋搭上他肩头,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江昼难得严肃,当即拒绝他,捏起他的脸问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伤患,师尊不能……”这么欺负你。
季云琅握上他的手腕,偏过头,顺势吻他掌心,隔着白纱注视他的眼睛,轻声引诱:“我只是身上有伤,嘴和舌头都没伤,师尊,你要不要……”
不等他说完,江昼就抓起被子把他整个一蒙,冷淡道:“不要。”
季云琅在被子里扯他衣服,坚持道:“你要。”
江昼还记得上次把徒弟抱起来用嘴,季云琅脸红红,跟他说“师尊以后别这样了”,他当时就觉得季云琅在害羞,心里一直盘算着下次再找个机会逗一逗他,让徒弟亲口说出“喜欢”来。
后来季云琅受伤,江昼不敢那么做,就先搁置了,反正只用手心稍微玩弄的小徒弟也很可爱。
只是可爱的后果太严重,身上的伤口遭不住。
江昼从刚才起就决定未来要按着季云琅大歇几天,让他做一个清心寡欲的病人。
只是他脑子里一直思索该怎么让季云琅这个病人清心寡欲,忘了自己,现在这个病人来引诱他了,边扯他的衣服边问他想不想要。
江昼在被子底下躲他:“……真不要,你好好,休息。”
季云琅神色黯然,问:“师尊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江昼跟他强调,“只是现在,不想要。”
“那还是不喜欢,喜欢怎么可能会有不想要的时候?”
季云琅收回扯他衣服的手,规规矩矩躺好,嘴上念叨,“我知道,从前在宅子里老是欺负你,师尊委曲求全,从没喜欢过。你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自然不愿意被我碰,一碰就会想起曾经的伤痛,我知道的。”
江昼回道:“没有伤痛,一直喜欢。”
季云琅自嘲一笑,偏过脑袋。
“……”
他不这样江昼还意识不到,季云琅养伤不能下地,在床上躺得无聊死了,每天要找他闹腾,恰好今天还没闹过,这是来借题发挥了。
他挨近,隔着被子搂住季云琅,把他整个带进怀里,温声道:“真的,没有不喜欢,等……”
再过一段日子,你伤好些了,为师再跟你亲热。
卡住了。
季云琅问:“等什么?”
江昼不说话。
季云琅接上,“我知道了,等师尊酝酿一下,找好感觉,就……”他把自己脑袋偏过来,跟江昼对上脸,“就来让我帮你,对不对?要等多久,半个时辰够吗?”说着,他嘴角含笑,凑近往江昼脸颊亲了一口,“好,那说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亲热,到时候师尊叫得舒服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欢。”
江昼:“……”
谁跟你说好了!
后来两人生生耗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蒙蒙亮,季云琅也不睡觉,没事就来蹭蹭他,在他耳边说些不荤不素的话。
热情的小徒弟,别看点上香后自己不行了,倒一直十分亢奋地想让师尊行一行。
江昼怎么也不愿意让徒弟带着伤来给自己弄那些,后来被逼无奈,只得抓来床头一大把催眠香点燃,仗着季云琅蒙着眼看不见,放鼻子底下让他闻,生生把他催入眠了。
确保徒弟完全睡熟,外面天已经大亮,江昼下床,给季云琅盖好被子,出门去找人。
季云琅说过自己的眼睛不会瞎,江昼当时应了声,过后又来找金乾询问。
他很讨厌主动找人交流,但是事关徒弟的身体健康,聊就聊几句吧。
金乾震惊,“他连这都跟你说?”
江昼问:“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金乾摆摆手,“他的眼睛看起来的确是有好转的趋势,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恶化,况且他是病人,我是医师,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江昼:“听你的。”
“好。”金乾领他去检查,提醒道,“所以你的眼睛还是要时刻准备着,他这回伤得重,在我这边养伤的时间不会短,我可能每隔三五天就要找你一趟,到时还需要你配合我们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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