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像恋人那样。”
可江昼在他十七岁那年就把他带上了床,不等他再大些,也不等他们先有过正经的牵手拥抱。
季云琅甚至都不知道,睡完这一夜,他们是不是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他当时亲吻着江昼,把师尊抱在怀里,听着耳畔的勾人的喘息,心不在焉,甚至悲凉又庆幸地想过,不管怎么样,反正他在榻上能让师尊舒服,师尊就算不接受他,也会留他做个床伴。
紧接着就忍不住发散,想,江昼到底有几个床伴?他这么随便就跟自己睡觉,平时一定没少勾搭人。
说不定除了云晏,仙洲还有不少人也是江昼的入幕之宾。
季云琅边想,就边对他凶狠起来,就算只能做床伴,他也要做江昼的独一份,让江昼除了他,看不上其他任何人。
现在回想,他那时就是憋着口气,十分卖力,给江昼爽得不行,才让师尊最终下定决心跟自己在一起。
边想,他就边跟江昼说了自己的想法,顺带教育他。
“你看,师尊,我们的感情就是睡出来的,你再不好好进步,可就没办法谈了。”
他总是这套说辞,江昼不认可,反驳道:“就算不睡,我也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昼不知道。
季云琅十六岁那年暴露心意之后明晃晃地追了他一整年,那期间,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在告诉江昼:我在追你哦,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江昼从前没有“谈情说爱”的概念,是季云琅提了,他才开始想。
后来发现无所谓,江昼没人陪伴,季云琅本来就是他的全部,做师徒还是做恋人,对他来说没差别,反正他们只有彼此。
再后来,朝夕相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江昼也承认,后面睡得多了,的确对感情升温有帮助,可季云琅这话的意思里,他是因为睡得爽了,想今后一直爽,才跟徒弟在一起的。
这不就本末倒置了?
他跟季云琅强调:“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睡。不是你嘴里的,跟你睡过,才喜欢你。”
季云琅敷衍道:“嗯嗯。”
“?”
江昼心里不太舒服,季云琅现在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柔情和七分善解人意,仿佛在说:
我懂的,师尊,现在说这些肯定让你尴尬,毕竟我们都确定心意了,跟以前不一样,那我们不聊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乖~
“云琅。”
季云琅:“怎么……唔……”
江昼吻他的唇,把他按到就近的大石头上,沐浴着月光,揉弄他胸口,跟他隔着衣服贴蹭在一起。
他亲得凶,蹭得猛,一度让季云琅认为他想现在要,于是多次在接吻的间隙开口:“师尊,脸……换上脸再……”
可江昼并不是想跟他做,只是用激烈的吻和撩拨挑起两人的欲/望,紧接着就松开他,躺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在大石头上仰面看月亮。
喘息声此起彼伏,受了他刚才那通撩拨,季云琅已经意乱情迷了,见他这样,以为他是要自己上来伺候,刚想往他身上跨,江昼就把他按回去,让他乖乖躺好。
季云琅没懂,想了想,侧过身,趴在他怀里,手向下,要去摸他。
江昼把他的手放到了一边,让他别动。
于是季云琅抓着江昼的手来碰自己,江昼同样不碰,规规矩矩把手放好,让他别闹。
季云琅更不懂了,他借着月光去看,先看看江昼,又看看自己,心想,再不碰,大家都要坏掉了。
他思考了片刻,懂了,说好了给师尊吃一吃,他现在不上道,江昼不理他。
想着,他就要过去,可江昼又把他的脑袋推了回来,让他别乱动,好好赏月。
好好赏月。
季云琅躺在石头上看月亮,满脑子这四个字。
江昼把他撩拨成这样,不碰他也不让他碰,然后跟他说,好、好、赏、月。
“为什么?”
季云琅还是问出来了。
夜色凉,月光凉,他身上却滚烫,身上一烫,心里就乱想。
总觉得自己跟江昼这样莫名其妙忍着什么的不做的行为十分愚蠢,不可理喻。
紧接着就听江昼说:“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跟你睡觉,你不信。”
“我现在可以,向你证明。”
江昼偏过头看向他,虽然眼里写满了“好想做忍不住了再不做会死”,面上却坚毅而又正经,对他说,“云琅,师尊和你在一起,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体。”
“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碰你一下。”
“让你相信,比起你的身体,我更喜欢你的人。”
季云琅仰头看天:“……哦。”
季云琅:“我信了。”
江昼:“你又敷衍我。”
季云琅:“不是,我真的信了,师尊。”
边说,腿边去蹭他,“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人,那一定也会很喜欢我的身体,现在来疼爱一下它好不好?”
江昼把他腿撞回来,“不行。”
“你还是不信,云琅。”
“你在考验我。”
“我要是上钩,你就会说:果然如此,师尊果然更喜欢我的身体,看吧,我们的感情就是睡出来的,你不要不承认。”
季云琅:“……”
“江昼,”他说,“你有病吧。”
江昼了然,偏过头看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带任何情/欲地戳了戳他脸颊,“被师尊识破,恼羞成怒。”
季云琅:“嗯嗯。”
江昼:“真敷衍。”
“你……”
季云琅呼吸急促,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忍的,抬腿狠狠给了他一脚。
江昼:“恼羞成怒。”
“……”
有病吧!
第98章 无聊
江昼这样刻意为之,让两个人都忍得难受。
季云琅翻过身背对江昼,自顾自气了一会儿,调节不好,又猛地回过身,准备强来。
刚回头,就跟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胖鸽子对上了视线。
江昼刚拟好一封信,在往小竹筒里装。
季云琅架不住好奇,往他那边挪了两下,脑袋顺势搭上他肩头,跟着揉了揉鸽子暖乎乎的肚子,问:“在干什么?”
江昼看他一眼,问:“不恼羞成怒了?”
季云琅笑,一只手自然地揽过他的腰,腿也顺势蹭过来,“我刚把自己哄好,师尊,你再说,我就走了。”
江昼见好就收,没管他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手。
他把鸽子塞进季云琅怀里,张嘴就安排徒弟干活,让他去沙牢,把里面分散关押的五大派弟子重新安排一下,同一门派的关到一处。
这活放在那群人刚来的时候好干,那时个个身上都穿着门派服。
现在大多都换了衣服,除了清霄门的弟子可以找林霄跟着一起辨认,剩下的一大堆分辨起来费心费力。
碰到故意欺骗、不配合的,只能上手段,可江昼的手段他们受不了,没两下就得死人,这群五大派的年轻人,死了就没效果了。
所以江昼不干,交给他干。
季云琅应下,问他:“鸽子呢,你要给谁传信?”
江昼说:“你稍后见到林霄,把鸽子给他,他知道怎么做。”
“哦。”
江昼看看天,“再等半个时辰,你就过去。”
季云琅神情霎时变得怪异,“现在是晚上,师尊,我要大半夜过去干活吗?”
“嗯,”江昼偏过头,蹭了蹭他的脸,“三天内干完,我会检查。”
“……”
季云琅抱着鸽子起身就走,江昼把他拽住,问:“去哪儿?”
“干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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