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很用力地呼吸,这才把心口传来的溺水感压下。
再是抬眼望去,微风而过,江浪发丝随风飘扬。
可他觉得江浪那乌黑的发间似乎缺了些什么。
江浪很随意地仅用一根黑色布条束起马尾,而身旁的闵修竹家境优渥,自然是束着镶玉的银冠。
沈初雪恍然大悟。缺了根簪子。
他刻意留意了路边卖的簪子,都似乎太普通了。
他想不到什么样的簪子才配得上江浪。
很快,江浪领着他们一路走进了一间最热闹的青楼中。
青楼大堂里,无数男男女女亲昵地凑在一起,嘻声笑语无数。
闵修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是不好意思,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只能面红耳赤地看着江浪。
江浪淡定地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当初设传送阵的时候,这里还是个赌坊。”
话音刚落,迎面走过来一个扭着细腰、酥胸半露的标志美人,柔软无骨地要往江浪身上倒,“公子……”
娇滴滴的话还没有说完,美人纤细的手腕已被一只手用力地抓住,美人也不得不把身子站直了,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张寒气逼人的脸,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吓得魂都快要没了。
江浪瞥了沈初雪一眼,“松手。”
沈初雪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江浪笑眯眯地对美人道,“麻烦要一间天字号房。”
说完,江浪伸手一摸腰间,反应过来自己没钱付房费,一抬头,两个钱袋递了过来。
闵修竹有些尴尬。
早知道他师父拿了,他就不拿了。
要不然江浪不拿他师父的钱袋,他师父肯定又会难过到要死要活。
江浪看着面前的钱袋,犹豫一会,最后选了沈初雪的。
他实在不好意思花自己晚辈的钱。
沈初雪看着江浪拿了他的钱袋,一路上紧绷着的嘴角终于往上扬了扬。
江浪好像没有这么讨厌他了。
付了房费,小二领着他们去了天字号房。
关上房门,沈初雪又在房间布了个结界,怕灵力波动泄露行踪。
江浪在房间角落停下,嘟囔着,“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然后他嘴里念叨了几句咒文,一个圆形的传送阵竟缓缓从地板上浮了出来。
江浪自己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传送阵竟然还能用。
“过来。”
江浪把沈初雪和闵修竹叫了过来,提醒道,“这个传送阵已经一百年没有用过了,可能不太稳定,所以都小心点。”
沈初雪二人点了点头。
江浪这才启动了阵法。
刚开始一切还挺平稳的,江浪心里挺得意,真不愧是他亲自研发的。
闵修竹忍不住夸赞,“江浪哥,你真厉害,这个阵法我们哀牢山都还没有琢磨透彻呢。”
江浪被夸得飘飘然了,但还是挺谦虚地道,“还行,这都是我以前闹着玩研发出来的。”
闵修竹道,“回头江浪哥教我行不行?”
江浪满口答应,“当然可以了。”
沈初雪在一旁把薄唇抿了又抿。
他是不是应该向修竹学学怎么跟江浪相处?
江浪似乎很喜欢和修竹说话。
正当沈初雪犹豫着的时候,阵突然震动了起来,他们脚下踩的空间逐渐地扭曲变形,隐隐约约有要崩塌的迹象。
沈初雪下意识地将一旁的江浪拉了过来护进了怀中,等反应过来闵修竹还在旁边,已然来不及,周遭空间被挤压,不堪重负地瞬间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江浪和沈初雪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拽出了空间,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奇怪的是,江浪并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疼,等回过神来一看,是沈初雪将他紧紧护在了怀中。
沈初雪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淹没。
江浪闻得脑袋都在疼。
等了一会,发现沈初雪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便直截了当道,“你可以松开我了。”
沈初雪仿佛没有听见,抱着江浪,感受着怀中这人的体温,呼吸急促了起来,意乱神迷间不由慢慢加大力气,恨不得把怀中这人揉进他的血肉里。
江浪快要喘不过气来,忍不住骂了句,“沈初雪,你有病吗?”
沈初雪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身子一僵。
江浪极其不耐烦,咬牙切齿地再骂了句,“沈初雪,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你要是再抱着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沈初雪连忙松开江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自责地避到了远处去,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浪默默地用灵力将身上沈初雪的气息除掉,直到一丝气息都没有残余这才停下来。
这时候,江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低头一看,地上有许多碎石,碎石上很多血迹。
他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受伤。
于是,他抬眼朝前面不知所措地站着的沈初雪望去。
沈初雪站在那,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垂落于腰侧的手微微发颤,有鲜血沿着那白皙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
第174章 想不到标题
江浪沉默了半天,终究还是问了句。
“你受伤了?”
沈初雪似乎没有想到江浪会关心他,骤然抬起头来,眼神里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惊喜。
犹豫了一会,沈初雪这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他紧张地抠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头,“嗯。”
顿了顿,又怕江浪太担心,他又补充道,“不过没事,小伤,过会就恢复了。”
可说完,沈初雪却突然怔在了原地,长睫颤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泛白难看。
“怎么了?”
江浪注意到沈初雪的表情,眉头一皱,“不是说没事吗?”
沈初雪怕江浪生气,叹了一口气才懊恼地轻声道,“我后悔了,我应该说伤得很重的,这样你说不定就会心疼我一点点。”
江浪,“……”
他怀疑沈初雪脑子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
他无可奈何,朝沈初雪走了过去,“就算是小伤,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初雪那一双漂亮的含情眸竟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像是闪闪发亮的宝石,那么的耀眼。
江浪看不下去,低头翻出金疮药,“别多想,我们是朋友,朋友不应该见死不救。”
沈初雪抿紧薄唇,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眸去,格外的温顺,“嗯,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
江浪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圈,道,“转身看看。”
沈初雪背过身去,江浪一看,沈初雪身后的道袍颜色深了一大块,早已被血浸湿了。
江浪眉头一皱。
这哪里是小伤?
江浪道,“衣服脱了。”
沈初雪背影一僵。
见沈初雪不动,江浪只好亲自去扒沈初雪的衣服。
沈初雪吓得连忙按住江浪落在他衣襟上的手,他慌张到目光闪烁,睫羽抖动,“我……自己来。”
江浪觉得他就跟逼良为娼一样,只好把手收了回去,催促,“快点。”
要不然血都流干了。
沈初雪这才动作缓慢而细致地将身上的道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江浪就在旁边双手环胸瞧着。
一位道君在他面前将身上道袍一件件地褪下,老实说,这个场面多少有些暧昧。
江浪干咳一声,想着要不要挪开目光去比较好。
只不过,下一秒,他眼角余光就瞥到沈初雪外袍褪下以后身上竟然还贴身穿着件道袍。
道袍很旧了,而且也明显小了点,肩膀上还有线头露出,在风中飘扬。
江浪忍不住探到沈初雪前面去看。
果不其然,沈初雪身上道袍肩膀处有着一条歪歪斜斜的缝线。
这不是他之前替沈初雪缝过的那件道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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