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靠种男友发家[种田](51)
许鲸把早准备在一旁的土撒在田畦里,将准备发芽的种子一一盖上,又再次浇了点掺了灵肥水的水。他对这片嫣青草很上心,侍弄得也很细致。
他迫切地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免得在漫长的等待中把自己心态弄崩。
时间第五天民宿的工作人员觉得有点奇怪,这么小的一个少年,来他们这种收费不低的民宿里住,一住还住五天。在这期间足不出户,连饭都不怎么出来吃,只是买几个馒头对付,怎么看都有点不对。
打扫的阿姨悄悄八卦道:“你们不知道,那孩子的行李也非常少,只有两套衣服。除了这个之外,基本没什么。你们说这孩子会不会是背着家里人离家出走,才会躲在我们民宿里,连门都不敢出?”
“哎,有可能我们得多关注一下失踪儿童的消息了。曹姐,要不要跟警方那边报备一声?”
“还是别报吧。”曹姐犹豫了下,“我们要尊重客人的隐私,小金,你多看看失踪儿童或少年的信息就行,要是有对的上号的,你立刻告诉我。”
“你放心,我知道。”
打扫的阿姨叹气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也叫人挺不忍心的。”
前台小金小声说:“听说是约了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朋友,家里知不知道?要是我弟弟这样,我非得担心死不可。”
“这你别在客人面前露出来。”曹姐叮嘱,“这年纪的孩子正是任性的时候,大家多上点心,别的还好说,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小金和打扫的阿姨赶忙应了。
许鲸不知道民宿的工作人员正在背后议论他,从第三天下午开始,他越来越焦躁。连续两天傍晚都跑去疗养院外面等。
疗养院与大路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河边还有带刺的篱笆,唯一一座桥直通保安亭,保安亭外面站着几个身姿笔挺的保安,外面人靠近一点都要出示证件。
许鲸只知道他齐大哥叫齐云至,家里有个身体不大好的爷爷,有伯伯,也有叔叔,还有几个关系平平的堂兄弟姐妹。这点消息完全不足以让他跟齐云至联系上,更无法让他混进去。
他每次隔着河看疗养院都不敢看太久,既怕里面的保安发现他的异状,引起误会,也怕他出来太久,齐云至正好从另一条路绕至民宿,两人完美错过。
许鲸活了两辈子,从没这么焦心的时候,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糟糕透了。
等到第五天晚上,许鲸早早爬上床,带着焦虑入睡,他心里暗暗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疗养院那边打听。他有身份证,要是情况允许的话,他可以恳求一下那些保安让他进去。
再不济,他也可以请那些保安问问齐家人,齐云至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省得他白在这里担心。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鲸忽然被一阵敲门声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他的心砰砰跳着,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窗户外面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只有暗淡的路灯灯光。
许鲸按开床头灯开关,哑着声音问:“谁啊。”
“小禾,是我。”外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比许鲸平时听的要略显低沉一些,气息也不那么足,然而许鲸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外面的正是他齐大哥。
“齐大哥!”顾不上穿鞋子,许鲸一个蹦跳,从大床中央直接蹦到了床下,踩着冰冷的地板啪嗒啪嗒跑到了门口。
他拧开锁,又卸下暗扣,拉开门一看,第一眼就看到了外面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与他平时所见的灵魂状态不同,现实中的齐云至极瘦,露出的手腕能看到腕骨凸起,俊美的轮廓越发明显。这里天气并不冷,他却穿得严严实实,脚上还搭了条小毯子。
见到许鲸,齐云至笑笑,温声道:“小禾,齐大哥来接你了。”
☆、59.压力
两人相顾无言, 齐云至耐心地等许鲸做出反应。
许鲸第一次见到他这虚弱的模样,心里像被针尖刺了一下,声音低低的, 有些难过, “齐大哥, 你怎么要坐轮椅?”
“睡太久, 肌肉有些萎缩, 复健一段时间就好。”齐云至不在意,微微催促,“快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许鲸将房门完全打开,让他进来。这时候许鲸才看到齐云至后面有个身姿笔挺的青年正在帮他推轮椅,对上许鲸的目光, 面貌平凡的青年朝他笑了笑。
许鲸有些紧张地对人家点头,他带过来的东西就那么几件, 多余的东西都放在随身空间里了,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只要拿背包把东西装起来就行。
齐云至在外面催促,许鲸晕乎乎地把所有东西装好, 跟在齐云至后面下楼。
小金正在上夜班,看到许鲸下来, 问:“小弟弟,这就是你朋友?”
齐云至在后面听了笑着接话道:“我是他哥哥, 这两天多亏你们照顾他。”
小金初见齐云至这等面貌英俊, 出身也应当不低的青年, 立刻显得有些局促,她快速且小声说了声,“不客气。”红着脸,手上麻利地帮许鲸办理退房手续。
在许鲸挡住齐云至视线的时候,小金敬业地靠近许鲸低声问一句,“小弟弟,他真是你哥哥?要是需要帮忙可以直接跟我们说。”
“他真的是我哥哥,谢谢姐姐。”
“不客气,祝您生活愉快。”小金把证件还给他,忍不住又多加了一句,“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玩了,太危险。”
许鲸点头,笑着挥挥手,“再见。”
齐云至的飞车就在外面,见到一行人出来,司机控制飞车打开车门,将阶梯放下。因齐云至坐轮椅,阶梯一共放了两个,一个斜坡一个楼梯,看乘客的需要从两边上车。
一直帮齐云至推轮椅的青年看他安全上车后,招呼着许鲸从另外一边上。轮椅上的齐云至借助上肢的力量,把自己从轮椅上挪到位置上,并伸手招呼许鲸坐到他旁边,扶轮椅的青年自动自觉做去副驾驶座,不打扰两人团聚。
许鲸问:“齐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三个小时前。”齐云至眼睛里一直带着点笑意,脸上有些苍白,看着有些疲惫,“等急了?”
许鲸诚实点头,他这几天等得确实很着急,心里一直在煎熬着,就怕齐云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
齐云至叹息道:“以后不会了。”
疗养院离民宿并不远,飞车很快,五分钟不到,齐云至他们就抵达了疗养院。疗养院的门禁系统感应到齐云至飞车的车牌号码,刷一声自动打开,让他们的飞车进去。
飞车放慢速度又行驶了一会儿,终于在某栋别墅前停下。
这里的别墅都很漂亮,许鲸下了车,有些拘谨。
齐云至道:“信瑞,你帮小禾背东西。小禾,你过来帮哥推轮椅。”
马信瑞依言来接过许鲸的东西,微笑着鼓励许鲸去帮齐云至推轮椅。许鲸没有拒绝,沉默地走到齐云至身后,帮他推动轮椅。
轮椅应该有什么省力装置,并不重,哪怕上面坐着个大活人,许鲸推着也不吃力。
“直走。”齐云至轻声指挥。
别墅里的人听到动静,啦啦一下走出一群人。一拄着拐杖的精神矍铄的老大爷站在最中央,两边人簇拥着他。
这一群人见是齐云至,赶忙过来拥着他往别墅里走。
老爷子上下打量许鲸几眼,笑着问齐云至,“这就是照顾了你一年多的那孩子。”
齐云至点头,“爷爷,他叫许盛禾。”
老爷子一边让人推着齐云至继续往前走,一边慈祥地跟许鲸聊天,“这名字好听,小伙子,你几岁了?”
“快十三了。”
老爷子笑笑,伸出手来捏捏许鲸的胳膊,“年纪也不算小咯,再长两年就是大小伙子。这一年多感谢你照顾云至,你跟着云至回来,以后就把这里当家,别客气。”
闻言,老爷子身边一直扶着他的年轻女人不由多看许鲸一眼。
许鲸笑笑,没有接话。
齐云至对老爷子道:“爷爷,看到我回来了,您总该放心吧?时间不早,您快去睡。”
老爷子点头,“哎,这就去。你才刚醒,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也赶紧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
“盛禾是吧?客房已经打扫好了,你也赶紧洗个澡去睡觉,明天我们再聊聊。”
老爷子说完拄着拐杖往一楼的某间房间走去。
“小禾,我们去那边。”齐云至朝许鲸示意,那里有电梯。
大厅里灯火通明,温度适宜,这里布置得很典雅,反光的地板,大大的落地窗,洁白的沙发,哪怕桌子上放的花束都格外精致好看。
这种景象跟仁源生活区任何一户人家的景象都有些巨大的差距,许鲸有些茫然,他跟过来这个决定也不知是对是错。
齐云至才刚醒,这么折腾一圈累得不行。他强撑着安排许鲸去住客房,又交代洗漱用品的位置和用法,才让马信瑞推着自己回了病房。
家里有医生和护士待命,他一进病房,立即有人过来给他检查,督促他吃过药后又给他挂水。
许鲸在客房里简单再洗漱过一次,然后上床睡觉。
他一摸床上的被子和床垫就知道这些不是凡品,普通的被子不会这么柔软厚实,床垫也不会软硬得恰当好处。在彻底陷入深眠之前,许鲸心里叹了口气。
在这里待几天就回去过年吧,齐大哥和他的世界实在不同,勉强不来。
许鲸不是真涉世未深的少年,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看来还没什么,等他再多住一段时间,齐云至接触到这个身份应该接触的东西,交际应酬加处理公务,忙起来就顾不上他了。
与其耗干那点感情再翻脸离别,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着距离,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许鲸心里琢磨了许多,他有守望号,有灵田,未来的日子只要好好规划,绝对不会过得差。灵田的租金也没什么,他有十五万多积分打底,只要挣六万多积分就行,这么一年时间,要挣到这积分并不困难,大不了他再回去租普通的田种两亩当归。
心里想着,他心里到底有些难过,睡着后眉头依然蹙着,死活解不开。
老爷子回房后却没有立刻睡下,他身边那位一直扶着他的女青年也在房里,坐立不安地问:“爷爷,真让云至收养那个乡下小子?”
老爷子很淡定,“说是收养,又不办手续,只是挂个名而已,怕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云至眼看就要结婚了,谁想还没嫁过来就多个拖油瓶?”
老爷子深深看她一眼,皱眉批评道:“云瑶,你这想法不对劲啊,人家那小孩帮云至那么多,怎么着也得报答一下。”
“报答归报答,这我不反对,但是收养就算了吧,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齐云瑶坐在沙发上,“我们齐家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云至好不容易醒来,总得往上走吧?难道他的追求就是报答一乡下小孩,好好疗养,再不去拼了?”
老爷子一顿拐杖,呵斥,“你急功近利什么!云至才刚醒来不到五个小时,你就算计着他以后的功勋?难道这些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当然不是,这些哪比得上他的身体?我这不是怕他出了这个变故之后,自信心遭受打击,再没有向上走的志向?要真是这样,我们家以后可就麻烦了。”
老爷子挥挥手,不耐烦道:“齐家不是他一个人的齐家,你们都觉得我们家正在走下坡路,就努力去拼,不要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云至身上!他好不容易醒来,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也要睡了,你赶紧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