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靠种男友发家[种田](81)
“哦。”许鲸用脚踢着院子里残余的落叶玩。
齐云至很快就换了一身衣服下来,他还略喷了一点香水,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木香味,犹如冬季深处吹来的风。
许鲸坐在副驾驶座,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许鲸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头发上,许鲸猜测他头发上沾了血,即使换了衣服,身上的血腥味还是弥漫不散。
齐云至身高接近一米九,要将血弄到他头发上,除非极近的距离,血还呈喷射状。
许鲸垂下眼睫,要么他经历过一番激烈的近身搏斗,要么他身边亲近的人受了伤,他完全顾不上别的,凑得极近去照顾那受伤的人。
无论哪种情况,过程一定都惊心动魄,在和平年代生活久了的许鲸第一次感到害怕,如果情况再糟一点,受伤的是否就是齐云至?
齐云至浓黑的眉毛微皱着,面色冷峻,双颊肌肉绷紧,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飞车很快就到合德实验中学的校门口,许鲸顿了一下,径直打开车门下车。
齐云至叫住他,声音低哑,“宝宝,中午我来接你放学。”
许鲸见他手指有些颤抖,犹豫一下,又坐回车上,关上车门,低声道:“哥,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么?你别忘了,我并非小孩,我灵魂已经成年了,有什么事你不需要瞒我,一家人需要有商有量。即使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有守望号当后盾。”
齐云至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许鲸,眼睛里带着疲惫,“宝宝,你还记得我原先跟你说帮你请了个异能老师,他将从三月份开始教你么?”
许鲸点头,这事情他一直放在心上,按说那老师二月份退休,三月份他就应该可以跟老师见面了,但现在已经四月,老师那边却一直没动静。许鲸不清楚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过齐云至没说,许鲸担心问了会给他压力,就一直没提。
“哥,那老师怎么了?”
“他被R国人刺杀了,死在家里。我们军部最后时刻得到消息赶去保护他,却没赶上。”齐云至低声道:“从年前开始,我们就发现他被人跟踪了,国安那边出动好几次,也没能揪出幕后主使。”
许鲸第一次听到国与国层面的东西,心头一紧,“为什么?”
“怀疑与他参与研究的抗W射线作物有关。全球都在研究,我国进展稍快,可能哪里泄露了消息,最有可能是世家那头。”
齐云至看着许鲸,“宝宝,随身灵田的事情一定要藏好,哪怕连曹域明你也别说。你种的那些东西以后只卖给守望号,别再给兴民他们。他们肯定会保密,不会到处乱说,但从他们那里拿到蔬菜的人就不一定了。”
许鲸面色凝重地点头,“哥,你放心,涉及安全问题我会多小心。”
齐云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那位老师的姓名,许鲸也默契地保持不问。
临下车前,许鲸压低声音问:“哥,现在国家中上层科研人员的安全问题真无法保障么?为什么我国的异能者会被别国的人刺杀?”许鲸想问是不是有什么内奸或间谍?
齐云至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总有些吃里扒外,不顾大局的人,这些事你别关心了,快上你的学去。等你高中考大学的时候我们再聊商量这些。”
许鲸中考还没考完,未来实在太远,他根本担心不到那个层面的事情。
四月,五月,两个月的复习时间一晃而过,许鲸很快就要迎来中考。这些题目模拟过千百遍,压根不担心。
曹域明却随着时间的推进,越发紧张起来,他原本常年顶着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现在也会做题到晚上一点多,眼下长期挂着黑眼圈。
他碎碎念,“总算要考了,再不考小爷肯定坚持不住。小禾,你复习得怎么样?要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吧?真羡慕你,要是我以前也努力一点就好了。”
许鲸瞥他一眼,“你哥怎么都会把你塞进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你怕什么?”
曹域明幽幽地看他一眼,“我怕我哥的鞭子。”
许鲸:……
两人又长高了些,许鲸一米七二,曹域明接近一米八,看起来离成年人不远。
曹域明私底下十分畏惧他哥,在外面再拽,一到他哥面前就怂得跟狗子一样。
见许鲸淡定的模样,曹域明十分感慨,“你就好了,外面的红榜上永远是你的名字排在第一,齐哥又不管你,不像我,只要考差了肯定挨我哥冷嘲热讽,要是退步实在大,还说不定还得吃顿竹笋炒肉。”
“你这阵子成绩不是不错嘛,放宽心,你中考肯定不会差。”
班里除了许鲸之外,所有人都很焦虑,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了,一进课室,看到的永远是一片黑乎乎的后脑勺,全班都在埋头做题。
许鲸实在受不了曹域明的碎碎念,花了两个周末,亲自整理出一批题目给他,“这都是我押的题目,准不准不好说,不过往年的重点考题都在这里,你做一做,上考场的时候心里会有底一点。”
曹域明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小禾,哥真是太爱你了,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曹域明大喜望外,抱着许鲸恨不得亲他一口,被许鲸死死推着他的脸推开了,沾一手口水。
许鲸满脸嫌弃,抓狂道:“你离我远一点,口水全沾我身上了!这套题你拿回去慢慢看,最好别给别人看到。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你练一练,上考场应该就差不多了。”
曹域明喜滋滋地把一整本手写的题目小心放回书包里,嘴里应道:“这种东西我肯定不给别人看,我又不是傻,多一个人多一个竞争对手,我们合德实验中学的高中部才招多少人?要是给别人看,说不定别人进了就把我挤出来了。哎,小禾,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等考完试我请你出去旅游哈!”
许鲸吃好睡好,中考也就那样,他按时起床,吃平时的熟悉的食物,考试期间跟平常也没太大区别,只是这几天他没进灵田干活而已。
历时三天的考试非常快,最后一科考完,教学楼里满是狼嚎声,那声音里包含着喜悦又包含着发泄。有人在楼上扔书,白花花的纸片跟蝴蝶一样,飞得满天都是。
许鲸匆匆穿过人群,齐云至在校门口外等他,两人约好晚上出去吃,庆祝许鲸终于度过了初中阶段。
考完试第二天,许鲸第一件事不是不出去玩,也不是对题目估分,而是匆匆进入灵田,松土浇水施肥。
他灵田里的作物长得极好,一株株肥嫩嫩水灵灵,要是没有意外,今年一定又是个丰收年。许鲸很期待,要是今年的积分收入达百万以上,他可能会考虑扩大一下灵田品种,比如租个湖,圈个山什么的,他一直想自己养鱼,养鸡,像灵田这种小地方,处理好了说不定能实现立体生态农业。
许鲸这么喜滋滋地打着算盘,浑身喜悦还没散去,忽然听匆匆回来的齐云至带来一个令他浑身一震的消息——齐老爷子死了!
☆、88.展望
齐老爷子今年七十六, 在疗养院已经住了六年, 年轻的时候几次走过鬼门关, 身体素来不太好。这一年多,他的病情反反复复,齐家人多多少少有心理准备。
许鲸震惊归震惊,他很快回过神来, 抓住齐云至结实的手臂,“哥, 你, 你别太伤心。”
齐云至坐在客厅里发呆,听到许鲸的声音, 方回过神来。
他低声叹了口气, 面上带着几分茫然, “要说十分哀伤, 其实也没有,我十一岁时父母去世,被接到爷爷身边, 在他身边大概待了五年, 十六岁的时候去参军。他对我很不错, 对另外几个孙子孙女也挺好。这几年来,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没少补贴叔伯他们, 那点感情其实……”
说到这里, 齐云至突然就住了口, 逝者已矣,这些事情其实不应该说。
许鲸伸手抱了下他,低声道:“哥,我陪你回去吧。”
“好。”齐云至点头,轻叹,“你也去送老爷子一程。”
许鲸见他神色落寞,走了出去,留空间给他静一静。
六月的天气已经比较炎热,遗体在这种天气下不能放太久。齐家人将老爷子送去殡仪馆,就在殡仪馆出殡。
大大的灵堂里挂着挽联,摆着花圈点着香烛,白纸黑字,带着有几分庄严。齐老爷子的遗体放在正中间,整个遗体被一层白被子蒙了起来,外人看不见分毫。
灵堂里有股很特殊的气味,说不上臭,但是这股味道令人不舒服,许鲸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直面死亡,心里总带着几分慌乱。
齐家所有人都回来了,两个伯伯一个叔叔,堂兄弟姐妹五人,站在灵堂里三三两两说话,各自招待客人,齐云至和许鲸差不多最后的到。
他们一到,他大伯面色不好看,“怎么来得这么晚?客人都来了好几拨了。”
齐云至没有回答,牵着许鲸的手腕绕过他往遗体前走。
齐老爷子的遗体并不吓人,齐云至手轻轻搭在许鲸肩膀上,他仿佛怕许鲸害怕,炽热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几分热力,驱散殡仪馆的阴寒。
齐云至低声说:“宝宝,你送爷爷一程吧。”
许鲸学着其他人的样子鞠了躬,上了香,然后回头看齐云至。
齐云至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招手让不远处的马信瑞过来。
等马信瑞也上完香后,齐云至将许鲸交给马信瑞,“你先送小禾回去。”说着他又对许鲸说道:“这两天不要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齐家情况复杂,他并没有留许鲸在这里陪他的意思,许鲸尊重他的决定,点头道:“哥,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来陪你。”
齐云至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暖意,点头道:“好。”
许鲸就这么匆匆过来见了齐老爷子的一面,连面容都没怎么仔细端详,又被送了回去。
齐家人脸色都相当不好看,也没有人在意许鲸是否停留,许鲸离开的时候,齐家人已经低声争执了起来。
许鲸待在家里等消息,当天下午曹域明就上门,许鲸打开门,一见是他,惊讶地问:“域明,你怎么过来了?”
“我哥催我来的呗,还有谁?他上午就催我起来,奈何我昨晚通宵了,实在起不来。好困啊,你让我进去坐一坐。”曹域明打个哈欠,“我哥说这几天比较乱,怕有人趁人之危,所以特地让我过来陪你。”
“谢谢。”许鲸有些歉疚地看着他,“其实马信瑞也在,我不是一个人,你们不必担心。你不是要去毕业旅行吗?尽管去好了,我这边其实没什么事,别拖着你。”
“毕业旅行哪有你重要?”曹域明耸耸肩,半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肉麻,“何况来看着你是我哥跟你哥共同的嘱托。”
曹域明对客厅里冷硬的椅子不感兴趣,在客厅里看了一眼,拉着许鲸扭头往楼上走。他
推开许鲸的房间,一进去就往柔软的大床上一扑,满足地在上面滚了一圈,喟叹道:“我总算摸到床了,累死我了。昨晚打了一夜的游戏,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我哥揪起来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许鲸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要不你先睡会儿吧,我看一会儿书。不知道我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肯定回不来,齐家正扯皮。”曹域明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笑,“你不知道,齐家第二、第三代可没几个好东西。老爷子一死,他们就惦记家里的财产,谁也不肯便宜谁,都嚷嚷要分家,但是分家的话齐大哥又跟他们脱离开了。他们典型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就看他们怎么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