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狂人之网球王子(101)
“我早知道就算失去了力量一般的手段也对付不了你!”黑川玲的声音宛如淬毒的诅咒一般,随着她的话音铺天盖地的精神攻击将鸣央整个人笼罩起来,针刺一般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得异常的迟缓,黒川玲手腕翻转间一根泛着紫雾的钢刺猛然刺向鸣央的身体,鲜红的血液从鸣央的身体里喷溅出来!
黒川玲感受到喷溅到她脸上的血液带着一丝温暖的余温,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此刻正在痛苦狼狈的挣扎,她就兴奋得无以复加,军刺特意避开了要害又一次刺入鸣央的身体。
血液顺着鸣央的嘴角成串的滴落下来,鸣央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黒川玲,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厌恶般的嘲讽。黒川玲瞳孔急剧收缩,目光中的恨意与癫狂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脸看起来狰狞无比!
都已经这么狼狈了!但那个眼神却仿佛昭示着不管他的皮囊狼狈成什么样,他的灵魂依旧高高在上的讽刺着你!
那一瞬间压抑在心里所有的恨与妒就这样咆哮着侵蚀了她的思维,她忍不住想,就这样让他死了怎么行?一定得把这个人的皮肉与灵魂都撕成碎片才行!!
黒川玲握着军刺的手臂泛起青筋,军刺疯狂的刺向鸣央的身体,利器破开血肉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让她上瘾一般沉醉其中!
真田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球中印出来的是鸣央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中充斥的是漫无边际的杀意,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朝鸣央的方向掠去!站在他旁边的溪里葵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耐的冷意,闪身就想挡住真田的身体,然而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阴冷粘稠的力量生生将她震开了。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像是被拖进了无尽的深渊里。
一直沉默不语带着傀儡面具的男人身形一闪挡住了真田的身体!那一瞬间他对上了真田的目光,泛着黑雾的瞳孔冰冷到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杀意连他这个见惯无数生死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也就在那一瞬间,鸣央用手握住了黒川玲刺向他的军刺,他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微弱得只有黒川玲一个人能听得见:“我会让藤原浩司好好陪着我直到你灵魂腐烂的那一天。”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夜叉的鞭影铺天盖地的从他的身体里面窜了出来朝黒川玲扑噬而去!同一时间一支箭尖带着浅蓝光晕的短箭对着鸣央的身体疾驰而去!
封印了所有所有力量的鸣央对上癫狂的黒川玲唯一的胜算就是他生命垂危的一瞬间脑中的“核”会发出感应,那一丝感应所引发的力量波动足够他唤醒沉睡在他身体里的夜叉!他一直等待的就是这唯一一次的机会。
而菲儿.D.克拉克也同样看准了这个难得的时机,因为他想要看见的是稻叶鸣央死的时候将表情定格在明明差一点就算计成功却偏偏最后一秒功败垂成的那一秒。
鸣央曾今吃过菲儿·D·克拉克手里的武器的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种灼烧腐蚀的痛苦!
然而那时候的他有能量核里的力量帮他修复,如果是现在被射中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就会被灼烧成一具焦尸。
没人有比鸣央更清楚此时的情况有多危机,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时发生!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一股巨大的力道朝鸣央袭过来下一瞬间他的身体被扑到在地,带着浅蓝光晕的利箭在同一时刻插入藤原浩司的后背!宛如将他烧成灰烬的疼痛瞬间淹没了他。
“浩司!”黑川玲惊恐的睁大双眼,嘶喊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她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心脏几乎在那同一时刻被穿透了,喉间涌起的铁锈味淹没了她的声音。
穿透她心脏的东西化成灰她都认识。
夜叉!
她的嘴无声的开合,血液从她的嘴里喷溅出来。
支撑着她最后一口气的可能是灵魂里散发出来的不甘与憎恨,她的目光看向同样盯着她的藤原浩司。她没想到稻叶鸣央竟然会在那样的时候让夜叉来攻击她!如果藤原浩司不替他挡住的话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变成了一具焦尸!难道他就那么笃定藤原浩司一定会救他吗?
可事实就是他赌对了,在自己与他的命之间,藤原浩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稻叶鸣央。
“为……什……么……?”她懦动嘴唇,发出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种最让她死不瞑目的方式,她付出再多,最终爱的人依旧选择对她见死不救却宁愿丢掉性命也要保护曾今将他抛弃的人!
稻叶鸣央就是要让她哪怕死也要含着悔恨与不甘!
他就是那样的魔鬼。
黑川玲瞳孔中映着藤原浩司的脸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一滴泪水溢出她已经失去神采的瞳孔,慢慢消散在一片血腥中。
前前后后不过几秒之间,发生的变故却让人猝不及防。
看到穿透黑川玲心脏的夜叉,不少人神色都是一变,果然封印力量不过是一个幌子吗?
但是,没有人比藤原浩司更清楚此刻的鸣央并没有解开封印,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去力量的普通人。
鸣央躺在血液侵染的地面上,鼻端是藤原浩司身上传来的一种皮肉腐蚀的焦臭味。他不是治愈系原力者也不像鸣央封印力量前有能修复身体的核,此刻他的生命正在急剧的流失。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手指摸索着鸣央的脸,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道:“我以为……你……从来……没相信过……我……”连他自己都想不到那样的危急关头鸣央会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如果他有哪怕一丝犹豫结果都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没错,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我相信的是我自己,永远能像玩偶一样摆布你。”
藤原浩司有些混沌的大脑愣了好几秒钟,才露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那笑容褪去了过去那种癫狂与阴冷,反而带上了一种纯粹而温暖的味道。
“反正……我这条命是你给的……用这种……方式还给你……也很好。”
鸣央牵唇冷笑:“是啊!你就只有这么点出息,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我只会厌恶你。”
明明说着如此恶毒的讽刺,但鸣央的眼泪却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仿佛成串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的藤原浩司的生命流逝得有多快。
藤原浩司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道:“这辈子……能……看到你……哭成这样……我就知足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没出息?”
鸣央的眸光一瞬间变得凌厉而冰冷:“你就这么想死吗?”
藤原浩司心想怎么可能想死呢?可是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沉,无尽的黑暗一直拖着他往无尽的深渊沉去。
鸣央轻轻地推开藤原浩司的身体站了起来,血迹将他的衣服侵染成一片不堪的脏污,脸上还带着子弹飞过留下的擦伤和干涸的血迹,但他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冷厉到极致的锋芒。
“哎呀呀!真是可惜呢,被躲过了。”菲儿·D·克拉克状似颇为遗憾的感叹道:“本来还想欣赏一下你死时脸上惊恐不甘的表情,没想到被藤原浩司破坏了。既然用实验体当诱饵引我们动手,想必有不得了的底牌了。”
“底牌当然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鸣央话音一落,菲儿. D.克拉克再次毫无征兆的出手了!而且他攻击的对象不是鸣央而是生命垂危的藤原浩司!
带着蓝色光晕的短箭朝着藤原浩司疾驰而去,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尖利的冰刃横空而出与那短箭撞在一起,霎时间冰尘飞舞,短箭生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直直插‖进旁边的墙面上留下一片破解的焦黑。
三甘柊人抱起藤原浩司的身体,目光中透出让人心惊的杀意。
菲儿. D.克拉克舔了舔殷红的唇边,唇边带着一丝嗜血的笑容:“这么罕见的实验体感兴趣的人一定很多哦!就一个帮手能救得了你吗?”
“对付那些杂鱼一个人就够了,你这条食人鲨当然是交给最优秀的捕猎者。”
菲儿·D·克拉克舔了舔唇,瞳孔中兴奋的战意根本无法掩藏,火红的发丝在他身后肆意舞动,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跟在他身后的波瑞斯微微拧起眉头,竖瞳急剧收缩,来人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压迫感,与他过去所遇到的任何特殊能力者的感觉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人,打扮得文质彬彬,五官俊美,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透着一种温文尔雅的味道,比起侵染黑暗的特殊能力者,他更像一个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世家少爷。任谁看到他的第一眼也看不出来他会是中国盘龙堂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的掌舵人。
“亦麟!”菲儿·D·克拉克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鸣央的目光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阴郁的冷意。
亦麟掌控盘龙堂不到三年的时间,让原本就充满神秘色彩的盘龙堂愈发神秘莫测起来,但他本人基本上没和外人交过手,至今也没人能窥探出他的真正实力。但是就凭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能不动声色的平息盘龙堂的几次内乱坐稳堂主的位置也没人敢轻视他。
一年之前二课与盘龙堂之间的合作关系浮上水面,也正是这个原因让鸣央替代闲院竟寺掌控极空的这段时间内压过了藤原浩司的势力,强势清洗了许多渗入极空的势力。
然而亦麟亲自出现在这里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亦麟看向脸色带着一丝青白的鸣央,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所有的默契尽在不言一中,仿佛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所有的重担都交付给了值得他信任的人,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终于用尽了。
鸟丸澜的身影极速掠向鸣央,在鸣央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伸手揽住了他的身体。他的双手上还带着温热的血液,在藤原浩司抽身的瞬间他已经闪到了德洛丽丝的身后,正在和冲也敏慧缠斗的德洛丽丝根本没想到就在这一秒之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也正是这一丝疏忽让她瞬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鸟丸澜用自己染血的双手抱住鸣央失去意识的身体,内心翻涌的是无法言说的复杂之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稻叶鸣央决定用自己和真田当做诱饵的时候,他就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在脑袋里反反复复推算了千百遍。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太过猝不及防,但唯独这个人一点也不意外。
他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毫不畏惧的在绝境中赌那一丝生机。
亦麟收回落在鸣央身上的目光,唇边缓缓绽开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俊美而温柔,但周身突然弥漫出来的能量波动却与他的气质天差地别。
冰冷、磅礴、凛冽……宛如无尽的深海一般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在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面前,自身的力量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无法动弹。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鸟丸澜和三甘柊人带着重伤昏迷的鸣央和藤原浩司离去。
真田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鸟丸澜抱着鸣央满身是血的身体消失在这一片荒芜诡异的血腥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目光所及之处,黑暗世界最残酷最真实的厮杀仿佛一帧帧电影画面一样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依旧是一个旁观者,明明整场争斗都是因他而起,他却始终处于暴风雨中心那块风平浪静的地带。
他忍不住想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无能为力的做一个多余的旁观者?一次又一次直到现在痛苦到了极致反而变成了一种连他自己都心惊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