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狂人之网球王子(110)
记忆能够复制,但无法复制出那种镌刻在灵魂上的悸动与情深。
只有这个人好好的在自己身边,他就能确定自己还真真切切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阳光透过窗帘映出一层微黄的暖光,鸣央半梦半醒间在床上滚了一圈,赤‖裸的身体贴合着冰丝薄被沁凉柔滑的触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裹上睡袍走到客厅,隐隐有香味从厨房传来,想到香味鸣央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田从厨房走出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牛奶,双臂将鸣央的身体锁进自己怀里,微微俯身在鸣央耳边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昨天我睡醒的时候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可惜最后却没吃成。”说话间双臂勾住真田的脖子,用鼻尖不满的蹭了蹭真田的脸道:“大叔你怎么又长高了这么多。”原本他170的时候真田比他高半个头,现在他177了真田反而比他高了快一个头了。
真田眸光中浮上了一丝笑意,安抚道:“你个子还会再长,我已经定型了。”自从融入魔龙之卵后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调整成了最佳的状态,同时也相当于提前结束了发育期。
鸣央轻轻的哼了一声:“再长也不可能长到大叔这么高。”
“长我这么高也没有什么好处。”真田看着鸣央的脸,眸光深处隐隐有笑意闪动。
鸣央微微眯起眼眸,踮起脚凑近真田耳边低喃:“吻你的时候不用踮脚算不算好处?”
真田扣在鸣央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灼热的呼吸洒在鸣央的颈侧,吻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收敛了所有的霸道与侵占只剩下缠绵的温柔。
鸣央微微后退结束了这个缠绵的早安吻,率先走进厨房去寻找香味的来源了。
真田看着鸣央的背影,唇边浅浅的笑意融进了眼底深不见底的波澜里。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信任
简简单单的日式料理,两人围桌而坐,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互动也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鸣央停下筷子瞄了真田一眼:“吃完饭要回极空?”
真田吃饭的手一顿,气氛一瞬间有点凝滞。极空这两个字就仿佛一个开关一样,终究还是打破了这样看似平静的温馨。
他们都明白,只要关于鸣央与菲尔德的纠葛一天不解决清楚就一天没有真正的平静。
一瞬间真田脑海中各种想法犹如走马灯一般闪过,真正抓住头绪的却一个都没有。
鸣央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真田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田微微一愣,鸣央微微拧起眉头想了想才道:“大叔刚才那个表情就仿佛想把我放在家里怕被别人偷走了揣进口袋随身带着但是又怕丢了的纠结。”
海底实验室将近三年的时光再加上国中时期的一年多,几乎整整四年没有好好见过一面好好交谈过一次,对比起国中时期的真田,最显著的变化就是他变得更加沉稳了,仿佛不管任何事他都能宠辱不惊,脸上总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像这样被内心的情绪映射到脸上让别人一眼窥探出来已经算是非常罕见的了。
真田闻言一对照才发现自己的心理可不就是如同鸣央所说的那般么!
对于未来的路从他自愿踏入实验室的那一天他就考虑得非常清楚,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根本没办法护住这个人成为他的依靠,他内心甚至焦虑到无法自控无法掩饰的地步。
“大叔,不要那么紧张,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捏碎的瓷娃娃。”鸣央盘腿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速度快成残影,游戏里面的光效连成一片绚丽的金光。
真田看着鸣央带着一丝笑意的脸,心中忍不住苦笑,心道菲尔德偏偏就不是随便什么人!
曾今鸣央给他科普过,空间能力同样属于宇宙本源法则之一,在他与魔龙之卵不断的厮杀融合中,通过魔龙的传承记忆他了解得更多,如果说暗之体天生凌驾在其他特殊能力之上,那么空间能力者也同样如此。特别是像菲尔德这样修炼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怪物。
越是了解菲尔德的能力他越是不想要鸣央再与这场无妄之灾沾染分毫。
但显然鸣央从来没有打算过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鸣央低头摆弄着手机,口中随口道:“我和你一起回极空。”
真田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僵,那一瞬间眸光中翻涌着一片沉郁的冰冷。那一瞬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压迫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禁锢了一般,身‖体与灵魂都被卷入幽冷的深海。
鸣央敏锐的感觉到了真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在真田靠近他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哪怕他已经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威压,但这种宛如实质的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感依旧会让人心里发冷。
不过鸣央是例外,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危险性,手指勾住真田的衣角晃了晃,无意识的小动作带着无限依赖的的意味:“大叔生气了?”
真田目光沉沉的盯着鸣央,在鸣央那仿若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中,所有的冷意都不由自主的消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现在回极空就要解开封印的力量了,鸣央,那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鸣央伸手扣住真田的手指,声音闷闷的回应:“我已经十八岁了,现在就算解开力量的封印对我的影响也不会太大,顶多痛几次……”后面的话在真田看似越来越冷肃的目光中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了。
真田心想这个人怎么能任性到随口说出这种话呢?多痛几次?过去自己无能为力永远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一次一次的看着他浑身浴血。现在终于能保护他了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挣扎?多痛几次?他可知道他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对自己而言就好比剜心蚀骨一般。
他早该知道的,这个人就是这样任性妄为,而且他太了解自己对他的心软,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总是会一退再退,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种戳人心肺的话。
鸣央与真田十指相缠,靠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的脖子低声问道:“大叔……真的生气了吗?”
真田伸出另一只手将鸣央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得让人有些发颤:“鸣央,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鸣央微微仰起头,幽深漆黑的眸子看着真田,真田眸色渐渐变深,如墨一般的雾气从他身上溢散开来,那墨色宛如活物一般缠绕在两人的周围,空气仿佛一瞬间被禁锢了,一种阴冷厚重的压迫感顷刻之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鸣央脸色微微一变,大脑与身体一瞬间仿佛被剥离成两个部分,明明身体被真田好好的揽在怀里,但他的意识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沉去。
真田抱住鸣央失去意识的身体,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所有因为这个人任性妄为所积累的郁气都消无声息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鸣央的脸,看着他的眼睑无意识的颤动着仿佛对这种被动失去意识的状态十分不满一般,真田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仿佛一种无声的安抚。
临近中午了真田才回到极空,走在被灯光映衬得格外冰冷的银色金属通道中,他眸光中那一丝残留的温柔也随之隐匿在一片沉寂的冷漠中。
曾几何时鸣央也是这样在这座森冷压抑的牢笼里手掌权柄,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忌惮与算计。
当初他被这样的目光刺得如芒在背,如今他早已经习惯了,而且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收敛得连情绪都不敢多加泄露了。
空旷森冷的所长室里,真田与伊集院容响对立而坐,这是继上次两人的交锋以后首次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
杯中的绿茶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给清冷的空间里凭添了一丝温暖。
真田看向伊集院容响,声音平淡冷静:“该说的上次我已经说过了,更不可能改变主意。”
伊集院容响放下茶杯,杯底轻扣桌面发出一声轻响,眸光平淡却锐利的看着真田:“你以为你能赢得了菲尔德吗?想要杀了他必须联合稻叶他们的力量。”
“但你不是想要联合他的力量,而是想要彻底除掉他们几个外来者。”真田的眸光中浮出一丝冰冷:“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让他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因为这样的念头才让他格外愤怒,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暴戾。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未曾有人给过他哪怕一丝善意,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容不下他,一个个全部都想要他死却还口口声声的将恶魔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伊集院容响并没有反驳真田的话,反而道:“菲德尔不会允许有人忤逆他,你若是一意孤行只会将更多的灾难带给这个世界,甚至将普通人的世界也牵涉进来都未可知,这样的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真田的眸光一片沉寂,所有的愤怒都掩藏在了一片幽深中,语气却带着一丝刺骨的冰冷:“如果我活着那就让他安乐无忧的活着,如果我死了哪怕带着他一起死也不会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的。”
看着真田的目光,伊集院就知道他这句话既不是威胁也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样的事都经历过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识过,能让他欣赏同时又看不透的小辈过去只有稻叶鸣央一个,现在却又多了一个真田。
或许刚开始注意到真田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稻叶鸣央选择的“种子”,而且比起同龄人他身上更多了一份沉稳与冷静,更多了一份一旦认定就不会更改的执着。时至今日,这些特质已经在他身上沉淀成了灵魂的一部分。而与魔龙之卵的完美融合更是将他身上原本隐藏起来的属于暗之体的狠绝与阴暗的一面通通引诱了出来。
他看着这个少年从一个普通人蜕变成今天的样子,现在的真田无疑是强大的,冷静果断而且沉稳狠绝是他所期待的极空之主。从他踏入黑暗世界的那一天起改变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彻底掌握权柄的那一天才将他真正的面目露出来罢了。
伊集院容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过了半晌复又开口道:“要是事情真能如你所愿的话。”
最后一句似是感慨又似提醒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意思。
真田目光沉沉的目送伊集院容响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出对方话中有任何的言外之意。
幽雅是一家位于大室町的酒吧,位置偏僻而且只做熟客的生意,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胜在环境好而且少了一般酒吧的那种喧闹自带一种幽远宁静的氛围,喜欢这里气氛的熟客倒是会经常光顾。在酒吧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
然而却没人知道,这栋小楼是酒吧的老板租来的,房东就住在酒吧从来不对外开放的顶楼。
说是顶楼其实也只有三楼而已,有专门的通道直达,不用经过酒吧里面。
房间的装修风格和酒吧一脉相承温馨宁静,看到这房间的布置摆设恐怕没人能想到这会是藤原浩司的家。
他那个身为普通人在生下他之后就撒手人寰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这个地方以前只有他的父亲藤原志贵来过,后来进入过这个房间的就只有鸣央了。
而此刻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真田,藤原浩司的脸上浮出了一层寒霜。但是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鸣央身上。
身体被一条淡色的薄毯裹着蜷缩在真田怀里安安静静的睡着。
藤原浩司冷冷的掀起嘴角:“我们的交情好像没好到让你莫名其妙的闯进我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