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狂人之网球王子(102)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年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狠?
尽管从他察觉到鸣央接近自己的目的开始他就无比的清楚自己的选择,但在这个人离开之后,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问自己:你真的能达成他的期待吗?真的能保护他吗?真的能变强变成他的依靠吗?
他总是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无视心底滋生出来的那一丝动摇就能继续坚定的走下去。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轻易的看穿了他的动摇,然后毫不犹豫的用最狠的方式斩断自己的软肋。
这个人就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磨平了他心里隐藏的那一丝动摇,从此以后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会坚定的走下去。
日本,极空。
岁月如梭转眼又将近新年。
今年的冬天算不上冷,但自从入冬以来却整天雨水淅沥,随着新年的临近,逐渐热烈的节日氛围冲淡了连日阴雨的清冷。
鸣央过惯了中国的春节对于元旦新年没有太多的感触,因此干脆接手了闲院竟寺的工作整天窝在极空的办公室里,直到接到迹部的电话。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训练结束了吗?”鸣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下午四点半他有点小小的惊讶。
日本队之前虽然惨遭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队横扫,但之前两场漂亮的胜利依旧让他们以小组第二的成绩顺利进入到淘汰赛。同时也意味着在之后的赛程中,他们将面临更加严酷的挑战,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在那样的重压之下,选手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训练了,通常训练结束后一挨枕头就能入睡根本没有心思想其它的事。也因此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没再联系过。
“哈?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对我们的赛程还真是漠不关心呢!”迹部轻哼一声,心道上次去了澳大利亚竟然都不主动联系,要不是青学的菊丸说漏嘴自己都不知道。
听出迹部话中的不愉快,鸣央赶紧顺毛,语气带上了一丝委屈:“大爷生气了吗?我可是很忙的啊,五哥丢下我在极空处理公务自己放假了。”
迹部哪里会不知道鸣央的德行,根本没被他的装可怜给骗到,冷哼一声道:“带回来的礼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几天没时间过来看你,等新年过后我们再聚一聚吧!”
“大爷你回国了?比赛已经结束了吗?”鸣央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马上就是新年了,过了年寒假就结束了。
“刚到家行李都还没收拾,不和你多说了等年后再聚。”迹部交代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鸣央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在网页上搜索起了关于U17世界杯赛的消息,一打开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视频涌了出来,鸣央靠在沙发上一条条看了起来。
冲也敏慧将切好的蛋糕放在桌子上,目光扫到鸣央的手机上面正在播放的视频,忍不住笑了起来,“迹部少爷还真是厉害呢!还有您以前的队友也很厉害,难怪日本队这次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鸣央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还会关注他们的比赛?”
冲也敏慧笑而不语,心道真田就在日本队,我怎么可能不关注。本来是关注真田的,最后竟然莫名其妙被比赛给吸引了,以至于最后日本队的每一场比赛都追了,胜利也好惨烈也好都没落下过。
“鸣央少爷,上次在澳大利亚那一战,就那么放过菲儿·D·克拉克真的没关系吗?他失去了波瑞斯这个得力下属恐怕会怀恨在心,要是想对您不利的话,以您现在的情况恐怕会防不胜防。”
鸣央一边看手机一边道:“就算他不想善罢甘休但是罗德古兹上将不会再继续让他搅合到这件事里头来的,毕竟美国的特殊安全局他才是绝对的掌控者,而且在对待这件事情上一直采取旁观者的态度,菲儿·D·克拉克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的恶趣味掺合进来的。”
“那真田君呢?”冲也敏慧看了鸣央一眼,小心翼翼道:“都这么久没有联系过了,又有伊集院先生的人跟在他身边,您真的还能继续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吗?”
“大叔吗?”鸣央关掉手机躺到沙发上,目光一片幽沉冷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之前菲尔德也说过,当他一点点被黑暗侵蚀,习惯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一步步掌控力量和权柄,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他还会心甘情愿的献祭自己去打开空间壁垒吗?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吧!”
冲也敏慧看着鸣央,低声问:“那真田呢?您还相信他会牺牲自己的命来帮您吗?”
鸣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说过,你们都不了解真田弦一郎,他可从来不是个老实人。”鸣央说着打了个哈欠,就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冲也敏慧看着鸣央的侧脸,茫然的想那您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呢?或者说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您究竟会怎么选择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新年。
鸣央原本准备在极空懒散度日谁知当天晚上再次接到了迹部的电话。
“让我去你家过新年?”鸣央眨眨眼道:“不是说好年后再聚吗?”
电话那头迹部颇为不耐烦的道:“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本大爷不想一个人过年不行吗?”
鸣央最终还是放弃了追根究底被迹部派来的车接到了迹部大宅。
大宅比想象中的还要冷清,应该说除了佣人以外,迹部家的人只有迹部自己。
鸣央微微挑眉:“真的就你自己在?”
“父母接到家族的邀请去英国那边和亲戚一起过新年了,我比赛太累了不想再奔波就留在日本了。”迹部靠在沙发上翻看手机上的新年祝贺短信头也不抬的回道。
“可惜五哥去了中国,不然就能让他陪你过年了。”
迹部抬头看了鸣央一眼,轻哼道:“不要尽管别人的闲事,倒是你自己,马上假期就要结束了,你还回立海大吗?”
迹部见鸣央不回答,又道:“和真田就一直这样拗着不见面?”
鸣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等年后我会去找他。”
迹部将手机放到一边坐到鸣央的身边,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想见他了?”
鸣央躺到沙发上,伸出手臂戳了戳迹部的脸,轻哼:“偏不告诉你,让我陪你过年还问这问那的,大爷你真是够了。”
“嗯哼。”迹部挡开鸣央的手指,“本大爷一个人过年也潇洒得很,要不是闲院竟寺担心你一个人太寂寞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来我家吗?应该是我好心好意陪你才对。”
“陪我不醉不归?”
迹部没好气道:“你是想借酒消愁吗?知不知道自己还是未成年啊!不要趁监护人不在就为所欲为啊。”
鸣央心道就算监护人在也不会管啊!杀人放火都不管还能管喝酒么?
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碍于鸣央拥有一个异次元般的胃,佣人准备的食物依旧是满满的一大桌子,等吃饭的时候,迹部难得对于鸣央把红酒当成果汁喝的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喝酒鸣央一直以来就有一种异样的执着,但是显然他的酒量根本不能和他的食量相比,大半瓶红酒下去人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
鸣央之前也喝过酒,但前几次只是有些微醺完全称不上醉,这次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喝醉了。
鸣央喝醉了比想象中的要安静许多,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清浅睡颜安逸,收敛了一身锋锐显出一种柔软的乖巧。
迹部凑近看了看鸣央的睡脸,发现睡得比预料的还要沉,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退出房间,对端坐在沙发上宛如机械制品一般不带一丝活人气息的闲院竟寺道:“没几个小时绝对醒不来,真是没浪费我爸珍藏了那么多年的一瓶好酒。”说着目光又转向门口,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劲松、五官英挺冷峻带着一身坚毅内敛气息的男人不是真田又是谁。
对于迹部而言,现在的真田是有些陌生的,哪怕他从外表上看没有丝毫改变,但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睛深处所蕴含的那种幽沉已经昭示着真田的灵魂已经逐渐蜕变成自己陌生的样子了。
真田对两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进入鸣央所在的房间中。
正如迹部所说鸣央此刻睡得正香,身体蜷缩成一团陷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张带着醉意的脸,宛如小动物一般乖巧而无害。
真田嘴角微勾掀起一抹笑纹,笑容转瞬又隐匿到了眸光深处。
真田一步一步的靠近鸣央,深棕色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如墨,眸光仿佛刻刀一般从五官到发丝都细细的描绘着,分开的一年时间里那些因为思念而滋生出来的疯狂、偏执、痛苦甚至是阴暗都被一点点安抚,从而沉寂到谁也无法窥探到的灵魂深处。
真田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鸣央的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注重别人外貌的人,以前身边样貌出色的人也不在少数,例如幸村、例如迹部、例如手冢,但对于真田来说,外貌仅仅是最直观的区别一个人的方式,样貌的美丑从来不是他判断一个人的标准。
唯独稻叶鸣央不在此例,柔软的发丝滑过他的指尖乖顺的贴在鸣央的侧脸上,宛如冰雪雕琢一般的五官带着一种精致到极致的明丽褪去了刺骨的锋锐与冰冷,像散发着迷醉香气的毒品,连带着这个异常美丽的躯壳中包裹着的那个独一无二的灵魂都让他神魂颠倒。
泛起黑雾的眸子被墨色彻底侵蚀,真田俯身靠近鸣央,细密的吻从发顶到额头再到鼻尖,鸣央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一声饱含依赖的“大叔”从他口中呢喃而出带着一丝迷蒙的醉意,下一瞬鸣央睁开了双眼,宛如夜空一般幽深漆黑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淡紫的水雾带着一种朦胧的微醺。
鸣央瞪大眼睛愣愣的盯着真田,整个人显得呆呆的,显然此刻依旧醉得不轻,盯了好一会儿他才笑嘻嘻的说道:“大叔……你回来啦……”
明明该是醉话的,但不知为何一句平常不过的“你回来啦”却触动了真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带着醉意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一般生生的剜开了他钢浇铁铸一般的心肺,那一刻所有强自封闭起来的冷硬都被剥离得溃不成军。让他这一年以来所压抑的那些思之如狂的痛苦宛如泄洪一般轰然喷发,眸中浓郁如墨的黑色不受控制的往外蔓延,黑色的气场仿佛来自修罗地狱一般阴森而可怖,连瞳孔的形状都变得有些异于常人,说实在这样一双眼睛猛然看去会给人一种怪异的阴森之感,真田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或许不敢见面的原因除了害怕自己受魔龙之卵的影响伤害到鸣央以外,潜意识里他还害怕鸣央看到自己如此丑陋扭曲的样子。哪怕自己的灵魂早就已经沦陷成一个阴冷扭曲的恶鬼却始终想要用一副堂堂正正的皮囊伪装着,将自己最卑劣最疯狂的一面隐藏起来。
鸣央带着微凉触感的手指抚上真田的脸庞,从浓密的剑眉到挺立的鼻梁再到菱角分明的双唇,手指仿佛带着火星一般,一路撩起火热微麻的触感,他微微眯起的眼眸看向真田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眸,笑眯眯的说:“大叔……真好看。”
真田幽深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无奈,声音低沉得宛如叹息一般:“果然喝醉了。”清醒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夸过自己。
鸣央伸出双手勾住真田的脖子,笑眯眯的回道:“嗯哼……我就是喝醉了。”说罢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下一刻真田带着薄茧的手指钳住鸣央的下颚,同时俯身含住了他的双唇,唇舌辗转间带着一种绝对的强势与占有,扯开了以往强自伪装的温柔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疯狂,不再压抑、不再伪装,露出自己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偏执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