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7)
白艾泽咬着牙,眼睛里有极具侵略性的光闪烁着。
“白sir,只在奖项上压我怎么够,在床上也得压我才行啊。”尚楚丝毫不觉得危险,自发自觉地拿双腿蹭掉自己的裤子,“做吧,白sir。”
白艾泽胀的就快要爆炸,扣着他的腰,狠狠地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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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尚楚还发着烧,白艾泽没有做的太过火,最后草草放过了他。
胡闹了一场,淋漓尽致地出了汗,尚楚的烧反而退了。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任凭白艾泽抱着他到浴室里清理,又把他抱回床上。
雨停了,但白艾泽怕凉气进来,依旧没有开窗。
房间里是一种特殊的体液气味,味道很重,尚楚半眯着眼,不耐烦地说:“臭啊......”
白艾泽在他光裸的背上拍了拍:“睡觉。”
“你总/射/那么多,味道好大......”尚楚不满地抱怨,又嘟囔了几句别的什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傻。”白艾泽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的Omega,在清晨的闹铃响起之前,抓紧时间睡最后两个小时。
尚楚靠着他的胸,呼吸平稳,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
他沉进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
青训篇
第9章 第一名
七年前,首都。
十二月中旬,正值隆冬,前半夜下了小雪,后半夜积雪化了,地面湿漉漉。
清晨六点半,街道上路灯准时关闭,但天色依旧黑沉沉的。
手机闹铃响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尚楚被震醒了,他翻了个身,挣扎着睁开眼睛,从棉被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拿起手机关闭飞行模式,大屏上显示昨晚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来电的都是同一个号码,158开头,2534结尾,最后一通电话打来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八分。
尚楚没去理会这个号码,手指习惯性地划开短信界面,收件箱里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验证码和推销六合彩的垃圾信息,还有一封被手动置顶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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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同学(考生号:201220611415),恭喜你已成功录取进入2012-2013年度首都警察学校青训营,你的录取位次为:1位。本次青训持续三个月,请于12月16日(周六)上午9:00-12:00前往首都东郊警务基地报到,未准时报到则视为退出本次青训。报道材料:本人有效期内身份证件、准考证、一寸照片三张。如需咨询,请拨打0583-02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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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对着这封已经看了八百多遍的短信傻不愣登笑了会儿,一分钟后,显示光暗了下去,他从漆黑的屏幕里看见自己的脸,头发压得七零八落,眼皮有些肿,一边嘴角挂着干涸发白的口水印。
嘿,小伙子还挺帅。
他不知道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眉梢一挑,掀开被子坐起身,边伸了个懒腰,边扭头往窗外望了一眼。
后门那颗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枣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对面住户阳台上晾着的平角内裤结了霜,天上堆积的云则显出一种浓郁的铅灰色——让尚楚想起昨晚吃的过期面包,用指头一拧恨不能滴出腐水来。
这时候,一阵风裹挟着寒气从窗子“呼啦”涌进来,尚楚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手臂一挥,捞起床尾堆着的毛衣长裤,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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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识来说,秦岭淮河线以北的地方都该安暖气,尚楚家也不是没有,只是暖气片早八百年就坏了。他十来岁那会儿,有次在屋里生生冻发烧了,头晕脑胀流鼻涕的,裹着被子躲到床底下也不顶用。后来是楼上的张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弄了包过期三九感冒冲剂,也亏得是尚楚命硬,没烧死也没烧傻,喝了这过期药水之后还真好了个七七八八。
病好之后,尚楚揣着他的小零钱袋,到巷口找了个修小家电的,人家上门检查了,说你这设备都老坏了,从管道到散热全得换新的,零零总总算起来五百块搞定。
十来岁的尚楚已经颇有经济头脑,他在草稿纸上认真演算了两遍,最后觉着还是算了。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也不是天天都用得着暖气,真正冷的日子也就那三五十天,为这花大几百,不值当。
后来他长大了,渐渐习惯了冰凉的床铺,也渐渐不那么畏寒,窗户关的严实点儿,捱一捱那三五十天也就捱过去了。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十四岁,那年他分化了,第二性别是Omega。之后他再也不关窗,比起裹着冰渣子的凛冽寒风,他更讨厌劣质Alpha信息素药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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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下了床,尚楚做的第一件事儿是抽烟,一是为了驱寒,一是为了过瘾。
他上网探听了消息,都说进了首警青训营就相当于蹲大牢,蹲的还是生存条件最差的那种,在里头抽烟是不可能抽烟了,被教官抽巴掌还差不多。
某个深水论坛上有位前辈,当年青训营选拔出来的,首警毕业生,在匿名区写了首打油诗,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在青训的艰苦生活:
吃饭多剩两粒米,饭后罚跑五公里;要是说句操你妈,生不如死爆菊花。
尚楚当时正抱着手机在蹲坑,看见这句话立即后门一紧,手机差点吓得掉坑里去,心有余悸的同时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对这位前辈的钦佩之情——他们想考警校的大多语文学的不怎么样,这位前辈三言两语就描绘了一副生不如死的场景,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实属人才。
再过没几个小时他也要进去体会生不如死的艰苦生活了,可不得趁这会儿时间多抽几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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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的时候手机又震了,来电显示还是那个158开头的号码,尚楚把牙刷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按了挂断。
半分钟后,158再次来电。
尚楚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烦躁了起来,一股无名火“噌”地窜到了头顶,满嘴薄荷味牙膏沫儿也没能让他舒服一些。
来电人不依不挠,摆明了要是他不接这个电话就不会罢休。
“操!”
尚楚骂了一句,吐出嘴里的白沫,深吸一口气,然后接起电话,语气硬梆梆的:“干嘛?”
“你......你先给我打两百......”那头传来一个醉意浓重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划拳声,“两、两百!行不行?”
“没钱。”尚楚斩钉截铁。
“不、不是,你听我说哈,我十五号就去上班了,钱,我借的,上、上了班我就还、还你......嗝!”
他说着打了个荡气回肠的酒嗝,尚楚几乎觉得那股混杂着酸咸和腥臭的气息穿破手机听筒扑面而来,他几欲作呕,冷着脸一字一字地说:“我、没、钱。”
“你、你没钱?”电话那头的人问,“那怎么办吧......”
“怎么办?”尚楚冷笑一声,阴着脸说,“你可以去死啊。”
“你叫我去死?我操你妈了个......”
后来他再骂些什么尚楚也不知道,他直接按了关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也阻断了那头的烟酒气和划拳声。
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脸,长得是不错,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在学校里也是个常收Omega情书的英俊少年。
就是眼睛生的不好,眼神里装满了绝望且阴郁的愤怒。
尚楚接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从毛孔往里钻,丝丝缕缕渗透进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他深呼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在氤氲飘散的烟雾中使劲扯了扯嘴角,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勉强能算得上阳光明媚的笑。
“尚楚同学,考生号201220611415,恭喜你已成功录取进入2012-2013年度首都警察学校青训营,录取位次为:1位。”
他对着镜子流利地背出这段话,屈起两指扣了扣镜面。
“听见没,尚楚,你是第一名。”
作者有话说:
今早修了一下文~改动了一下章节序号~除了一些增补,主要内容没有变
第10章 冤大头
尽管围了条厚围巾,尚楚走出楼道的时候还是被冻了一激灵,他缩着肩膀哈了一口气,白雾从眼前飘散起。
“真冷啊......”他轻声感慨一声,拉紧双肩包背带,快步穿梭在巷子里。
尚楚住的地方是城中村,在大首都挺中心的位置,如果从繁华商圈背后的小巷往深处走,就会发现精致奢侈品店面和耀眼霓虹灯环绕下,还有一片污水遍布、垃圾堆积的阴影。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个表情,眉毛和嘴角向下耷拉,眼底聚着不散的淤青,说话必须带脏字......他们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上了发条的人偶,毫无生气。
每个人都盼着拆迁,盼着发一笔横财,然后风光搬到整洁明亮的居民小区,但政府说要拆迁已经说了十多年了,巷子矮墙上红墨水写的巨大“拆”字已经褪了色,至今还没有任何动作。
城中村的住户们等着等着就清醒了,渐渐也不再做什么发财梦,毕竟这地方连清洁工都不愿意来,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提到这里都要捏着鼻子,仿佛臭不可闻。
就这种腌臜的城市蛀虫,不被赶出首都就不错了,哪能指望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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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绕过地上一个结着碎冰的水洼,在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咬一口包子吸一口烟。
这地方路不好走,狭窄的小巷毫无章法地交织在一起,说是城市迷宫也不过分,要是一不小心进错了巷口,七拐八拐出去后可能就离目的地十万八千里了。
尚楚熟练地在第三个巷口右拐,前头拐角隐隐传来说话声:
“帅哥,走这条路要给过路费的,这是规矩。”
“看你这气质、这打扮,也不像是这儿的人。这样吧,我们也不欺负你一个新人,给打个半折,过路费就收你300,够意思吧?”
尚楚听笑了,这两人的声音他可太熟悉了——楼上王奶奶家的双胞胎孙子,阿龙阿虎两兄弟。他们爹妈前些年去南边一个煤场打工,后来发生了塌方,夫妻俩人不明不白地客死他乡。这俩兄弟还没满十八岁,早把少管所混的和自己家似的,是城中村挺臭名远扬的痞混子,偷鸡摸狗拦路打劫都算小事儿了,据说早几年还捅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