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校草后我发现追错人了(30)
梁怀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夸自己,面露疑惑,“是另一边也要吻一下吗?”作势脑袋就要凑过来。
陈熠安连忙伸手揪住他的嘴,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架着他的肩膀往外走,“等你就醒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梁怀小声说着,“平时,也没见你少占我便宜啊。”
陈熠安阴森森地偏头看他,后者的面色进入古井不波的状态,又开始神游。
最后,火锅钱是梁怀手机刷脸付的。
陈熠安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宿舍六点半开门,还有一个小时,他和梁怀说:“我们要不宿舍门口的便利店坐一下,混混时间。”
梁怀却往反方向走,“我的书包还在网吧。”
“喂喂喂,你先回宿舍睡,醒了再去拿呗。”陈熠安在后面嚷,但梁怀就跟没听到一样,机械地朝网吧走。
陈熠安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喝醉了酒在外面游荡,况且天还没亮,更不安全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追上梁怀。
幸好是追上来了,梁怀现在连路都不看,路过一个台阶膝盖都不弯一下,要不是陈熠安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照这架势他可得摔破相。
梁怀依旧不看路,改成看陈熠安的手臂,评价道:“好多包。”
陈熠安一直是比较招蚊虫的体质,刚在网吧外等梁怀的时候,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又因为太痒挠了的,现在包肿得又红又大。
陈熠安开始拍他的裤子口袋,“吴学姐送你的驱蚊香囊呢,借我用用。”没拍到东西又拍他的上身。
“啊、别碰这,好痒,啊好痒啊。”梁怀的身体扭来扭去,躲他的手,皱着眉却又忍不住笑。
“你竟然怕痒啊。”陈熠安稀奇地看着他,总算是找到了这个人的弱点。他手下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地去挠梁怀的脖子还有腰,梁怀“啊、别、不要”地惊呼。
趁梁怀不清醒,就往死里欺负。
梁怀一个迅速地捉住他的双手,然后背到陈熠安的身后,开心道:“抓住了。”
陈熠安面部和他的距离仅隔一个拳头,许是熬夜了有些疲劳,梁怀的眼皮出现了一点点内双,望着陈熠安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不过语气像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般认真:
“驱蚊香囊,没拿。不喜欢,所以没拿。”
陈熠安问:“不喜欢什么?驱蚊香囊,还是吴学姐。”
梁怀:“都不。”
陈熠安朝他睫毛吹了口气,“那你喜欢我吗?”
梁怀眨了眨眼睛,望了他好一会儿,锁了下眉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下,然后把脑袋搁到他的肩膀上,“我累了。”
陈熠安泄气,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是休想从梁怀这套出一句话了。
“就让你趴五秒钟。”陈熠安没好气地道。
梁怀却忽然冒出了句,“我爷爷和我说过,口水可以止痒,尤其是这种蚊子咬过的包。”
还不待陈熠安说什么,梁怀就伸出食指,舔了一下,看样子就要往陈熠安手臂上擦。
吓得陈熠安忙挣脱他,拔腿退了两步,“谢谢您的建议,我自己的口水也可以的,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梁怀执拗劲又上来了,伸长了手追。
陈熠安大喝一声,“梁怀我告诉你啊!你赶紧给我把手收回去,要是真碰到了我,我就让你尝尝安安学弟的铁拳,有多硬。”
丝毫没起到震慑效果,梁怀锲而不舍地伸着手,“鲁迅先生说过,别人提供善意帮助的时候,你要热心地接受。”
陈熠安一个头两个大,“……这话绝对不可能是鲁迅先生说的,最多是雷锋哥哥说的。”他拼命跑,梁怀在后面快步追。
陈熠安气喘吁吁地停下,“我说你毕业了别做什么制片管理了,要不考公务员吧,这个日渐冷漠的社会需要你这样的热心群众,简直、简直就是道德楷模,时代先锋,上报纸头条夸的那种。”
梁怀这时候手放下来了,因为他的注意力被旁边地上躺着的人给引过去了。
陈熠安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两个流浪汉躺在地上,裹着灰仆仆的地毯,正在睡觉。
梁怀抿着嘴,面色忽然变得很严肃,毫不犹豫地就上前,义正言辞地道:“先生们,请您们起来,您们占用了盲道,会给盲人通行造成障碍。”
陈熠安是真的懵了,不是……梁怀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俩流浪汉抬头看了梁怀和陈熠安一眼,满眼不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梁怀声音提高,又重复了一遍,俩流浪汉开始不耐烦,朝他们吐了个口水,“滚,小屁孩子。”
陈熠安开始不爽,虽然梁怀是有点发神经吧,但他没说错,这俩流浪汉确实睡的地儿不对。
他清清嗓子,刚准备上去理论一番,结果街角出现了四五个黑影,都裹着灰仆仆的破烂毯子,流浪归流浪,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冲地上躺着的两个喊:“出什么事了?!”
陈熠安忙拽住梁怀,“你捅丐帮窝了兄弟。”
“可是……”梁怀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熠安连拖带拉地逃离现场。
边跑陈熠安边吐槽,“你醉了和没醉怎么完全就是两个人,你能不能拿出你平时对我的一半高冷来,多亏了你,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安安稳稳度过这漫漫长夜。”
丐帮群众终于被他们甩远了,只是陈熠安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梁怀强行刹住。
梁怀把他往路边带。
“又怎么了?”陈熠安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他了。
梁怀走到路边停的一辆出租车,对陈熠安夸张道:“你看,这车驾驶座的窗户忘记摇上去了,留了这——么大一个缝。”
陈熠安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如果,我知道你喝醉了,会变成世界警察管这么宽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沾一滴酒。”
嘴里这样说着,他还是转到挡风玻璃前,看看司机有没有留电话,结果并没有看到名片之类的东西。
梁怀忙前忙后的,在路边找了几张报纸,“我们给他遮一下吧,不然车被偷了的话,说不定会给一个家庭造成重创。”
陈熠安抬头看了眼四面八方亮着红光的电子监控,无语地看着他把报纸往上面糊的动作,这年头谁还偷车啊,这么大一个赃物,藏都藏不住。
梁怀正费力地想把报纸夹在车门缝里,就在这时,后座车门忽然从里被打开,吓得梁怀和陈熠安一大跳。
陈熠安大叫一声:“卧槽!”
“谁啊?”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睡着被吵醒的不耐烦,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莫名其妙又警惕:“干什么你们?偷东西啊?”
陈熠安连忙解释,“你车窗忘记关了,我们以为车里没人,就好心帮忙遮一下……”
“有病吧你们?”中年男子起床气加大嗓门,“我开空调睡觉呢小朋友们,怕一氧化碳中毒才开窗户的,然后你们要给我封起来??”
陈熠安:……
他瞪了眼梁怀,后者的眼神再次选择性陷入呆滞,并且抬头望天。
陈熠安赶紧说了不好意思,无地自容勾着梁怀的脖子,转身就走,“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给我整幺蛾子!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梁怀露出少有的害怕神色,也勾住他的脖子,“不可以的,不行,我不要一个人。”
陈熠安咬牙切齿地道:“那你就给我老实点!”
梁怀也不知道是喝醉了没力气,还是真怕他偷偷跑了,一直到网吧楼下,都把他抓得牢牢的。
就在陈熠安以为他真老实了的时候,他定在原地不愿意上楼了。
陈熠安:?
梁怀指着地面,语气跟发现新大陆一样,“你看,有钱。”
这句话陈熠安喜欢,连忙凑过去一看,一块钱硬币。
陈熠安:……好多钱。
梁怀垂眸看着这么硬币,看得陈熠安头皮发麻,“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要玩什么拾金不昧的角色扮演,我绝对支持你,但你自己玩啊,我真的累了,既然把你送到这了,我要回宿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