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校草后我发现追错人了(90)
侯果偏头看了眼梁怀,嚯,真能装,还能全神贯注地做笔记。
陈熠安想过了,想要和好,首先就得让梁怀愿意和自己说话,如果他自己一直对牛弹琴,那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他在来之前就想过了,他忽然想到梁怀不是老管着自己吗?那自己别那么听话,让梁怀忍不住管着自己不就好了。
所以他在上课前到小卖部买了瓶结成冰块的冰水,此时已是十月的天,没有那么热,和这种程度的冰水还是有些凉了。
梁怀平日里总要他喝常温水,见到他拿冰的就会说他。
他拧开瓶盖,里面的冰已经化开了一些,他往嘴里灌了一口。
艹,瞬间冰得脑仁疼。
喝了一口他就撒手不干了,把水瓶挪得远远的。
其实也没那么难受,但他故意龇牙咧嘴了一样,还侧着脑袋,就是想引起身后那人的注意。
只是身后那人一直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都很轻,好像完全无动于衷。
陈熠安一招不成,再施下一招,他拿出迷你手机支架,调出《蜡笔小新》,在老师看不见的右耳带上蓝牙耳机,也不做笔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管我呀,快来管我。
其实他一句动画片台词都没听进去,每一秒都在关注身后的动静。
只是一集过半,没等到梁怀的反应,他自己先被愧疚心吞噬,没劲地关上手机,收起耳机,老老实实地把刚才漏掉的笔记补上。
改邪归正太彻底了,一会儿不听讲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上半节课毫无进展,陈熠安有些颓丧,以前学长管自己的时候,他还会觉得唠叨,可现在学长当真不管自己了,他又觉得胸口闷得不行。
但他没有就此一蹶不振,下半节课铃声一响,他立马拿起书包,带着小碎步跑到梁怀身后的座位。
全班再一次对陈熠安行注目礼。
陈熠安趁老师没看到这边的时候,伸出食指在梁怀背后点了一下,梁怀轻微一震,接着仿佛什么也没有感受到,继续听讲。
隔了一会儿,陈熠安在他背后画圈圈,从小到大,画得很认真。
连侯果都注意到了,梁怀却跟没事人一样。
以前梁怀挺怕痒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仿佛打算无视陈熠安到底一样。陈熠安望着他的后脑勺好一会儿,然后在他背后写下:
“我”
“好”
“想”
“你”
“啊”
梁怀终是放下手中的笔,他闭目片刻,然后回头,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同学,你能不能先听讲。”
陈熠安悬在半空的手猛地顿住。
梁怀刚才叫他什么?
同学?
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同学。
静静竟然唤他同学。
陈熠安眼底有些发热,收回手,紧紧握着拳头。
他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努力让自己听讲,或者玩手机,企图转开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深想梁怀刚才的话。
他安慰自己,梁怀肯定就是还在气头上才这样说的,他都那样骗梁怀了,梁怀叫他一句同学又怎么了。
下课铃声一响,侯果受不了这尴尬气氛了,刚想回头和陈熠安说两句话,结果陈熠安是全班第一个起身的人,埋着头就往外跑。
梁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声不吭。
侯果撇撇嘴,“阿怀,你刚才也是太凶了。”别说陈学弟了,他刚才都有点怵。
梁怀的眉头微蹙,“他不该凶吗?那么冰的水往嘴里送。”
侯果心想,敢情还是关心人家。
梁怀把课本往包里塞,“而且刚才老师都看到他了,我只是提醒他。”
侯果:你那提醒还不如不提醒,被老师抓住可能都没你那一句话难过。
“你不去看看?”他朝陈熠安离开的方向努努嘴。
那头,陈熠安满肚子委屈跑出教室,忽然又觉得肚子有点疼,定是刚刚喝冰水闹的。
他往厕所跑去,蹲在马桶上,给彭于超发短信:
“来一楼洗手间找我。”
彭彭今早也有课,也是在这栋楼,只要老师不拖堂,大家就是同一时间下课。
彭于超回得很快:“ok”
不过陈熠安只是单纯的肚子疼,蹲了一下稍微好了一点。这时洗手间有人走了进来,站到他所在隔间的门口。
彭于超来得还挺快,陈熠安这样想着,他揉揉肚子,自顾自说道:
“彭彭,我怎么办?”
“学长是不是烦我了,我听你说的,今天很主动地靠近他,可是他都不理我。”
“我知道我不该委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是我做错了事。”
“他不理我,我可以忍的,不理我证明他还在乎我对不对。”
“可是……我刚刚看他微信资料,我发现他把第一条朋友圈删掉了。”
虽然他微信是被梁怀删了,但梁怀的朋友圈状态一直都是“允许陌生人查看十条朋友圈”的,可现在梁怀的朋友圈是光秃秃的。
“他明明说过,第一条朋友圈是永远留给我的。”
陈熠安吸吸鼻子,“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等了一会儿,彭于超都没有回他,但门外分明有阴影,分明是站了人了。
他觉得奇怪:
“彭彭?”
“你怎么不说话?”
陈熠安开始系裤子,门外那个阴影好像动了起来,脚步声逐渐远去,听上去对方很快地走出洗手间。
等陈熠安打开隔间门的时候,自是谁都没见着,他莫名其妙地去池子洗手。
这时候彭于超才来到洗手间,嘴里抱怨着:
“我们那个老师啊,真的很拖拉,下课了才点名,耽误大家时间。”
陈熠安更疑惑了,那刚才门外是谁?
他想不明白,被彭于超拉走了。
良久,陈熠安刚才待过的隔间,其隔壁隔间的门被打开。许东星从里面走了出来,边洗手,边看着镜子,表情玩味,语调上扬,“这是要分手了么……”
第50章
彭于超先回宿舍了,而陈熠安则去找蛋黄控诉了梁怀的“恶行”。
他摸摸蛋黄毛茸茸的背,“等你身体再好些的时候,小爸爸就带你去做绝育,割情断爱,以后不再受那些臭男人给的苦。”
“臭男人的话不可信,以后别这么傻了。”
乓乓过来舔他的手,乓乓是只小公猫。
陈熠安拿指头点它的脑袋,“等你长大,也带你去,以后不许变成臭男人知道吗?”
在它们身边坐了有一个多小时,陈熠安才起身拍拍裤子,往宿舍走去。
迈进一楼大厅的时候,他听到一声,“陈学弟。”
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侯果。
这又让他想到艺术概论课的经过,难过又浮上心头,他干干打了声招呼,“师哥好。”
侯果扬了扬手中的卡,“我下来充水卡。”
“哦。”陈熠安答。
侯果犹豫片刻,然后直奔主题,“你们和何之观,还闹着呢?”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已从何之观那边慢慢拼凑完整。
陈熠安沉默了。
“我说这话绝对不是因为我和他关系好而向着他,他也不知道我会来找你。”侯果面色认真,“我就是觉得这事挺蹊跷的,你认识他比我认识他还要久,你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他有的时候确实是个多虑的人,思想爱走死胡同,可他是把你们当真心朋友的,这个我再清楚不过。”
陈熠安发现侯果这话字字吐露着对何之观的亲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侯果,时至今日他才看出侯果和何之观之间的暗涌。
侯果的神情恳切,“这事我觉得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可能,谁还有机会碰你的手机。我是由衷希望你们能恢复到从前。”
陈熠安点点头,“好。”
说完后他觉得没什么兴致再继续聊下去,和侯果道别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