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20)
林时予听得愣了愣,回神后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你不尊重陆以瑾,我以后不和你说了。”
“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何欢撞了下林时予的手,嬉笑着说,“我肯定得尊重,毕竟他到时候也得喊我声哥。”
林时予对上他不正经的笑,往楼梯口走,说要回教室午休。
陆以瑾很快就察觉到了林时予的转变。其实陆以瑾清楚地知道,林时予一直在纵容他,但这次不一样,林时予似乎没有底线了。
所以也没必要再忍了,陆以瑾想,在游戏结束之前,他得尽快尝尝看,林时予是不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今天是周五,这周末有国家公务员考试,学校要做考场,需要提前布置,所以下午不上课。陆以瑾收拾完课本试卷,没去食堂吃饭,给林时予发完消息,用校服蒙住头,趴在课桌上睡觉。
林时予没过多久就来了,站在教室后门看了看,里面只剩稀稀落落几个人,陆以瑾兜头趴着,看不清脸。
林时予放轻脚步,走过去敲了敲桌子,俯下身叫陆以瑾,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陆以瑾把校服扯下去,从胳膊弯里露出一只眼睛,微微掀起眼皮,小声说:“我昨天没睡好,有点困。”
林时予半蹲下来和他平视,刚要说话,被陆以瑾扣住了手。
“我想吃小吃街的过桥米线,还有王胖子家的葱油饼。”陆以瑾说。
林时予没挣开手,看到陆以瑾充满倦意的脸,以为陆以瑾生病了,说先去校医室量一下体温。
陆以瑾跟他去了,校医室离教学楼不远,走完一段长廊,经过拐角处时,陆以瑾拉住林时予,面对面搂他的腰,把头靠在他颈窝处,撒娇说累了,不想走。
路上几乎没有学生,都去食堂吃饭了,这个拐角又是死角,没人会看见。
林时予被抱得很紧,有点手足无措,心脏一下接着一下,猛扣他的心房。
明明两个人都穿了那么多,陆以瑾的体温却依旧能透过厚重的衣服,传到他身上。
林时予没动,让陆以瑾靠着歇了会儿。等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拐进来,陆以瑾退开了点,靠在墙壁上,说不去医务室了,他没发热。
走廊上的人转去了楼道尽头的卫生间。
林时予坚持要去。
陆以瑾歪了下头,倏地抓起林时予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贴在自己紧实的小腹上,又顺势上前一步,把他抵在门后。
动作充满了强迫性的压制,语气却是天真至极的:“哥哥,你摸一下,我一点都不热,现在就想去吃过桥米线,不要去医务室。”
很孩子气的话语,伴随着强势的禁锢,仿佛将他整个人割裂成两半。
林时予的手掌完全贴在陆以瑾的腹部,肌肤相触,原本微凉的寒气顷刻间消散,热度节节攀升,沿着指尖窜入血管,再涌到他脸上。
他仰头望着陆以瑾。
陆以瑾的眼神很纯粹,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无邪。
林时予想,可能没有人教过陆以瑾,所以他才不知道界限在哪里。
这样过于亲密的行为,是不应该发生的,他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直到陆以瑾低下头,用手揉捏他的耳垂。
林时予撤回手,偏头避开。
“我以为哥哥的耳朵被冻红了,想给你暖一下,”陆以瑾笑起来,仿佛看不懂林时予的拒绝,又揉了一下,惊讶地说,“没想到是烫的。”
林时予受不了了。
他说:“陆以瑾,你不能这样。”
陆以瑾“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林时予:“我怎么了?”
没等林时予回答,陆以瑾自顾自地下了结论:“我知道了,你又嫌弃我了。”
说完就委屈上了,围着林时予绕了个圈,非要让他说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才遭嫌弃的。
林时予垂下眼睛:“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陆以瑾不信,又捏着他下巴要他抬头,“是不是心虚了?”
林时予和陆以瑾对视,睫毛慌乱地颤了颤,抿了下唇,让他别闹。
陆以瑾往后退开,笑了笑,又去拉他的手:“走了哥哥,去吃过桥米线。”
店里很热,他们相对坐着,热气腾腾的米线锅摆在桌上,鲜艳的红油浇在翠绿的青菜上,裹住了每一根粉。
锅里还码着一些煮透了的配菜,热气带着鲜香升腾起来,勾得人食欲大动。
陆以瑾很自然地拿过林时予的碗,帮他夹好粉方便他晾凉,夹的时候怕汤汁溅到他,让他往后靠一靠,又用勺子装了点鹌鹑蛋和肥牛卷在上面,推到林时予面前,让他慢点吃,小心烫。
弄完这些,才给自己随便夹了点,吃了几口觉得热,把外套脱了,问林时予:“哥哥,你不热吗?”
林时予嘴唇被烫红了,润得发光,也就脱了外套,陆以瑾顺手接过去,滑进口袋,尾指勾住里面的钥匙,藏在手心里,接着扔进了自己的衣兜。
第16章 能不能教教我,怎样接吻
林时予出了电梯,准备开门时发现钥匙不见了,他翻遍了身上的口袋都没找到,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带了的。
他立即下楼,打算去教室拿备用钥匙。
陆以瑾提着一袋垃圾,站在电梯里,见林时予进来,问:“哥哥,你去哪?”
“钥匙丢了,我回学校拿备用的。”林时予朝他伸手,“垃圾给我,我帮你扔了。”
陆以瑾摇头拒绝,陪他一起去了学校。
教学楼下有保安在拉挡条,林时予想上楼,被拦住了,说不能进。陆以瑾问什么时候能进,保安挠了下头,说下午三四点学校会派人布置考场,让他们那时候过来看一下。
陆以瑾丧气地靠着林时予,抱怨道:“就拿下钥匙,又不耽误什么,还不让我们进。”
“你先回去休息,附近刚开了家书店,我去那看会儿书,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林时予做了决定,转身往外走。
“哥哥,”陆以瑾拉住他,“去我那吧,有两间卧室,可以午休,你不想睡的话也可以看书。”
见林时予没反应,又笑着撒娇:“你都还没去过呢。”
进了门,林时予四处望了望。
装潢是欧式宫廷风,深色的丝绒窗帘拢在一边,局部描金的墙面和对称的浮雕遥相呼应,色泽鲜艳的油画挂在走道两旁,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映照出其上精致的烛台吊灯,地上铺了羊毛地毯,华丽又贵气。
林时予收回视线,看向陆以瑾,觉得很衬他。
陆以瑾领他进了一间卧室,风格和外面一样细腻贵气,被子是丝质的,很沉的墨绿色。
又顺手带上了门,靠在那里盯着林时予看。
林时予坐在床沿边,察觉到他的注视,以为他还有话要说,抬头问:“还有事吗?”
陆以瑾笑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哥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然后大步走到床边,把林时予摁在床上,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你能不能教教我,要怎样接吻?”
呼吸的热气缠上林时予的脖颈,再是耳垂,最后停在了脸颊,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静得好像时间就此凝滞了。
林时予仰躺在被子上,紧抓住陆以瑾的手,被压得喘了口气。
陆以瑾和他鼻梁相抵,伸手拨他的眼睫毛,拖着尾音:“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也没接过吻吗?”
林时予用力推陆以瑾,让他起来。
陆以瑾顺势往旁边滚了一下,和林时予并排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他。
林时予有点不自在,手肘撑在被面上想起身,刚起一半,被陆以瑾扣住了腰,整个人砸在了他身上。
陆以瑾锲而不舍地喊哥哥,让他教教自己。
林时予任他耍无赖,没再挣扎,很认真地望着陆以瑾的眼睛,问:“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
陆以瑾松开他,开始回想之前上网浏览过的各类表白,想要编撰一套动人的说辞,足够让他在这天下午,得到林时予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