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28)
但真体会到了,就尝了那么点甜头,他就害怕了。
江一白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矛盾过。
年糕愣了半天,说:“我当初就说这办法要不得,你不信。一段感情开始的方式很重要,开头都错了,后面要怎么办?一开始你就藏了真心,用伪装的方式去接近他,这本来就不公平。”
江一白唉声叹气,本来心情有点沮丧,可说着司韶容的事却**,他尴尬地扯了扯裤子,说:“光是他成天在我眼前没有防备地晃,我就已经很崩溃了。”
年糕一下乐了,很是幸灾乐祸:“活该!”
不过年糕依然是个好闺蜜,所以她嘲笑完又给江一白出主意。
“你上一个文完结两个多月了,该写新的了吧?把你的冲动和欲望都释放到文里去吧。”
江一白被提醒了,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好主意!”
年糕被他吼得吓了一跳:“都这个点了,你明天再……”
“我精神着呢,晚上还喝了酒,”江一白说了下晚上的事,道,“你不知道,他牵了我一路,我这心脏受不了受不了。年纪大了。”
年糕比他大一岁,立刻呸了一声。
江一白挂了电话就打开电脑开始想新文了,他觉得年糕说得有道理,不如就把白日脑补的玩意儿都放文里去,满足一下自己怎么了?
于是他干脆开了个新文,取名:我和男神二三事,第一人称写法,没有什么风格不风格的,他想怎么写怎么写。
江一白正起立着,血液里的欲望横冲直撞,于是一开场连个铺垫都没有,他就写:
夏夜的风很大,我却能闻到他身上微微的汗味,不难闻。
我摸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他是第一次,我知道,我想竭尽所能地疼爱他,让他感到爱的甜蜜,等他适应了,再狠狠地弄哭他,让他知道爱的深度。
他的五官很帅气,带着点冷酷,但不是不近人情,仿佛只是天生漠然惯了,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
我吻他的嘴角,他没什么表情但其实很乖,会张开嘴任我索取,来不及吞咽的唾沫将我们的唇舌下颚都湿透了,我喘息着喊他的名字,他回应了我,我激动得不能自已,只是感受他的体温我就已经醉了。
我拉起他的衣服,亲他的胸口,锁骨……
江一白激动得不行,写得很快,一堆错别字。
一章写完全是肉,两主角才做了一半,太细致了没法发平台,干脆发了个长微博。
他深呼吸了一下,接着写完了后面一半,两章加起来接近五千字,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点。
发第二章时,才看到前一条微博有一堆夜猫子在下面点赞撒花流口水,还有人给他私信,留了个社交账号,说是要约-炮。
江一白照例把人拉黑了,又清理了评论里一堆小广告,心中的情-欲到底是跟着文字宣泄了一些,但还是亢奋着,只得自己手动解决了一下,然后疲惫地上床睡觉。
他却不知道,此时隔壁还有个夜猫子,修完文后终于点开了小编辑发给他的邮件,看起了江一白直白到让人流鼻血的纯肉。
这些不能放平台的番外,文字里的热情和**简直如当头罩来的大网,将司韶容毫无防备地兜了进去。
他以为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已经很不得了了,这时才发现两厢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写得太细致了,细致到让人的脑子里能完全浮现出画面来。
没什么引人遐思的,就是直接摆在你眼前了。
要说这是yhsq也似乎完全说得过去,司韶容这才懂了,为什么有人总逮着这一点掐江一白。
司韶容看了两篇,字数大多在三千到五千字左右。
黑夜仿佛是能掩盖白日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东西,给人以安全感的错觉,司韶容忍不住就多想起来,将里面的主角代入成江一白,慢慢地有反应了,脸上一阵阵发红……
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门紧闭,但他始终有些不安,便又轻手轻脚去把门反锁了。然后他拿了纸,坐回到了电脑前。
※※※※※※※※※※※※※※※※※※※※
感谢收藏评论玉佩海星。
第二十二章 投入角色(七)
江一白第二天翻微博,不出所料被举报了。江一白突然觉得挺没意思,懒洋洋地删了博,又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昨夜睡得晚了他这会儿脑子还有点不清醒,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会儿,再起床时距离他睁开眼已经过了半小时。
他一身没骨头似地爬起来,身上沾满汗水,空调昨天半夜自动停了,门窗紧闭的空间内此时闷得难受,他将门窗打开,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赤着脚去洗澡,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司韶容大概也是刚起,正对着马桶尿尿,他也还迷糊着就没锁门,此时听到动静,一下吓清醒了。
江一白:“……”
司韶容:“……”
其实都是男人,没锁门也没多大关系,但两人还是微微一僵,江一白立刻关了门。
但就在那争分夺秒的时间里,他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对方的那啥。
江一白舔了舔嘴唇,拉开自己裤子看了一眼,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微微一那啥以示尊敬”。
他心里暗骂了一声,忙回身要去找条裤子套上。
刚一侧身,司韶容就开了门,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江一白一眼,耳朵微微红了,说:“不好意思……”
“没事,这有什么的。”江一白缓慢地弯了弯腰,但这并没有任何用处,他冷静地笑了下,“那什么,主要是刚起……”
司韶容点头:“我知道。”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在洗手间门口,江一白总觉得这会儿自己急着逃走反而暴露了什么,于是梗着脖子不动,好在身体很快冷静了——可能是被这尴尬气氛吓的。
江一白松了口气,腰背又缓慢地挺直了,说:“你洗澡吗?我一身汗。”
司韶容脑子不知道哪里抽了,点头:“好啊。”
江一白:“?”
江一白一时没回神,随意点了下头准备绕开司韶容,三秒后他猛然一顿,脑子里仿佛有一道惊雷劈下,震得他整个人三魂七魄都离体而去,刹那间以为自己聋了。
他艰难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你洗澡吗?”这是客套地问了一句,“我一身汗”这是指自己打算洗澡。上下文结合起来表示,如果你不洗我就洗了。
若是放在平常,普通人一般只有两种回答:1.我不洗,你洗吧。2.我也打算洗澡。
可司韶容刚才回得什么?
好啊。
好啊?
好啊?!
江一白一转头,果然司韶容跟了进来,还挺扭捏。
江一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对方显然将重点放在了“你我”两个字上,虽说牵强,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一起洗”的意思;但此时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岂不是让两人都无地自容?他是万万没料到这辈子还能遇到这种低级乌龙,拿出去写成故事怕都会被说强行牵线,毫无技巧。
可现实是,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现实就他妈是恶趣味的变-态剧作家。
司韶容关了门,江一白面无表情地开了水。
老房子什么都宽敞,洗手间也宽敞,淋浴的地方跟外面的马桶和洗手台隔着玻璃墙,别说站两个人,站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江一白和司韶容便一左一右跟洗澡卫士似的,分别站在花洒两边,互相不说话也不对视,江一白简直是一脸就义的神情了。
水热了后,司韶容脱掉了内裤。
江一白喉咙动了一下,不敢转头,呆呆地看着墙。
现在是江一白脑内马赛克直播时间:
热气模糊了彼此的视线,江一白一脸霸道总裁神情看着司韶容。
“要吗?你说要我才给你。”
“别……”司韶容红着脸小声说,“我是第一次,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