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86)
那是会让他觉得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样的两个人,可谁能想到那些理所当然的存在并非一成不变?
第二天吃过午饭,两人要准备离开了。
司妈妈拿了红包出来,塞进了江一白手里。
司爸爸说:“你们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们管不着,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记住一点,既然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不能轻言放弃。”
司妈妈又拿了一些家里的特产放在车后备箱里,手指在衣服边捏了捏,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江一白突然就懂了这两个人对孩子的感情,其实也和别的父母没什么不同,只是更加收敛、克制、理智。
对,就像司韶容一直说的那样,他们非常理智,理智得让人有些心疼起来。
江一白不好意思拿红包,司韶容捏了捏他的肩,让他收了下来。
两人告辞之后,直到车上了高速,江一白才打开红包看了一眼——一万零一元,江一白傻眼了。
万里挑一。
这不是婆婆给新媳妇的红包吗?
江一白额角抽了抽,觉得司妈妈是误会了什么,但转眼看见司韶容微微勾着嘴角放松惬意的神情,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他将钱放好了,调整了一下座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纠结这个没什么意义,只要他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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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就这两天了吧,之后更番外。^O^
第六十四章 渐入佳境(十四)
装修是个大工程,劳心劳力不说,还总出现意料之外的问题,令人防不胜防。
好在司韶容本就是个谨慎的人,在事情还没发生前,他总能先一步预料到继而做下备用计划,以至于整个新房装修的过程居然轻松简单了不少。
唯一费时费力的事,就是软装部分了,不过江一白只是帮忙挑选,一次还没去过新房。
转眼又到夏天了,两人快到认识一周年的时间了,江一白看着忙碌的司韶容,心里偷偷起了一个打算。
“相识一周年纪念日?”年糕整个人有点不好,窝在酒吧的大沙发里道,“这个有什么好纪念的?你几时少女心……少男心怎么泛滥了?”
江一白道:“他最近忙装修忙得脚不沾地,笔记本电脑随身背着,早上出门晚上才回来,我想帮忙他又不让。”
年糕摆了个停的手势,冷漠道:“我强烈谴责这种看上去是抱怨实为撒狗粮的行为,你,闭嘴。”
江一白端着酒杯,翻了个快到后脑勺的白眼。
李寻靠在郑宥黎肩膀上笑着道:“有什么不好?生活就得多一点惊喜,多一些恰到好处的仪式感,我赞成!”
“他做什么你都赞成。”年糕啧了一声,看了面无表情嗑瓜子的郑宥黎一眼,“小郑,你不吃醋啊?”
郑宥黎拘谨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并不说话。
“少挑拨离间!”李寻一下坐直了,“你看他人模狗样的,瞧着还挺乖,上了床就得加倍报复回来!我可受不了!”
年糕:“……”
年糕起身说:“我这只单身狗还是不要不识好歹地杵在这儿了。”
年糕捂着眼睛:“要瞎了要瞎了。”
江一白笑得不行,拿脚轻轻碰李寻的鞋:“你这才叫正儿八经的秀恩爱,我是冤枉的。”
李寻一挑眉,懒洋洋地靠回沙发里,又让郑宥黎去把年糕带回来。
“今天我请客,啧,她不就等着这句话嘛。”
话音未落,不等郑宥黎起身去找人,年糕又捂着眼睛回来了:“这种神仙爱情就是该让我多闻闻,沾点喜气,没准今天出门就转角遇到爱。”
李寻:“……”
四个人窝在酒吧角落里叽叽咕咕,最后敲定了纪念日的计划,江一白这才心满意足地晃回了家。
刚进院子,江一白就看到楼上小卧室的灯光亮着,暖黄的光在夜色下看着令人心里踏实,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轻快起来。
他三两步冲上楼,嘴里还哼着歌,刚到门口司韶容就把门打开了。
男人应该是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浑身冒着热气,穿着浅色的居家服,裤腿挽着,露出劲瘦细长的一截脚腕子。
江一白心头一动,不等对方说话就扑了过去,反手拉上门将人压在玄关墙壁上亲吻。
酒香在两人唇舌之间纠缠弥漫,司韶容眯起眼,微微退开一点,又被恋人压住了后脑勺,逼迫着再次吻了过来。
江一白鼻子里发出哼唧的闷声,一手不满足地探入对方衣服,抚摸还带着热气的温软肌肤。喝饱了水的肌肤滑嫩又有弹性,江一白摸着摸着就勾住了对方裤子边缘,作势要拉,被司韶容艰难地阻住了。
“喝了多少?”司韶容好不容易把男朋友撕开,将人搂在怀里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干嘛去了?”
江一白其实没喝醉,但在男朋友面前就不想清醒了,没骨头似地挂在人身上,不安分地扭来扭曲,呼出灼热的气息:“聊天啊,你每天这么忙,人家空虚寂寞冷。”
司韶容威胁似地打了一下男朋友屁股:“你敢。”
江一白嘿嘿一笑,拉着司韶容往主卧去:“来摸一摸,摸一摸就不会空虚寂寞冷了。”
司韶容无奈又纵容地笑着,跟着江一白进了卧室,关上门后片刻,屋里传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黯哑的呻-吟沉静了下来,黑漆漆的屋内亮起了一盏小夜灯。
这小夜灯还是之前两人网购家居装饰时送的赠品,是个大白,还挺可爱的。
小夜灯透出淡淡的光,照亮了床上叠在一起的二人,江一白在司韶容身上抬起头,用唇细细勾勒男朋友的面容,浓黑的眉头,硬朗帅气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张令人贪恋的唇。
细碎地吻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一一落下,到了唇角边,司韶容偏过头,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接了个绵长的吻。
察觉到江一白又开始跃跃欲试,司韶容动了一下,嘶哑道:“换人。”
江一白哼哼唧唧不愿意下来,司韶容打了他屁股一下,抬腿勾住了恋人腰身,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另一手从对方背脊上暧昧地抚过,小声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江一白从司韶容身上下来,不可思议道:“可以啊,都会勾-引人了?”
司韶容翻身将人压住,后腰还有点发酸,但威风丝毫不减,耳朵烫红道:“说好了要戴-套的。”
江一白耍赖,笑嘻嘻地:“控制不住啊,你知道里面有多舒服……”
话音未落,被恼羞成怒的恋人俯身吻住。
又是一夜好春光。
随着蝉鸣声愈发响亮,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房子装修快五个月了,司韶容终于提出要带江一白去新家看看。
江一白准备的惊喜就在第二日,他偷偷摸摸跟年糕他们再次确定了计划,然后踩着拖鞋毫无形象地跟着司韶容走了。
两人开春后合买了车,司韶容把新家的停车位也买好了,由于司韶容始终坚持一个人张罗装修的事,这还是江一白正儿八经第一次坐着自己的车,进了未来属于自己的新家。
虽然几年没有入住,但这片小区由于户型很大,入住率始终不高。
小区里的绿化随着几年时间发展已经颇具规模,游泳池、健身房、超市、茶餐厅应有尽有。
顺着小道一直开进最里面,临江的那栋楼便是新家了,夏日灼热的光斑驳在车窗上,若是平日江一白已经闹着要被晒化了,今日倒是兴致勃勃,一直在认真地认路。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车杆缓缓升起,机械女声道:“欢迎回家。”
江一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沉甸甸的,滚烫的,像是一晃就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
“从这边走,”司韶容给江一白指路,“咱们在12栋1单元,26楼。”
江一白嗯了一声,跟着司韶容进了电梯,心里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