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确实是何筝的微信号。有一段时间杜夏拿何筝特别没办法,又特别生气,给他备注了一长串形容词,最后三个字是【白眼狼】,他无处泄愤的小把戏还是被知道他手机密码的何筝发现了,当着他的面,小眼神委屈巴巴,三下五除二把备注改短双手捧着手机再递回去,捏着嗓子拜托杜夏看在这个备注名的份上,别嫌弃讨厌他。
那是个大晚上,凌晨两三点,杜夏被折腾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只想睡觉,何筝说什么他都“好好好”。这么一来何筝更有恃无恐了,从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就试探一次,到现在的两三天一问:【你饿吗?】
此饿肯定非彼饿。他们才吃完饭,远没到夜宵时分。“你饿吗”这三个字仅仅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暗号,潜台词是什么,他们俩心照不宣就好。
除了第一次,这三个字大多数时候都是何筝发给杜夏。杜夏不回应嘛,在画室低头不见抬头见何筝那眼巴巴的小眼神,瞅的人稀里糊涂晕头转向的,勉为其难地回复“有点”,他们就可以准备下班了,杜夏前脚刚走,何筝后脚跟上,下一站杜夏的出租房见。
但杜夏今天不是很有性致,一方面是担心庄毅,心烦意乱,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白天已经给何筝发过视频了,使得他比往常多了几分推脱糊弄的底气。
所以杜夏鼓起勇气,当着何筝的面,冲他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何筝拿画笔的手停下了,抬眼,咬了一下嘴唇,不安又小声地用只有杜夏听得见的声音问:“我上个星期没把你伺候舒服吗?”
杜夏:“……”
杜夏破防了,把笔放回自己工位后烦躁地抓抓头发,先离开了。十分钟以后何筝下楼,坐在收银台刷短视频的老四递了半颗槟榔给他,杜夏接过,回赠他一根烟。
老四立马就把那根烟点上了,何筝则在出店铺门后收了笑,把那半颗槟榔随手扔在了“中国第一油画村”的石头边上。
何筝十五分钟后才出现在杜夏的出租房门口,他有钥匙,但特意敲门,要杜夏亲自来开门。杜夏没让他多等,门开了以后指着地上新买的凉拖,要何筝换这双。
何筝照做,鞋码也正合适,以为杜夏专门为自己买的,杜夏也不骗他,如实告知何筝自己又送大补汤去杜浪学校的保安室了,一起送过去的除了水果还有新衣物,怕杜浪最后阶段时间紧张来不及自己洗衣服,就送了好几件干净的,附赠上要他把衣物都带回来洗的字条。三天后保安给他打电话,说杜浪硬是什么都不肯收,水果烂了,大补汤凉了馊了,那袋新衣物还是可以拿回去的。
新衣物里有一双居家拖鞋,本意是要杜浪在寝室穿的,杜浪不要,杜夏鞋码又没那么大,就只能给何筝穿了。
何筝已经不再是那个乱吃杜浪飞醋的小孩子了,做嫂子就要大度,不仅欣然接纳杜浪不要的拖鞋,也没故意折腾杜夏,在情事上撒气。
何筝把人伺候得很舒服,光用手就把杜夏弄射了两次,高潮一次比一次绵长,最后少不了用舌头去逗那颗小红豆,刺激得杜夏混身战栗,呻吟难忍到眼角都红了,求何筝:“你还是肏进来吧。”
杜夏光着身子,细汗是皮肤的唯一遮蔽,何筝从始至终衣冠楚楚,什么都没脱下。杜夏都给出这么直白的邀请了,他也不动容,仅仅是用手指在对方后面紧闭的穴口边缘打转,遗憾道:“不行呢,还肏不进呢。”
杜夏一时急声:“前面,你用前面吧。”
“也不行呢——”何筝说道,寻思着杜夏都有心思和自己交流了,估计是缓过来了,可以进行下一轮。所以话音刚落下,他就又把手指插了进去,这次,直接就是四根手指大半个手掌,把花穴撑得满满的,诡异的安全感十足。
杜夏急促地唤了一声,大腿根紧绷,双手却出于本能地环住何筝的后背,渴求对方也给他一个拥抱。
可惜何筝两只手都空不出来。
杜夏在沉沦,何筝依旧是那么清醒,放着前面的肉穴不插,趁着杜夏欢愉,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扩张他后面,争取每回都比上一次多进去一根手指。
何筝下面硬邦邦的,但只觊觎杜夏的后面,不想肏前面,因为他从第三次“你饿吗”约会活动起就声称:
“大牛子对避孕套上面的的润滑过敏呀。”
第34章
在【小画家】和【大牛子】的微信聊天记录里搜索“你饿吗”三个字,你会发现两人在短短一个月半月的时间内这么相互问候了十五六次。
第一次当然是杜夏发给何筝的,老实人一时脑热把何筝约到了自己家,何筝那玩意儿都没插进去呢他就够爽了,把人晾一边自己缓了好一会儿,耽搁着,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乱画涂鸦的黄图和小道具。
何筝当时的眼神有种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考量,冷静得像电影里演的高智商作案人即将完成一场完美的情杀,盯得杜夏后脊背发毛。杜夏又光着身子,很难不怀疑何筝已经没了和自己上床的心思,他还想活,何筝要他干什么他都照做,不敢忤逆一句。
何筝那天晚上只是要他跪着口了一会儿,剩下来的时间都是变着花样扯跳蛋。很难想象,一个只有震动模式的跳蛋最后被何筝玩出了那么多花样,杜夏前面都射出空炮了,何筝硬是把他颤颤巍巍半勃起的前面含住,手指头往里顶把跳蛋送到从未有过的深度,再舔花蒂,他夹着何筝的脑袋,干燥的花心抽搐着,硬是体验了回凌厉的空高潮。
杜夏第二天上午都没去画室,醒了以后就躺在床上发呆,双手放在小腹两侧,总觉得昨晚上放纵狠了,这两处肚皮下有什么被忽视的器官隐隐作痛,那种痛楚也很梦幻,只要不去想,就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杜夏直到下午三点才磨磨蹭蹭去了大卫村,硬着头皮进画室,何筝安安静静在自己工位上临摹简单的风景画,见他来了眼色神情全都没变,绝口不提昨晚上都发生了什么,规规矩矩把人当老板和师傅,连同性之间最为寻常的勾肩搭背都不尝试。
杜夏并没有因此就松了口气,一颗心反而提了起来。何筝如果没大没小,在画室里有意无意地跟他发生点肢体上的接触,占他便宜,他隐忍的同时反而会心安理得,就当两人各取所需,你情我愿的维持现状罢了。何筝却矜持尊重到刻意拉开距离的程度,没表露出丝毫吃亏后的幽怨与计较。
是的,杜夏觉得何筝亏了,费力不讨好了一晚上什么都没爽到,就只伺候了自己。
而在老实人无可救药的认知里,不管是生意场还是床上,自己都可以小亏,但不能欠其他人情面。以何筝昨晚的卖力程度来说,他的牛子怎么说也得射个三五次减去他当晚口出来的一次,他们俩才算扯平。
杜夏当然不会把这种计算和想法告诉何筝,不然他肯定会笑话自己,就这心态还学别人和他约炮玩一夜情。何筝也是拿捏住了杜夏的心态,恭恭敬敬喊了人家一个星期“小师傅”,让他惴惴不安了一个星期,才在某天下午主动给杜夏发了条讯息,问他:【你饿吗?】
杜夏终于等到了,一激动字打快了,秒回:【都快饿死了。】
“?”何筝抬眼,目光越过画架落在对面的杜夏身上。杜夏要羞死了,又不好意思再把信息撤回,面上没什么表情,耳朵红了个透。
杜夏那天连晚饭都不烧了,看何筝眼色行事,原本以为何筝会抓紧时间直接进入正题,何筝居然带他去了市中心。
像他二月份第一次给何筝介绍地铁路线那样,他全程跟在何筝身后,两人转了条路线抵达庞大又繁华的综合体,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他们坐的位置就在能看到车辆人流的窗户边上。
那是一间装修风格与众不同的西餐厅,墙面上贴了大红色的壁纸,喜庆又庄重,每一面墙和凸出的柱子上都挂着油画。杜夏以前路过这种地方顶多伫足一会儿,偷摸感受隔着一扇玻璃的阖家老小欢乐的氛围,就不敢再奢望地走了,从未自己进去过。他如今稀里糊涂被何筝带进来了,鼓起勇气把菜单翻开,才发现这种餐厅的定价根本算不上贵,吃撑了人均也就一百上下,所以适合家庭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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