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心种一颗豆,以伤口浇灌,熬成一株红豆。
疼痛,也满心欢喜,还要买椟还珠,把新鲜豆子还给人家,红的那颗留给自己。
打磨,细细地钻出一个孔,串一根红线,戴在脖子上,日思夜想,久不能寐。
试着去吻郑栖,他躲,呼吸急促,还倔强地别过脸,余旸寻着他的气息而来,郑栖不让他亲,气息还有些紊乱,好像有点不耐烦,但他终究没有一把推开余旸,这种力量有所保留,让余旸近乎生出一种孤勇,让他打碎某种未知的胆怯与迷茫——他终于碰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触碰、轻轻舔舐,给他安全感,告诉他自己不会轻易离开。
余旸的手放在他喉结处,感觉它在上下滚动,再试一下,吻住他,纠缠,郑栖抗拒着,沉默着,被动地承受,直到开始回应,终于慢慢从被动转为主动,单手捧住余旸的脸,气息滚烫又缠绵,像游云一样萦绕悬崖与攀登者。
这个吻带点惩罚,吮吸间有用力,双方好像都挺委屈,最后抵不过郑栖更霸道,欺负余旸舍不得咬他,任由他索取,吻得余旸的嘴唇泛红。
可是一想到转个身余旸就没影,郑栖又要心塞,奈何呼吸间全是余旸脖颈间熟悉的气息,好像是洗发水,薄荷甜橙,还裹着体温,郑栖就有点气息游离,一路辗转而下,吻到余旸的脖颈,余旸瑟缩了一下,手虚挂在郑栖身上,低声喘气来。
余旸的衬衣领子有些碍事,郑栖不得不扯开一些,继续吻下去。
之前余旸只觉得郑栖不好惹,没想到他这么不好惹,他先是吻,有轻微的舔舐感,酥酥麻麻,气息又那么烫,吻到人近乎麻痹——再咬下去。
余旸脖子一缩,疼得‘嗷呜’直叫,郑栖还要捂住他的嘴。
狮子是肉食性动物,他差点忘了。
作者有话说:余旸OS:收回【老公什么时候来咬我】那句话,老婆太甜了
第32章 萤火虫
终于挨到郑栖肯罢休,余旸捂住脖颈,眼尾泛红:“你还咬人!”
郑栖心里解气了,脸色没缓过来,人是站余旸面前,手却揣口袋里,语气很淡:“你不是走了吗。”
“早知道还不如走掉……”余旸忍不住嘀咕。
郑栖看着他,余旸立刻识趣地闭嘴。
两个人并肩往前,谁也没有提那个莫名其妙的安全套,以及当时没能如愿完成的亲吻。
灯光将影子拉长,余旸悄悄侧过脸,郑栖依然沉默,只是没有刚才那么淡漠。
他发现了,郑栖跟一般人不一样,他想要的答案未必是解释,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什么多余的话也不问,也不希望余旸多问。
这就意味着,想要跟他相处,真的得懂他,否则双方都难受。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应该是群消息,一直在震,余旸这才记起正事,刚要伸手找东西,瞧见郑栖把玩着苹果,一上一下地扔着,他就好奇:“你还没吃啊?”
郑栖回握住苹果,“跟你一样?”什么都要吃。
“我怎么啦,民以食为天,不然你明天吃空气。”
余旸哼道。
郑栖懒得理他。
正说着,余旸找到自己那个苹果,握在手里晃了晃,“都说烟台苹果很甜。”
“很甜——”郑栖学他说话,一点也不像很甜的样子。
余旸不跟他一般见识,握住郑栖的手腕:“苹果要这样吃,”说着,他用自己那枚苹果撞了撞郑栖的:“干杯!”
郑栖先是很无语地看着他,嘴角漾起清浅的弧度,很快又消散。
“吃啊。”
余旸望着他。
“不吃。”
郑栖将苹果扁到身后。
余旸追着拍他,非要郑栖吃才肯罢休,郑栖说:“我气饱了,你自己吃。”
余旸朝他翻眼睛,为了跟他说话,只好倒退行走,“要一起吃,这样才会有好寓意。”
郑栖不说话,要绕开余旸往前走。
谁知郑栖往左,余旸也往左,反正就是堵住他。
最后郑栖被缠得没办法:“确定要吃吗。”
“嗯!”余旸点头,强调道:“要同时咬下去,我喊预备再开始。”
真的好幼稚。
郑栖闭了闭眼,显然不信任何寓意,没经余旸同意,径自咬了一口,余旸立刻跟着咬一口苹果,同时睁大眼睛——郑栖简直要把苹果咬豁了,白出那么大一块,而他又那么自然而然地咀嚼着,一点也不为难的样子。
余旸联想到自己,郑栖刚刚也是这样咬他的吗。
那么大一口,好吓人。
轻轻咀嚼苹果,沙沙的,水分足,还特别甜,又不是那种口感绵软的甜,是鲜少的又脆又甜,好吧,杜辰总算有点用。
没有说烟台苹果不好的意思。
快走到宿舍了,郑栖啃完苹果,将苹果核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桶,听见余旸问:“周五晚上有空吗。”
“不知道。”
郑栖下班时间不固定,时早时晚。
余旸拿出两张票,目光欣喜,像是要隆重介绍:“当当当——”郑栖瞟了一眼,眉梢带笑,人却往后稍微退了一点,语气骄矜:“什么?”
“寻找萤火虫哦!”余旸凑到他面前,将两张票挡在呼吸前,露出一双明亮带笑的眼睛:“去吗。”
“不去——”两人近乎异口同声,这回郑栖终于忍不住笑了。
余旸说:“萤火虫寿命很短,郑栖,我们去看吧。”
郑栖借着路灯认真看门票,观看地在郊外,那里向来以萤火虫奇观出名,夏季限制游客数量,还需要提前预约,通常一票难求,余旸真是有心了。
见他收下票,余旸松了一口气,心里悄悄地得意起来。
这时候有人出来晾晒衣物,余旸才注意到近期单身宿舍住了不少人,还能听见轻微的人群笑声,好像在玩扑克牌。
他们在楼下站着,即使没说什么,气氛也别好,余旸就悄悄问:“真不回家啊?”
郑栖说:“明天得五点起床。”
“是户外障碍赛吗?”
郑栖‘嗯’了一声,轻按手表,“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再打车回来,”郑栖查看导航路线,“太早我起不来。”
余旸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很心疼:“我自己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郑栖不同意:“车钥匙呢?”
余旸拽住他的T恤,郑栖被迫靠近了点,撞上余旸的呼吸,心跳不自觉加快。
每当离他很近,余旸总是忍不住想跟他接吻,但这一次只是很轻、很浅地碰了碰他的嘴唇,“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抱住余旸的手臂渐渐收拢,郑栖摸了摸余旸的后脑勺。
“我明天也要上班,从这里出发太远。”
余旸认真地说。
在余旸的再三坚持下,郑栖终于同意了。
车子停在入口处,俩人又饶了一圈,郑栖看着余旸上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群里。”
这样爸妈也能放心,偶尔知道他们俩在做什么。
原来他有事不方便回家休息是真,不是找借口回避问题;不放心家人晚归要求发消息是真,不只是在长辈面前做做样子;不开心是真,难哄、记仇也是真。
余旸独自行驶在公路上,路面空旷,一路畅行无阻,他却不觉得孤单,反倒异常踏实——郑栖纯粹又倔强。
心里涌起清浅的骄傲,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爱人。
最近他们俩都比较忙,有时郑栖到家很晚,他是真的欠觉,洗漱完趴床上就睡着了。
周五那天余旸下班有点晚,还好部门开会没延长太久。
褚薇送票时就跟余旸说过:“既然是约会,不必特意一起去,地址就在门票上。”
也是,夫夫之间要保留神秘。
这么想着,正式出发前,余旸特意拾到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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