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说了声好,就跟着小道童从另一条小路上去了。
等他到道观的院子里时,就见廊下摆着茶桌,裴予坐在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对面,随意的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朝他望过来。
郁清快走两步到裴予跟前:“哥,我渴了。”
坐在裴予对面的老道正要叫小道童给他上杯茶,裴予就径直将自己面前的茶杯递给了郁清。
老道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郁清就接过来一口喝完。
老道:“……”
这可是他留的最后一壶埋了三年的雪水!
他有些怨怼的看着裴予,却见裴予的视线从郁清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只在郁清身上了。
尤其是郁清喝完茶后无意识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上唇,裴予的视线便微微垂了垂,盯着那片,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作。
老道:“……”
裴予眸色沉了一片,他虽是不能成家的出家道士,可老道他也是个经历过青春期的成年男人。
来的这孩子没有察觉,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老道重重落下一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叫郁清看了他一眼,也让裴予微微回魂。
老道说:“打从你二十分钟前看了那一眼手机,你这大好的局就被自己毁的差不多了。”
他好笑的看了眼郁清:“这位就是你的小债主?”
郁清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看向了裴予,裴予挪了挪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侧,随后又落下一子,压根没有要接老道话的意思。
郁清是习惯了裴予的沉默的,但他怕别人觉得裴予这样太过眼高于顶,所以他主动问:“什么小债主?”
他疑惑的偏头看向裴予:“哥你欠我们家钱?”
裴予瞥了眼老道:“没。”
老道神秘一笑:“那债哪是什么钱能说清的。”
郁清更加迷惑。
就听裴予终于多说了句:“不用理他。”
他神色淡淡:“他上了年纪,脑袋已经有些不灵光了。时常胡言乱语。”
老道:“???”
郁清“噫”了声:“裴哥…这是你熟人?”
“当然啦,”怕裴予继续诋毁自己,老道笑眯眯的迅速开口:“他小时候我还抱过呢。说来许久未见,我该给你算上一卦的。”
裴予:“我不信这些。”
老道:“你是不信这些,但有句话我总能送你。”
他悠悠睨了眼郁清,意味深长的点裴予:“有些事,堵不如疏,抓不如放。”
“你把手里的鸟儿握的太紧,是会让他窒息受伤的。”
裴予无声的攥紧了手里的棋子,又不动声色的伸手进棋篓里,重新抓了一枚出来落定,胜败便就此区分。
赢了老道的裴予说:“我只认同前七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就因为老道这句话,后来叔叔握着小小的腰,低声问小小是不是抓得太紧了会不会窒息……
嘘!嘘!嘘!嘻嘻嘻///v///
第18章 十八个小哭包
郁清没能品出他们之间的交锋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需要过多理解。
因为裴予和老道只说了这几句,就没有再继续了。
裴予偏头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郁清想了想:“不知道啊,这天气好热,都没什么胃口。”
裴予:“这里的素斋还行。”
“可以啊。”郁清眨眨眼:“那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他顿了顿,又问:“你说有事,就是来这下棋吗?”
裴予摇头,却仍旧未多说。
这会儿郁清知道裴予是在道观,并且不是来看什么小明星的,就很高兴了,也不计较他的隐瞒,只征求裴予的意见:“我想去玩一下。”
老道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裴予颔首,郁清便高高兴兴的起身,老道又喊小道童陪他:“那一片梧桐开得很好了,小福主若是有意,可以去看一看。”
老道面对他,笑容倒是有几分和蔼,不像对着裴予那样绵里带针,郁清觉得他有点像电视剧里那些慈祥却又是个老顽童的爷爷,便回了个笑,开心的应了。
裴予目送着郁清头也不回的就被小道童领走,等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他才垂眸慢慢的将石桌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
老道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今年二十,不是十岁。”
“一个成年人,想去玩去就是了…没必要非得等你点头。”
他的潜台词裴予自然是能够听懂的,可裴予却完全不予理会。
老道的语气不住加重了几分:“阿难(nàn)。”
裴予抬眸,老道拧眉:“你在我这住过几年,应该知道,欲.念不该太贪、太重。”
老道还想说教几句,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以往我还说你是最适合出家做道士的…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怎么到你这就不对了?你大了后就变了这么多,也看重俗世那些金钱、名利,还有……”
他点到为止,后面那句话是什么,两人心里都清楚。
裴予将棋子全部放回棋篓,起身淡淡道:“因为他就是我的俗世。”
老道不语,等裴予走出两步后,老道身边的小道童默默的要将棋篓盖上,却看见棋篓里有些白色的小碎块。
小道童有些疑惑,伸手捻了捻:“噫?师父,您这棋子什么时候摔碎了两枚?”
老道微愣,捞过棋篓看了一眼,看向裴予,只听裴予头也不回往郁清离开的方向走去,他道:“回头赔你。”
老道错愕。
就因为他说的那两句话,这小子居然把他的棋子都捏碎了两枚?!
可当时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怒意和不满……
这种定力,饶是老道都有点头皮发麻。
.
这道观的梧桐的确开得很好。
郁清仰头去瞧这条青石路上两侧一片清雅的风光,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叫他微微眯了一下眼。
郁清装作不经意的问:“我哥和那个道长很熟吗?”
小道童想了想,脆生生回答道:“也许吧,我没有听师伯说过裴先生,但是能和师伯下棋的人很少,裴先生能和师伯下棋,师伯还亲自给他泡茶,那就说明是很熟的。”
郁清若有所思。
他从未听裴予说过自己家里如何,裴予自从出现在他眼前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要回自己的家,逢年过节也是陪着他的。
郁清懂事的早,怕裴予是有什么隐情难言,所以也很懂事的没有问。
他不是不好奇,只是对于郁清而言,只要裴予在他身边,裴予家里是好是坏他都不介意。
就算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他也无所谓。
反正他是裴予。
郁清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忽然有扛着摄像机的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停下脚步,但对方却直直的朝着他而来:“这位小哥!帮个忙好吗!?”
男人眼睛亮起来,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是这样,我们正在录节目,我需要藏一些线索,我把它们可以交给你吗?你应该暂时不会下山吧?”
“不会。”郁清戴着口罩,加上他也就上过三次热搜,一次是大一的时候,还一次是小天的事,最后一次还是公司给买的热搜,没被认出来也很正常:“我要在这吃完晚饭。”
男人:“那太好啦!我把东西交给你,你看到和我穿一样logo的衣服就躲远点,他们问你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郁清点头,男人就将自己得到的信件全部都塞到了郁清手上:“兄弟,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郁清失笑,男人又问:“对了你的名字……”
郁清想了想:“你回头找道观里的道士,就说要找跟裴先生一起来的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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