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没想到他会扭头问这一句,顿了一下,耳尖倏地烫了起来。
一看他这反应,夏游的眼睛就亮起来了:“有故事啊!”
郁清支支吾吾:“就是…大一寒假回家…我跟他说了航班,但没让他来接,可是飞机一落地,我就看见他站在外面。”
郁清说:“那么多人,人山人海的一片,我一眼就看见他了。然后我就觉得,其他人都是没有颜色的过客,只有他是鲜艳的;其他人虽然都在说话,但却没有声音,他站在那没有说话,我却好像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
那时候,郁清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自嘲的笑了笑。
作为一个演员,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喜欢上裴予了。
夏游震惊:“这就是京戏大毕业的高材生吗。”
郁清白了他一眼,夏游问:“那你和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表白了吗?”
郁清一听他这么问,就郁闷死了:“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茶楼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和夏游一直有保持网络上的联系,夏游也的确是他在这个圈子里可以称得上是好友的人。
再说——
郁清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天生就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
夏游听完后,比郁清还激动:“你这不上!?你直接问啊!你在纠结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你直接问他为什么——”
郁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你想我出圈吗?”
夏游疯狂点头,郁清才松开了他,夏游压低声音道:“不是,你为什么不问啊。”
“我不敢,我害怕,万一他只是帮我入戏,我那样一问就显得我别有用心,如果他怀疑了,如果他不是同并且讨厌……”
郁清垂眸,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可那道坎不是他不说就不存在的。
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更加郁闷了:“他还跟我说我才十九,我觉得他嫌我太小。”
夏游回忆了一下当初站在郁清身边的裴予的模样:“兄弟,我是觉得啊,他可能不是嫌弃你小。”
他挠挠头:“就是,是说你还小的意思,但是不是嫌弃。我感觉他就是希望你想清楚是不是要选择他。”
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郁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夏游也不确定,所以他干脆道:“你去问他啊。”
他说:“你总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吧?万一你俩就这样错过了呢?问一句也没什么吧,如果他说是帮你入戏,那你就再说一声谢谢,不就好了。”
是啊,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想的是那些不该想的,裴予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郁清呼出一口气,真心实意的跟夏游说了声谢谢。
他这几天都没有戏,他想要去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正好郁清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是裴予给他发的消息。
【裴予:没事,别担心。】
【Y:叔叔,我这两天有假,你在哪啊,我去找你?】
【裴予:[定位-旋风极限运动俱乐部]】
郁清去跟严导请了个假,他这几天又没戏,想走就走了,严导自然不会拦着,只让他不要出去鬼混。
郁清没喊林姐开车送自己,这几天林姐也辛苦了,让她休息一下也好。
他打了车,报了地址,就开始在车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了。
这一次,一定要问出口!
郁清到时,星城这边的旋风俱乐部所有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不需要他多说,就自然而然的跟他打招呼,引着他去找裴予。
郁清多嘴问了句:“我哥在玩什么啊?”
工作人员:“只是要了个小包厢,好像是谈了点正事。”
郁清停了停脚步:“那我等等吧,不打扰我哥工作。”
“没事的,郁少。”工作人员笑:“跟裴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半小时前?
那正好是郁清给裴予发消息的时候。
说来茶楼的时候也是……
郁清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等他迈进了小包厢里,就见裴予正站在窗户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他走过去:“哥。”
服务员替两人关上了门,裴予偏头看向他:“吃晚饭了么?”
郁清摇摇头,裴予便要按墙上的按钮,这个俱乐部这么高的会费,可不是白收的。
这里头的餐饮也是一流的,郁清有一段时间就很喜欢吃他家的中餐。
但裴予的手还没碰上去,郁清就手疾眼快的一把拍到了墙上,用自己微微拱起的掌心盖住了按钮,裴予来不及收手,指尖微微点在了郁清的手背上。
郁清一顿,裴予也停了停。
郁清做了个深呼吸:“我有事问你。”
裴予未语,郁清抬着眸,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裴予,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神情全部收入眼中,不肯放过一丝一毫:“那天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无论是“亲”,还是“吻”,这些字眼都太过暧昧了,郁清到底没有胆子当着裴予的面说。
裴予垂眸看着他,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郁清莫名的觉得他心情好像不错。
难不成一直等着他问吗……
其实不是。
裴予只是觉得横了一个胳膊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郁清过于可爱。
像是只小鸟挺着胸脯杀气腾腾的瞪着一口就能把它吃了的老鹰。
裴予放下自己的手:“你提了,我就做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并不在意那个蜻蜓点水却叫两人都回味无穷的吻。
郁清的眼瞳动了动。
他其实是想要放弃了的,像夏游教的那样,说一声谢谢就作罢吧。
可是他看着裴予,到底是这几天的事积压在一起,实在是气不过,又觉得自己就是很委屈,瞪着瞪着,眼眶就红了,视线更是模糊。
郁清咬着牙,强忍声音的颤抖:“那难道我当时跟你说要你做我对象你也会答应吗?!”
话刚出口,郁清的眼泪也直接破眶而出。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又不争气,好好的说个话都要掉金豆子。
所以他抿着唇狠狠地擦了一把眼睛,可郁清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
喜欢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喜欢上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这么一想,他的眼泪就掉得更加恐怖。
裴予见他还要抬手再擦,便伸手先攥住了他的手。
郁清一顿,就见裴予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
说起来更丢人了。
就因为他的泪腺太过发达,有好几次在外面因为一些事掉眼泪,裴予从那时候开始,就习惯性随身带手帕了。
他一只手抓住郁清的手,另一只手隔着手帕压在了郁清的眼睛上,轻轻地替他将眼泪全部拭去。
扫过郁清眼睫时,郁清觉得有点痒,手从墙上放下来,抓住了裴予的手腕,声音闷闷的:“你别弄了。”
裴予停住,却是开始回答他那个问题:“我不会。”
郁清猝不及防的被拒绝,抓着裴予的手无意识的缩紧,但不过一秒,裴予就又说:“我会让你先想清楚。”
他将手放下,郁清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就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裴予眼里是一片过浓的墨色,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垂帘遮掩:“小小。”
他喊他,像是怕他听不清楚、想不明白,他跟他逐字逐句的说——
“我虚岁三十了。”
“你还没满二十。”
“你见过的人太少。”
“你觉得我好、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你见过最多次的人。”
“你还有很长的人生,去认识更好的、更年轻的人。”
郁清不是傻子,这五句话就已经能够让他明白很多了,他动了动唇,下意识的就想要说点什么表决一下自己的喜欢,可裴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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