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干脆顺势的朝他伸出手:“背我啊。”
老实说, 私人车库到家里,也就两百步不到,郁清又没残又没受累的,这要求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
但裴予却二话不说的蹲下了身子,他单膝跪在地上, 私定的皮鞋折出一道痕迹, 郁清弯弯眼,高兴地跳上了他的背。
他伸手勾住裴予的脖子,裴予也顺势环住了他的膝弯。
“你肩膀好宽。”
郁清把下巴搁在裴予的肩膀上,说话时吞吐的气息有一点扫到了裴予, 惹得裴予微不可觉的停顿了半秒。
郁清却毫无所觉:“叔叔你肩宽多少啊?”
裴予:“不清楚。”
郁清:“那下次我给你量一下?”
这样的要求, 裴予自然不会拒绝。
裴予腿长, 别人的两百步对于他来说, 那就是一百步不到,所以很快他就迈进了玄关,但却没有将郁清往地上放, 反而是放到了玄关的鞋柜上面。
不明所以的郁清坐在上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就见裴予微微弯腰,亲手将他的球鞋脱了下来。
这其实算不上多亲昵的举止,比牵手、拥抱、接吻来说,明明好像没有多么缱绻,却瞬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了起来。
郁清愣了一下,刹那间耳后就红了一片:“干什么……”
他才出口,裴予又将他的棉拖从柜子里拉了出来,摆在了郁清的脚下。
位置算得不偏不倚,郁清往下一踩,就能正好踩在上头。
郁清的棉拖很男士,毕竟他的确没有那些奇怪的粉嫩亦或是可爱的爱好,他和裴予的棉拖,就是很简单的男士款式,只不过裴予的是黑色的,他的是深蓝色的——毕竟还是得要方便辨别一下。
但郁清没有动。
他望着又低头换鞋的裴予,心里不住的泛起点点甜蜜。
裴予到底为什么那么好啊。
郁清的手撑在自己腿侧,冲前面微微倾身:“叔叔。”
他喊他,裴予正好将皮鞋收进了鞋柜里,顺势站直了身子,垂眸看他。
郁清仰着头看他,伸出一只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于是裴予又弯下腰凑近了一点。
随后郁清就支起了身子朝裴予吻去,但因为距离还是有点远,所以他干脆往前一扑,直接挂在了裴予身上,还是裴予手疾眼快搂住了他的腰,用足够强大的臂力将他单手托住,郁清才没有往下坠。
郁清是想来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分离的,奈何有资.本主义不会放过到嘴的肉,直接再一次将郁清放在了鞋柜上,轻轻松松的就堵住了郁清所有的退路,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鞋柜不高,郁清其实往前坐一点,脚就能碰到地了,所以坐在鞋柜上面的郁清没有裴予高,毕竟郁清本身只有一米七八,可裴予却有一米九出头。
郁清的手都往后放去支撑自己了,可裴予的攻势仍旧在继续。
他像是一位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又贪得无厌的将军,偏要将所有的城池掠夺侵占攻克才肯罢休。
又或许,即便如此都无法喂饱这位贪婪成性的将领。
因为当郁清肺里属于他的氧气都被压榨得一干二净,替换成了他的后,裴予的吻还在往下。
郁清以为因为有最起码十二天的空缺,所以他可以不需要顾及拍戏与否,然而这一次还是如同之前那般。
细细密密的摩挲过去,比起吻,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抚摸,还是来回不停的那种。
郁清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有一只手没忍住,攥住了裴予的衣襟,想要躲,但还没动,裴予的手就压在了他的后颈上,似是警告,又像是不满。
往往在这个时候,裴予才会展露出自己骨子里的一点强势,但郁清却不怕他,他没动,只道:“痒。”
裴予停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反正最后到底还是松开了他,只是那双原本还算是平静的眸子已然沉了一片,宛若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海面——要知道风暴来临前,大海总是宁静和平的。
郁清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果不其然的品到了该有的铁锈味。
只要后续几天没有戏拍,他那枚痣周围的皮肉就总得不到幸免。
裴予这个醋……
郁清无奈的同时,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欣喜和轻快。
他喜欢裴予的这些小动作,尤其是他清楚这一个个小动作背后的用意。
郁清恨不得裴予能每天像只真正的猫科生物一样黏在他身上,时不时的轻咬一下他做“标记”,最好是能拿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他是他一个人的。
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裴予这样默不作声的、不动声色的在他的身边画下一个个圈,在沉默中将醋意宣泄出一点点,也很可爱。
从前郁清看营销号说什么喜欢一个人不会觉得喜欢,而是会觉得对方好可爱,那个时候郁清对这个说法是嗤之以鼻的。
他无法理解如果喜欢一个一米九几又肩宽腰窄、身上肌肉虬结的男人,那究竟要怎么样才会觉得可爱。
可爱这个词放在对方身上,难道就不会别扭出戏吗?
而现在的郁清,却真心的觉得裴予好可爱。
无论他怎么样,郁清满脑子都只有可爱两个字了。
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毒。
郁清轻快的落地,乖乖的在裴予的视线下穿好鞋,像是没看到裴予眸中酝酿的风暴一样,踩着棉拖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很期待哦。”
他回头看裴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生日。”
是真的想不出要怎么过的裴予只能说好。
他不愿意拒绝郁清的每一次期待。
.
而晚饭自然是阿姨来做的。
这个阿姨来过几次了,对两人的口味也有个大致的了解——
主要负责好郁清就行。
在做晚饭的时候,郁清还拿着自己的手机到厨房,很认真的询问阿姨要如何做饭,而且是从煮饭的步骤开始。
听得阿姨哭笑不得,郁清性格好,阿姨之前喊了他一次郁少,他说不用这么喊后,她就喊清清了:“你就是个少爷命,记这个干嘛。”
郁清想也没有想就说:“想自己动手做一次饭试试啊。”
“算了吧。”阿姨无奈,玩笑道:“你别炸了厨房让我丢工作。”
郁清啊了声:“不至于吧,那要不您手把手教一下我?”
阿姨还没说什么,刚结束完一个短暂的电话会议的裴予就亲自来厨房逮人,过来时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郁清。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郁清本来就挺直的脊背更加笔直:“……好嘛。”
他不满的收起手机转身:“不学不学。”
他越过裴予时,还煞有其事的瞪了裴予一眼,心里却说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悄悄学。
没等人走远,裴予先淡淡的跟阿姨说了声:“别教他。”
阿姨愣了一下,旋即点头。
郁清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伸手在裴予背后去勾裴予的脖子:“裴予!”
裴予俨然不动,像是感觉不到窒息一样,压根就没有往后仰,只顺从的退了两步。
阿姨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人“打闹”,觉得有点惊奇。
她总觉得那个个子在南方实属过高的雇主和正常人太过不同,你不能说他冷淡,总而言之就是觉得他有点过于沉默,好像一台设定好了所有程序的机器人,不过现在看来,其实也不是。
等裴予被郁清勾着退到了阿姨看不到的视线范围内后,他才微微一弯腰,又将郁清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郁清也不反抗:“上楼干嘛?”
裴予没吭声,只将他放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他还没说话,郁清就有点紧张的看向他:“我刚刚…就是嘴快。”
裴予停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裴予回忆了一下,没再继续自己真正想要做的,反而是坐在了郁清对面。
他不说话,郁清就有点忐忑,一紧张,就忍不住想要投怀送抱,靠撒娇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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