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征看着陆斯遥的眼睛。
陆斯遥把杯子搁在桌上,掌心烫红。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过去飘来,接着要去更远更远的未来。
“他是我的后半生。”
梁征微阖双眼,叹息一声:“那天在楼梯间碰见你,带你回家,看到梁逍紧张你的样子,我当时就已经猜到了。”
眼神骗不了人,喜不喜欢,爱不爱,面对的是朋友还是爱人,每种眼神都不一样。梁逍的眼睛会说话,他认认真真对一个人的时候,满心满眼就都是他,这是无论怎样遮掩都藏不住的。
本以为是临时出柜,原来梁征早有心理准备,难怪他知道后一点儿都不惊讶。
该说的都说完了,梁征站起来,不管困不困都得上床了,否则明天手术扛不住。
“叔叔。”陆斯遥从没这么低头,“抱歉,伤害到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梁征从陆斯遥身边缓缓走过:“这话让你的‘后半生’来跟我说更合适,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困的要死,晚安
第94章
第二天梁逍醒的很早, 他一晚上睡的不踏实,心里有事儿。
手往旁边一摸,没人, 但床上还是热的, 看来起来没多久。
梁逍踩上拖鞋, 顶着睡乱的头发去上厕所, 没走两步发现洗手间挺热闹, 他们家俩大夫和陆斯遥都在里头。
这场面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梁逍按着后脖子:“你们干嘛呢?”
唐丽敏最靠近门口,拦着梁逍不让进:“水龙头坏了,漏水,你别过来,地上都是水。”
梁逍探头一看,卫生间地上水汪汪的, 他爸和陆斯遥一人一把老虎钳蹲地上, 正在研究怎么修。
梁逍他们家老小区了,家里零件损坏常有的事, 梁逍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修,后来都是找人, 梁大夫那手是握手术刀的, 干这个特别不在行。
“你们行不行?”梁逍懒懒散散的撩起衣服, 手伸进去摸摸肚子, 在家就是这么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这是下水管漏水,跟水龙头没关系。”
陆斯遥袖子撸到胳膊肘,举着老虎钳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 显然不知从哪下手。
真不容易,可算有个漂亮遥遥干不来的。
梁逍看热闹话还多,嘲笑他俩:“笑死,你们再折腾会儿能把家淹了吧?”
陆斯遥尴尬地看看梁逍,也很无辜,他就是起来上厕所,到卫生间门口发现梁征在修水龙头,那他当然得帮忙啊。
梁征汗都出来了,看梁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你给我注意点形象,像什么样子。”
梁逍手还杵在衣服里摸肚子,闻言怂不拉几的拿了出来。他们家梁大夫虽然尝过不少洋墨水,骨子里还是有传统男人那种老派,要脸。
“我打电话找人来修吧,你们别弄了。”唐丽敏回屋拿手机,“家里还有一箱矿泉水,凑合一下,马上上班要迟到了。”
梁逍无语,心说我不是人啊。
他直接淌进水里,深秋的水凉的很,梁逍一进去就抖了一下。
梁征瞪他一眼:“虚。”
真是亲爹,梁逍把他爸手里老虎钳夺过来,指着门口,请梁征出去。梁征毫不犹豫立马走了,脚垫上吸吸水,站外边观望。
梁逍把洗手池下面柜子打开,下水管藏在里面。
“出去等。”梁逍对陆斯遥说,“碍我事儿。”
陆斯遥没走,往后让了让,不挡着梁逍。
梁逍干这活儿还挺上手,好多年没修过,弄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儿。
工具箱放在台面上,陆斯遥不走梁逍就使唤他,让他递工具。
搞了十分钟吧,水不往下漏了,但梁逍说:“这水管得换,不然还是坏。”
唐丽敏电话已经打完:“今天就来换。”
混乱解决的差不多,卫生间的水要拖,几个人弄得身上湿哒哒的也得换。梁逍作为修好漏水的功臣,主动邀功要求第一个上厕所。当然了,这么无聊的事情没人和他抢。
放完水顺便洗了脸,梁逍回房换衣服。
过会儿陆斯遥也洗漱好回来了,梁逍看他一眼,心情肉眼可见的明亮。
陆斯遥刚脱掉湿衣服,后背就贴上来一个人。
梁逍下巴搭在陆斯遥肩膀上,手抚着他紧实的侧腰,说:“我发觉你和我爸配合的还挺好。”
陆斯遥捉住他乱动的手,回忆一下,他和梁征大眼瞪小眼半天,哪有什么配合:“有吗?”
“有啊。”梁逍凑近点咬住陆斯遥的耳朵,在他耳边说:“面面相觑,啥也不会,是不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么半天了还在嘲笑他怎么搞的,陆斯遥转过来,直接把梁逍扑在床上:“你敢笑我?不怕被我嘴?”
漂亮遥遥都好久没嘴人了,心态平和得很。
梁逍有恃无恐的拍拍陆斯遥的脸:“我怕被你咬。”
这哪是怕被咬,分明是招惹陆斯遥去咬他。
“撩拨我是不是?”
梁逍眼里热腾腾的笑意,坏兮兮地勾着唇角,小声说:“你想干嘛,我爸妈可都在外面。”
昨晚还跟蔫茄子似的,现在随便浇点水就那么灿烂,陆斯遥觉得梁逍好养又好哄,简简单单的人连快乐都那么简单。
“你爸妈又不会进来。”
陆斯遥手探进梁逍的毛衣里,天冷后梁逍捂白了不少,集训一个月在练功房更没有晒太阳,他穿了件烟紫色的毛衣,这颜色皮肤不白的人不敢穿,梁逍不算特别白的,可他穿着也很好看。
梁逍按住胸口的手,轻轻喘了一口气:“……别胡闹。”
“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说?”陆斯遥亲亲梁逍的脖子,手揉了揉,“老婆……”
在从小长大的家里被喊老婆也太过了,梁逍登时冒烟,脖子全红了。
“你发现没有?”陆斯遥在梁逍耳边笑,“上次在更衣室也是,在这种会让你害羞的地方碰你,你好像更敏感了。”
“……放屁!”梁逍挺了下胸口,隔着衣服抓住陆斯遥的指尖,“好了,我妈要进来了。”
“不会……”陆斯遥闭上眼睛去吻梁逍的唇角,声音融化在黏黏糊糊的亲吻里,“老婆,宝贝老婆。”
梁逍放弃抵抗,仰着脸接受陆斯遥,意乱情迷间身体都热了起来。梁逍的毛衣被扯下来一点,陆斯遥流连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谁的?”陆斯遥问道。
梁逍大口大口的呼吸,半晌才说:“……你的。”
陆斯遥又问:“我是谁?”
梁逍的手指不知何时绕着陆斯遥的头发,那黑黑的一簇,数不清多少根,如同无法掂量的爱意。
“遥遥……”梁逍的眼神已经松软了,“我的遥遥。”
陆斯遥动作忽然停了,他在上面看着梁逍,想着“你的”“我的”,这样泾渭分明的词,又那么缠绵。
陆斯遥不闹梁逍了,把手抽了出来,勾住肩膀把梁逍整个抱进胸口。
梁逍的右耳贴着陆斯遥的心脏,听着里面一下一下的敲击声。那是因他而起的悸动,仿佛每一声都在诉诸爱意。
“对,你的遥遥。”陆斯遥埋首于梁逍脖颈间,深深吸了他一口,“我也是你的。”
陆斯遥曾设想过很多种人生,在那些浓雾重重的岁月中,想象是唯一留下的一道光。他靠着这个点遥不可及的幻想,一步步从囚牢中走了出去,最后碰见了手握钥匙的那个人。
梁逍就是救他出牢笼的那个人,也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那把钥匙。
陆斯遥握着梁逍的手放在肋骨靠下的位置,和他抵着鼻尖说话:“你听说过基督教的一个传说吗。”
梁逍不信宗教,所以孤陋寡闻。
陆斯遥告诉他:“传说上帝造人的时候,先创造了亚当,然后取了他身上一根肋骨创造了他的妻子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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