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张张嘴,突然没话说了。
“而且我和赵家父子有矛盾,看不惯他们。”陆斯遥说,“你要是担心找不着人,我帮你找,热度不会比我低,行吗?”
“真没的说了?”
陆斯遥主意已定:“别在梁逍面前说这些,听的人心里不舒服。”
陈峰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他刚太着急了:“是我说的不对。”
俩人在外面把话说完了,诊室里梁逍石膏也打好了,看见陆斯遥和陈峰进来,梁逍稍显局促的动了下肩膀。
这是个和梁逍的性格、形象都很不符的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所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并且竭尽所能配合别人的一切要求。
陆斯遥觉得被刺了一下。
梁逍低声说:“导演,我好了。”
陈峰上前两步看他的腿:“疼吗?”
梁逍摇头。
陈峰又指着他的手:“手呢?”
“医生看过了,手没事。”
陈峰松了口气,笑了笑:“明天回去再上大医院检查一下,你放心,我们节目负责到底。”
“对不起导演。”梁逍身上的低气压已经爬到最高峰,他垂着眼,“是我自己不小心,违约金我赔。”
陈峰都没想到那一步呢,梁逍倒想的远。
“你说啥呢,什么违不违约的。”陈峰说,“你在我节目受的伤,就得我负责,那照你这么说,晚上那顿饭还是我要吃的,酒也是我让你们喝的,是不是?”
梁逍皱着眉:“确实是我的问题,这钱我肯定赔。”
这人固执起来都说不通,陆斯遥从他喝多就发现了,怀疑梁逍酒劲儿是不是还没过去。
“好了你俩。”陆斯遥走到他俩中间,“什么时候了还在争这个,是我的责任行吧?钱我赔,责任我负,你俩都别说了。”
陈峰掐着腰:“你又添什么乱。”
“好,我不添乱。”陆斯遥蹲下来看看梁逍的石膏,“回国有人照顾你吗?你是一个人住,还是父母也在海城?”
梁逍生怕陆斯遥说要照顾他,隐瞒道:“有的,我和朋友一起住。”
陆斯遥盯着他脸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行,医生开了止疼药,你先吃了,然后我们回去。”
梁逍裹着浴巾惨兮兮的坐那儿,石膏从脚一直打到小腿,一身白,硬汉成了糯米团子。
这情况也别睡大通铺了,陆斯遥说在附近找个宾馆凑活一晚,明天直接去机场。
泰国的行政区划跟中国还是挺不一样的,从府到县到区再到村。
他们现在在离曼谷市很远的一个县里。
找宾馆这一会儿梁逍已经倚着车门睡着了,他吃的止疼药里有安眠的作用。
车子在附近绕了一圈,找到家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
陆斯遥把梁逍抱出来梁逍都没醒,他睁眼的时候什么都忍着,睡着了反而坦诚,眉头一直皱着,脚还是疼。
前台开了两间房,陆斯遥和梁逍住一间,梁逍这样离不了人。
进了房间,陆斯遥把梁逍放床上,抽了两个枕头垫高他的脚。梁逍身上还裹着浴巾,里头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陆斯遥怕他睡的不舒服,伸手扯开了。
那会儿在浴室没心思看,现在虽说也没什么心思,但难免会起点波澜。
陆斯遥撇开眼,把被子给梁逍盖上,然后去找陈峰:“明天我早点起来回去收东西,你过来换我。”
“那么折腾干嘛,我找人帮你收拾。”
陆斯遥说:“我自己收,别给我落东西了。”
“那我俩今晚就换呗,还明天换干啥,我去跟梁逍睡。”
说着就要过去,陆斯遥拦了他一下:“明天。”
“……”陈峰愣了愣,突然勾着陆斯遥的肩膀,像年轻那会儿在宿舍说小话,“陆斯遥咱俩十多年交情,你跟我说句准话,你是不对梁逍有意思?”
陆斯遥抱着胳膊,一脸关你屁事的样子:“你不成天拉郎配挺起劲的么,问我干嘛。”
“我那是玩笑啊。”陈峰提醒道,“梁逍可是直男,人交过女朋友的。”
“交呗。”陆斯遥推掉陈峰的手,“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再交个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遥:猛1的自信。
第28章
凌晨四点, 梁逍被脚踝处一阵阵的钝痛给扰醒了。
醒了下意识就是要翻身,右脚又沉又重,刚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梁逍无声地骂了句, 睁开眼, 天还没大亮, 他脚疼的厉害不说, 还想上厕所。
梁逍往旁边看了看, 昨晚从医院出来他就睡着了,一直没醒,连住的哪儿都不知道。
头一偏看见陆斯遥面朝着他,长发散着搭在脸上,梁逍这才觉得安心。
可他那心还没定到一秒钟呢,人又烦躁起来,这可咋整, 他好想上厕所。
梁逍掀了被子, 单手撑着床坐起来,被子堆在腰间, 要下床的时候突然顿住,他往身上一看, 上半身光着, 下半身也光着, 中间还是光着。
“……”
浴巾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头, 梁逍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陆斯遥没把浴巾拿走,给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梁逍欲哭无泪的把浴巾抖开披上,左脚先下地,再一点点挪动打着石膏的右脚, 慢慢放在地上。
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出了汗,一是疼,再一个是怕把陆斯遥吵醒了。
可他到底是刚受伤,伤脚根本不能使劲儿,这样想走去卫生间还不惊动陆斯遥根本不可能。
他几乎是刚落地陆斯遥就醒了,看梁逍站在那儿,直接给陆斯遥吓一跳。
“你干嘛!”
安静的房间里,陆斯遥突然一声喊。
梁逍也被他吓着了,脚疼的踩不住,往后又跌回床里。
陆斯遥已经爬起来了:“碰哪了?”
他把床头灯拧开,看梁逍出了一脑门的汗,脸色也很苍白。一股无名的怒火轰的烧上来,陆斯遥眉皱得很深,语气也不好:“你起来干嘛?”
梁逍把人霍霍醒了也很内疚:“我……上厕所。”
“上厕所你不会喊我?”陆斯遥机关枪似的,“你打着石膏呢大哥,再摔着怎么办?伤势加重怎么办?你腿还想不想要了?”
梁逍被他念的搔耳朵:“我怕吵醒你啊。”
“你以为你自己去就吵不醒我吗?”陆斯遥过来抱他,“该用的时候就要用,别什么都自己忍着自己扛,谁教你的,连疼都不会喊?”
梁逍还在犟嘴:“男人喊什么疼。”
陆斯遥把他放马桶上,让他坐着尿:“男人凭什么不能喊疼?男人不仅能喊疼,男人还能化妆穿裙子。”
陆斯遥伸手戳戳梁逍的脑门:“你尿吧,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别自己起来。”
门关上了,梁逍摸摸自己的额头,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裙子留长头发的造型,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卫生间传来抽水声,陆斯遥敲了下门:“好了吗?”
“等下。”梁逍把浴巾挡好,“进来吧。”
自从昨晚在医院被陆斯遥抱来抱去,梁逍都已经习惯了,他攀着陆斯遥的肩膀,捣他一下:“能给我找个内裤吗?”
他这么光着实在不雅,想要一条内裤的愿望快突破天际了。
陆斯遥抱他上床:“脚疼吗,给你吃个止疼片。”
梁逍点点头:“内裤……”
陆斯遥拿药和矿泉水给他:“别内裤了,吃完药睡一觉,睡醒给你穿。”
梁逍不敢有得寸进尺的要求,陆斯遥能在这儿伺候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他吃完药躺下了,按了按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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