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花也已经适应这边阳台的阳光和雨露了,一批一批竞相开放着。
方听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迎着阳光修花枝,他的手边是一个小竹篮,篮子里全是刚剪下的玫瑰,白色的,红色的,粉红的,若是一定要定义个植物名称,应该说是蔷薇的一种,属于蔷薇目-蔷薇科-蔷薇属-宿萼大叶系,这些花型大颜色多的,多是月季。
“咳!”方听澜咳嗽一声,提示陈晚意他的存在。
陈晚意回头,手上抓着一把刚刚剪下的玫瑰,玫瑰挡着一半脸,他今天的心情像太阳一样美好,浅笑晏晏的望着他,“你醒了?”
方听澜有点不自然的别过眼,“嗯,今天怎么在家?”
“今天周六啊,你的周计划我看过了,今天没安排,所以没叫你,帮我拿下花,我去找花瓶。”
家里几乎从不放鲜花,更别说有什么花瓶,陈晚意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大圈,能开的柜门全被他打开了,就连洗手间的小柜子也没放过,然后他沮丧的走出来,“你真的太不热爱生活了,家里一个花瓶都找不出来,就连能插花的容器都没有一个。”
若是从前方听澜一定会说他玩物丧志,今天的他只想纵容他,他把手里的花放一旁,走到酒柜前,拿出两瓶未开封的轩尼诗XO,打开盖子,去洗手间将里面的酒水倒空了,陈晚意发现赶紧叫住他:“你别倒啊!”
“不是没花瓶吗?”
“那多浪费啊,而且这酒瓶口这么小,也插不了几枝花。”
“那就多倒几瓶。”
陈晚意赶紧从他手里抢过酒瓶,“别浪费,还是出去买个花瓶吧。”
方听澜突然笑了下,替陈晚意拈出粘在毛衣上的一片花瓣,“你还知道浪费,是谁之前吃蟹黄包只吃中间的蟹黄,是谁喝汤只喝三口,又是谁……”
“对不起,是我是我,以前我不知人间疾苦,不懂柴米油盐贵,现在我不是自己买菜了吗?工资都不够买菜,当然知道不能浪费了。”
自他住进方听澜家,家里买菜叫外卖的开销全由他先垫付,月底方听澜会给他转一笔钱,而且他还学会了记帐,每月月底汇总花了多少钱,结余多少钱,深刻体会到经营一个家的不易,放到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有一天他会因为二十块钱对不上帐,掏出包里所有小票核对了一个晚上,钱是小事,做事的态度是大事,这也是方听澜教会他的。
“那你的花放哪里?”
陈晚意想了想,“嗯,我去楼下超市买个花瓶,我现在去,哦,对了,锅里有排骨粥,你吃点。”
进电梯时陈晚意才反应过来,方听澜今天怪怪的,太过纵容他了,那几瓶酒之前林思远跟他讨他都不给,今天居然舍得倒掉给他腾空瓶。
奇了怪了。
小区的地下超市没什么好看的花瓶,随便挑了一个玻璃的带回家,方听澜已经吃完早餐了,今天太阳可能真的打西边升起的,他居然还把碗洗了。
陈晚意乐得轻松,把花瓶洗了洗,将玫瑰插进去,他插花没什么技巧,深颜色的擦中间,外围一圈浅色的,捧着插好的花捧去健身室给方听澜看,他脱了上衣,光着身体在练习引体向上,陈晚意盯着他结实的肉体……哦,不,是结实的身体看了几秒,压下那股想上手戳的冲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肌肉都想上手戳。
“看,花插好了,好看吗?”
方听澜动作没停,手臂力量带着他向上引体,“好看。”
“你都没看你就知道好看!”
说完这句陈晚意原地呆住,方听澜也停下动作向他这边看,尴尬,死寂一般的尴尬!那些什么恋爱偶像剧里的女主通常会问男生:“你看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男主或是在忙工作,或是在打游戏,敷衍道:“好看。”
女主接着会说:“你看都没看就知道好看,讨厌!”
陈晚意扯了扯嘴角,“那个……”
方听澜跟他同时发声:“是真的好看,你觉得好看就是真的好看。”
陈晚意咽了下口水,顿了几秒问:“那个,呃,我,我去喝水。”
好奇怪的感觉,空气中似乎飘着一群黏腻分子,暧昧,又有点莫名其妙。
周六的上午就这么互不相干的过了,陈晚意难得清闲,摆弄完花草又整理起了沙发,沙发前的茶几摆满了各种杂志,陈晚意无意翻出一本旧商刊,上面头条标语“方耀集团现任掌舵人与某上市公司千金疑似同居恋爱”,陈晚意念了两遍才把这句话念通顺,这是什么三流周刊,配的图比座机拍的还要糊,陈晚意使劲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看,轮廓还真有那么点像方听澜。
方听澜运动完刚洗好澡,端着水杯经过沙发,看到陈晚意手里的报纸,从他背后俯身抽过去,“看这个?浪费时间。”
他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热气,白桃味的沐浴露香气氤氲在空气中,陈晚意有点晕,晕香味,但那瓶白桃沐浴露是他自己买的,可他自己用的时候并没闻到这么浓的香味,他不着痕迹的往一边挪了挪,挪不出方寸位置,方听澜的手臂环绕着他。
“准备收拾下,不要的扔掉,这上面真的是你吗?”
方听澜就着环着他的姿势将报刊翻了一页,又翻回来,“嗯,是我。”
“那你跟誉胜的千金真的恋爱过吗?网上说她非常漂亮。”
“不知道,见过两面,没注意脸长什么样。”
“那恋爱是假的吗?”
“假的。”
陈晚意想从他手臂下面钻出去,方听澜的手臂跟着往下压了一点,陈晚意没办法,只能挨着他说话,“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白月光之类的,所以后来一直不恋爱。”
方听澜在他耳畔轻笑,热气打在他耳垂,“没有,我很忙,没时间恋爱,也没喜欢过什么人。”
陈晚意又想起那个何致清,腹诽:没喜欢过别人还跟人家上床,渣男!
被他圈着太难受了,陈晚意开始没话找话聊,“那你现在也没喜欢的人吗?林思远说追你的人很多,男的女的都有,明示暗示都有,上次我也看见了,在你公司门口,有人等你。”
“喜欢的人?”方听澜故意停顿了下,“可能有?”
陈晚意终于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小松了口气,“是……思远哥吗?”
方听澜斜了他一眼,“你说谁?”
“不是啊,那是,上次那个什么郭总的女儿吗?”
“郭总还有女儿?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那个,”陈晚意打着哈哈,“郭总自己说的,那你喜欢谁?我能知道吗?”
方听澜盯着他,“不能。”
陈晚意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总不可能藏一辈子吧,迟早会知道。”
追着鱼儿喂饵不是方听澜会做的事,拉着鱼钩等着鱼儿自动咬上钩,那样才有意思。
第38章 生气
周日,方听澜一大早告诉陈晚意他要出门,没说要去哪里,只说会很晚回家,陈晚意连连应声,在方听澜出门后跟着下楼,好不容易有一天不被方听澜的掌控欲支配,放飞了,自由了!
先回了趟半月岛,差不多一个月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灰成什么样子,不是他不想回,是忙,一直抽不出时间,还有,怕方听澜不高兴,虽然他没强制说明不让陈晚意回去,但现在房产证在他手里,表面还是要尊重他,像今天这样偶尔偷跑回去一次,他知道应该不会生气吧?
到了半月岛,开的是自己从前那辆车,一路畅通,门卫问都没问给开了大门,家里密码也没换,还是之前的密码,进屋,陈晚意愣住,家里一尘不染,就像是早上刚出门,晚上主人回到家一样,客厅窗半开着,风撩动着窗帘,一阵植物的清新气息被带进客厅,陈晚意走进去,摸了摸桌面,一点灰都没有,甚至比他在家的时候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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