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场正好看到有个老人家卖跌打酒,上面的纸牌写着“祖传万能跌打酒,扭伤摔伤骨折,三天见效”。
陈晚意停下脚步,犹豫着没敢买,在一旁观望,老人开始吆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老阿姨冲进人群,对着卖药酒的老人扑通就是一跪,哭着喊着感谢老人,说老人卖的是神药,救了她儿子一命,她儿子腰锥骨移位了,擦老人的药酒擦好了。
接着又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撩起裤脚,露出长长的一排伤疤,对着老人喊再生父母,他说他的腿被车碾过,做了手术一直没好,无意中用了老人的药酒,很快骨头重新接了起来,围观人群一片唏嘘。
陈晚意心说这么有效就不用请托了,广告太明显,不买。
卖药的大爷像是看透围观人群心理,指着药坛说:“这酒都是名贵中草药泡制而成,我这种都快入土的老人了,根本不为赚钱,我只是不想看到此等瑰宝跟着我埋入黄土,有缘的,一瓶60,只收个瓶钱,你带回去试试效果,外用,擦在皮肤表面,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你相信我一次,帮助的是你自己。”
陈晚意顿足,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反正外服,没用就洗掉就是了,于是,他夹在一堆大爷大妈之间,“抢”了一瓶万能跌打酒。
方听澜一大早清床不见陈晚意,手机也没带。
陈晚意赶回家,瘸着一只脚的方听澜正在运动室举哑铃练习臂力,陈晚意默默给他举大拇指,探着头问他:“吃面吗?我买了鲜面条,煮面好吗?”
“你看着办。”
“那我去煮面。”
去厨房放好面,看着那瓶药酒,怎么看那瓶子怎么丑,想了想,翻出酒柜的一个空洋酒瓶,把药酒倒了进去,这一看顺眼多了,整瓶药酒都跟着高档起来了。
随手将药酒摆进酒柜,反正家里就两个人,他不喝洋酒,方听澜也从来没在家里喝过酒,放酒柜很安全。
陈晚意现在做饭已经算有模有势了,至少能煮熟,卖相虽然不太好,整体搭配不错,洁白的面条上铺着鲜虾,煎蛋,小青菜,最后还放了点葱花。
端着面出去,方听澜已坐在餐桌前等候了。
“面来喽,一人一碗。”
方听澜吃了几口,陈晚意盯着他吃,满怀期待地问:“好吃吗?”
“嗯,味道不错,99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
方听澜又吃了两口,捞起面条的时候搅了下碗底,面底下还藏着一颗白煮蛋,他抬头看陈晚意,陈晚意笑得很是阳光,对他说:“生日快乐,长命百岁,一世无忧,岁岁欢喜。”
低头把一碗面吃光,方听澜说:“陈晚意,谢谢。”
“不用谢啊,就煮碗面的事。”
“除了我父亲,你是第一个为我煮面的人,也是第一个为我庆祝生日的事,我爷爷,他一直觉得生日这种事,十岁以前可以过,超过十岁生日就只是一个提醒人们该成长该负起责任的日子,不应该用来庆祝。”
陈晚意心一软,“没关系啊,以后每年我都会记得,都会对你说生日快乐。”
方听澜盯着他,突然很想抱他。
“锅里还有,你还要吗?”
“不了,饱了,晚意,过来。”
方听澜用命令的语气道,但他声音对陈晚意来说似乎有种魔力,他走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方听澜拉着他坐到自己大腿上,从后面抱住他,鼻尖蹭了蹭他后脑勺,“没怎么。”
陈晚意不敢动,怕碰到他的脚,又以为他想起了以前生日的不愉快,任他抱着,“那我去洗碗。”
“别动,让我抱会儿。”
等他抱够了,陈晚意耳朵和脸也已经红透了。
晚饭刚煮好,陈晚意接了通电话神神秘秘地往外跑,方听澜难得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对着他背影扬了扬眉毛,这家伙,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订蛋糕的小票被他落在了洗手台上,方听澜昨晚便瞧见了,不动声色的看着陈晚意为他忙前忙后,从早上的长寿面,到现在跑去楼下取蛋糕,都在方听澜的意料之中。
趁着陈晚意下楼的间隙,方听澜跳到酒柜前,想找瓶酒应应气氛。酒柜最边上的一支酒瓶引起他的注意,记忆中好像是一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酒,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支酒应该喝光了,现在一看酒瓶里还剩大半瓶,难不成是陈晚意从半月岛带过来的?
拔掉酒瓶塞闻了闻,酒香浓烈,有洋酒的浓烈,也有白酒的醇香,还有点点药味,颜色呈琥珀色,方听澜研究不出是什么酒,随手取过酒杯,倒出一杯浅尝,说不出的味道,初入口微苦,苦味过后是微微的甜,第一口没尝出味道,又尝了第二口,第二口跟第一口味道完全不一样,入口轻微酸涩,还有股中药的苦味,越品越觉得这酒奇怪,而且,越品越上头,方听澜就倚在酒柜旁,轻轻一口接一口的抿着,越是尝不出味道他越是不服输。
等陈晚意进屋他已经尝了小半杯了,陈晚意把蛋糕放在桌上,拿出寿星帽说:“我刚下楼拿蛋糕了,你要不要试试戴上这个?虽然有点幼稚,但是生日嘛,幼稚一回也没关系。”
方听澜已经感觉有点上头了,端着酒杯回头看他:“嗯,你觉得好就好。”
“嗯?你脸怎么这么红?”
方听澜举举手里的酒杯,“不可能吧,我喝酒从来不上脸,这酒你带过来的?味道挺特别的。”
陈晚意看过去,一眼看到他手边的酒瓶,心下一惊,忙跑过去,“你倒的是哪个瓶子里的酒?”
方听澜指指那个瓶子,“这个,不是你带回来的吗?”
“是……这不重要,你喝了多少?”陈晚意快哭了,这是外敷的,卖酒的大爷也没说能内服啊。
方听澜举起杯看了看,“小半杯?不确定。”
陈晚意一把夺下他的酒杯,拉着他的手,声音颤抖:“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心悸?呼吸不顺?”
方听澜倒还没醉,“怎么了?”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这个是……是跌打酒,不能喝的,走,我们去医院。”
方听澜丝毫不慌,除了有点上头,其它倒也没什么不适,但他喜欢看陈晚意为他惊慌的样子,他顺势捂着胸口往后倒,任由陈晚意抱着他,也任由陈晚意惊慌落泪,“你别吓我,去医院,去医院,我、我打120,手机,手机呢。”
他现在不能开车,手软脚软不用等到医院可能半路就出事了。
“别怕,”方听澜向来演技不错,他抓着陈晚意手腕,“没事,别怕,不用惊动120,给思远打电话,让思远过来。”
陈晚意把他扶到沙发上,慌不择路的找到手机,给林思远拨过去,“思远哥,你在哪?方听澜可能中毒了,你能不能过来?”
林思远被他的电话吓得眼皮直跳:“我在邻市谈事情,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回去,怎么回事?慢慢说?”
“慢不了,不能说,那我找刘哥,让刘哥过来。”
“刘胜也跟着我在邻市,老板最近不用他了,他都是跟着我替我开车了。”
陈晚意手软脚也软,没时间跟林思远解释,赶紧挂了电话拨打120,什么惊动不惊动的,保命要紧,跟120急救中心接线员说地址的半分钟,陈晚意后背渗出一大片冷汗,挂断电话再去看方听澜,方听澜唇色已经发紫了。
陈晚意背起他就要往外跑,方听澜拉着他,“晚意,别动,听我说。”
“你说,你说。”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和康你要管理好,你回去找立昂,他会帮你,会照顾你。”
“不,我不会去找他,你起来,我们去医院,不要他,只要你。”
如果说先前是演戏,这会儿是真的开始不舒服了,胸闷,想吐,胃里像是被人扔进一只火把,火烧火燎的,看来是真的中毒了,方听澜不想错过任何探究陈晚意心意的机会,“陈晚意,为什么要我不要他?”
上一篇:当沙雕攻拿到社死剧本
下一篇:和直男总裁结婚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