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的时候,方听澜帮着将沈立昂扶到电梯口,让陈晚意一个人送他上楼:“你送他上去,我在下面等你。”
陈晚意点头:“嗯,我很快下来。”
“去吧。”
方听澜看着电梯门合上,对于沈立昂对陈晚意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或者他也曾对陈晚意心动过,到今天这一刻,方听澜都已经不在意了,他很确定陈晚意心里只有他,他相信陈晚意。
陈晚意将沈立昂送到楼上,扶他进卧室,刚准备替他倒点水,沈立昂叫住他:“小意。”
“嗯?”
可他只是重复叫着“小意”,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陈晚意看着他睡着,替他解开衣服上两颗扣子才离开。
到了楼下,跑过去抱住方听澜,闷声说:“你说他喜欢过我爸吗?”
“或许吧。”
“我爸呢,我爸有喜欢过他吗?”
方听澜拉着他往车旁走,“不用去纠结这个问题,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事只能埋在岁月里,他会有新的生活。”
“希望吧。”
自方听澜离开和康,所有事都压在了陈晚意身上,一开始压力大到他整晚睡不着觉,怕吵到方听澜,有时在沙发看文件看整晚,有时在书房学习,方听澜只是告诉他,作为一个管理者,首先要找到适合自己和公司的管理方式,前期焦虑都是正常的,如果陈晚意需要帮助,转个身他就在。
陈晚意在方听澜之前制定的一系列规章制度上加了些细节,重新调整人员架构,和康再次踏上新的旅程。
六月,和康的细胞再生药物研发成功,陈晚意的名字登上当月的业内周刊,方听澜将消息带给他时,他扑到方听澜身上,说:“谢谢。”
“谢什么?”
“很多,谢谢你教会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只是守着一张银行卡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有你才有今天的我。”
“是你自己努力,这个功劳我不揽。”
“我不管,就是要谢你,你想要什么?”
方听澜将他抱回卧室,“想要什么你不清楚?”
“除了床上的事!”陈晚意喊道,嘴巴说出来的,总是腰代替他还债,今天不能让他得逞。
“好,除了床上,那,换个地方?书房,阳台,沙发,你喜欢哪里?”
陈晚意从他怀里挣脱往厨房跑:“都不喜欢,我还是先做饭吧……”
没等他话说完,腰又被拦住,“你喜欢厨房?也可以,别喊腿酸就行了。”
半个月没吃饱的方大佬在厨房吃了个爽快,可怜陈晚意瘫在他怀里,狠狠瞪他,早知道就在卧室了,至少没这么累。
那个月和康的订单同比增长了二十个点,陈晚意每天接到不能的约见电话,从前那个言不经传,跟着方听澜身边开车送文件的小年轻,终于在业内有了姓名,从“小陈总”晋升为“陈总”了,有利也有弊,自从订单多了,相对时间也少了,陈晚意每晚回家都比方听澜晚。
倒是方听澜,自从脱离方耀集团,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需要他出面谈业务或开会时,出去露个面,其他时间在家养养花,做做饭,有两家公司请他去做企业策划师,陈晚意觉得挺好,方听澜的意思是先休息一阵子,他已经很多年没享受过清闲的滋味了。
晚餐时陈晚意问:“你把所有活儿都扔给思远哥,也不怕把他累坏。”
“轮不到你心疼,有人心疼他,有人帮他分担。”
陈晚意笑着给他夹菜:“今天的土豆丝太酸啦,是不是醋放多了?连思远哥的醋都吃。”
“知道就好,在我面前心疼别人。”
“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是谁帮他分担,该不会是那个姓贺的吧?”
“聪明,正是贺鸣,他跟公司签了长期合同,作为甲方外派到我们公司。”
此刻正被谈论的主角贺鸣抱着枕头倚在林思远卧室门口,一脸痞笑,“林总,我没地儿睡。”
“沙发。”
“你们公司就是这么对待甲方的吗?我要向方总投诉。”
林思远被他的无赖逗笑,这人,外派哪需要他,来了整天除了帮林思远处理工作,其他时间都是粘着他,借口乙方公司没安排宿舍,硬是赖在林思远这里不走。
“那我睡沙发?床让给你?”林思远逗他。
贺鸣先礼后兵,一个转身以风骚的姿势挤进门,反手关上卧室门扑到床上,“不用,客厅空调太冷,睡沙发会感冒,卧室的床睡两个人刚好。”
林思远半推半就的被他脱去衣服,肩膀被他咬得一片牙印,唉,招惹一只小狼狗,还是只不讲理的狗子,也只能偶尔顺顺他了。
一切迎来好时景,方家老爷子大概是真的老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远处,老来也看开了,最近经常给方听澜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让他把陈晚意带回老宅吃饭。
陈晚意没准备好,怎么说也是长辈,他问方听澜:“你爷爷喜欢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才能讨他喜欢?”
“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讨他欢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只要站在我身边,其他都都不用管。”
陈晚意还是亲手学着做了点适合老年人的低糖点心带过去,方听澜一路安抚他,让他不要紧张。
到了老宅,陈晚意以为只是见见老爷子,不想来了一屋子人,他们像打量新媳妇儿似的打量着陈晚意,弄得陈晚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什么情况?”陈晚意偷偷问方听澜。
“不知道,应该是老爷子安排的。”
老爷子倒也没显现出有多喜欢陈晚意,只是送给他一幅字画,说了句:“长得挺周正。”
临走时叮嘱方听澜有空多回家吃饭,顺便假装不在意的多了一句:“这小孩也一块来,人多吃饭热闹。”
中秋节,和康放假了,陈晚意一大早起来学做月饼,上个月他们搬家了,搬回了半月岛,花房被方听澜拆了,改成了露天花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花园的旁边是两张摇椅和一张圆桌,陈晚意最喜欢的事是累了一天洗完澡后躺在摇椅上,闻着花香,看着天空。
方听澜不一样,他只喜欢摇椅,和椅子上的陈晚意。
做月饼是个细致活儿,陈晚意从早做到晚,终于做出八个拿得出手的月饼,先前的不是烤过头,就是面太硬,方听澜看着他忙东忙西,坐在厨房门口喝着茶,陪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实验。
他想做什么都可以,想闹便闹,想笑便笑,想做什么做什么,而方听澜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宠着他,顺着他,让他开心。
月亮升到最高处,玉盘似的月亮将皎洁的月光洒满花园,圆桌上放着的是陈晚意做好的月饼和方听澜刚剪下的玫瑰花,月光照着两个交颈的身影,陈晚意拉着方听澜的手:“别乱摸,先吃月饼。”
“好,听你的。”
两人共享一块月饼,红豆玫瑰花馅儿的,陈晚意问:“甜吗?”
方听澜吻了下他,“甜。”
清风袭来,花枝摇摆,花园一侧的摇椅在月光下毫无规律的摇动着,月亮被那春花羞红了脸,缓缓挪开,只留那一双人在花园相拥相依。
最后,摇椅停止晃动,陈晚意虚扶着方听澜的脸,郑重的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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