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
他们所谓的“出海”,是把游轮开到公海,吃喝玩乐夜笙歌一条龙,其中重头戏就是赌博,以前沈立昂也去过,陈晚意也曾缠着他要去,总是被他以“你还小”为由拒绝,想到今晚会会见到他,陈晚意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应该不会带他未婚妻去吧?
“在想什么?”方听澜问。
“没什么。”
“上了船记得跟紧我,陌生人给的酒和吃食一律不准碰。”
“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船上下药不成?不说是治安很好很安全吗?全是公子哥儿富一代富二代的,谁敢造次。”
方听澜斜了他一眼,轻嗤:“你还当真是被他养傻了,他难道没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当然不是,他只教我真善美。”
“好孩子,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个社会真善美和假恶丑是相对应的,有恶才有善。”
陈晚意不想再继续听他说教了,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开船前十分钟他们到达渡口登船点,验证身份时船员问起陈晚意,方听澜将他往怀里一带,“他是我的人。”
上了甲板,陈晚意挣脱他,不满道:“什么叫你的人?”
“我带来的人就是我的人,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您说了算。”
不熟悉的地方还是听他的好,陈晚意小声嘟囔:“您的地盘您说了算,到了您大白鲨的家,万一您一个不开心把我扔海里喂鱼了,我的小命可不保了。”
“嘟囔什么?”
“没有没有,说今天天气真好。”
方听澜瞥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
七点准时开船,宴会在三层,陈晚意紧跟着方听澜,在上楼时从侍应托盘取了一杯香槟,到了大厅,悠扬的小提琴声跟现场乌烟瘴气形成艳明的对比,香水味,烟油味,还有一种令他形容不出的味道的混合味道熏得陈晚意晕船。
一进大厅方听澜几乎被围住,衣着袒露的美女们,扭着腰走路的男孩们,一拨接一拨往方听澜身上贴,一个搂着女伴的公子哥儿带挥手唤道:“方总!”
方听澜抬手回应,转身看陈晚意,“我过去叙叙旧,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找地方玩?”
陈晚意瞅着那边一圈美女,像盘丝洞似的,后退半步:“我自己找地方待,你去忙。”
方听澜一过去被人拉着敬酒,陈晚意觉得无聊,跑到甲板吹海风,伴晚的海景很美,晚霞就是铺在海面上,整片海水都是粉色的,想拍照上船前手机被代为保管了,也只能将美景印在心里。
正望着被船浆翻出的白浪出神,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陈晚意仓促的扭头,与沈立昂目光相撞,沈立昂脸上没了他招牌式的笑意,头发被海风吹得有点乱,眼里的情绪瞬间多变,方才明明是惊慌,转瞬变为冷漠,陈晚意脚尖对向他,五味杂全,他迟疑着开口:“你知道我会来吗?”
沈立昂似乎喝多了,脸颊绯红,“知道,阿澜说过,怎么不在里面玩?”
陈晚意又问:“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拉黑我?是怕我缠着你吗?你放心,死缠乱打这种事我不会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原因,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把我晾在一边。”
沈立昂捏了捏鼻梁,“很多事没有原因,你该长大了。”
陈晚意本来就没奢望得到回答,只是不服气,不愿意认输,一定要问出来,“可你以前总跟我说让我永远不要长大。”
“大人的话都是骗小孩的,别太执着于我,我只能是你的沈叔叔。”
“那你为什么抱我,为什么亲我?”
“我抱过很多人,亲过很多人,那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表达方式,不代表什么,我吻过花房里的玫瑰,吻过阳光下的葡萄,小意,那些都不代表什么,你明白吗?”
陈晚意控制不住的发抖,“那您还真是博爱,您的未婚妻知道您曾亲过那么多人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方听澜夹着雪茄走上甲板,“不是让你找地方待着吗?待到甲板是想跳下去喂鲨鱼?”
陈晚意攥紧的拳头被他握进手心,他捏了捏陈晚意的手,带着一身香水味说:“手这么凉。”
转身他对着沈立昂点头致意:“立昂,于小姐正在找你。”
沈立昂看了陈晚意一眼,又看了看他们叠在一起的手转身向大厅走去,陈晚意挣脱方听澜的手,“你故意的?”
方听澜将雪茄咬在齿间,将火柴递给陈晚意,“点上。”
陈晚意没好气的接过,用力划拉火柴,海风太大,划了几次没燃,他有些泄气,“点不着,别抽了。”
方听澜低笑,可能刚喝过酒,他笑起来声音很性感,他将陈晚意拉过来环在怀里:“点。”
有他的胸膛遮风火柴燃了起来,雪茄味很冲,陈晚意往后退了点,“你刚才为什么故意拉我手,还是你们表兄弟都有什么不良癖好,他的癖好是喜欢乱亲人,你的癖好是喜欢乱抓人手。”
方听澜单指弹了下雪茄,眺望大海,眼神里全是戏谑,“我的癖好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刚刚只不过是帮你一把,帮你亲眼验证我的表哥,你的好叔叔,他不喜欢你,或许喜欢过,但在利益和权利面前这点喜欢不值一文,看清现实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
第4章 “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
陈晚意被他怼到哑口无言,是,他什么都没有,空有公司股份却没实权,父亲留下的公司全由沈立昂一手掌权,他连公司财务状况都不知道,整一个只会赏花逗鸟的花架子,除了会花钱,他还真的什么都不会,若是一定要数出个一二三,不知道钢琴10级,油画拿奖,马术排名俱乐部前三算不算技能。
大厅里有人出来找方听澜,暂时解了陈晚意的尴尬。
“方总,吴总他们请您过去。”
方听澜摆手示意马上进去,转身拍拍陈晚意肩膀,“你知道我们的命现在都在谁手上吗?”
“老天爷?大自然?一个大浪海啸我们全都要喂鲨鱼了。”
方听澜抽雪茄的样子很迷人,半眯着眼,搂着陈晚意走到驾驶舱正上方,指着远处的礁石,说:“天灾不可控,只能任命,排除天灾,我们的命在驾驶员手里,他们把握船舶航向、航速,他们杀死整船人只需要撞上前面的礁石,只有掌舵人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人生,你想征服沈立昂,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陈晚意在海风中打了个寒战。
“别担心,这艘船的船员全部经过训练的签过合约,驾驶舱不止一位船员,还有副手,他们家人的信息全在里面那帮公子哥儿手里,我只是想告诉你,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陈晚意怔住,沈立昂从来没教过他这些,“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算是长辈送你的礼物。”
“那小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方听澜靠在围栏,海风吹着雪茄在黑夜里闪着猩红的光,他凑过去对着陈晚意耳朵说:“好人?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我最讨厌别人说是我‘好人’,做好人要守的规则太多,要受道德、良心规范,时刻提醒自己‘我不是好人’,那样做起坏事来要轻松的多,比如现在……”
陈晚意被他逼到半个身子仰在围栏外,只得小心抓着他前襟,“我要掉下去了。”
方听澜伸手揽住他,“比如现在,欺负一个小孩,欺负的毫无心理负担。”
“你为什么总喜欢说我是小孩?”
“那不然呢?等你到我这个层次我自然把你放在我的层面看待。”
陈晚意用力推开他,拽着他的衣服站直了身,他应该是欺负够了,好心地说:“跟着我,带你玩个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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