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大堂经理那件事是十六年前的事,周元顺着往下说:“你清楚当年庙里的事?”
“不不不,我不清楚。”大堂经理虽然喜欢唠嗑,当也知道说话懂分寸,“我当年在口罩工厂工作,没在这里工作,隔着有点远,不过我老丈人知道,他从十六年前就给那庙送菜。”
沈睿看了周元一眼,明白现在问不出实质性的内容,便和大堂经理要了一个联系方式,必要的事情,有些事情还需要他的老丈人帮帮忙。
回到酒店房间,快要十二点了。
沈睿换了一套衣服率先躺进床里,在床铺上打了个滚,然后弹起来拍拍旁边的位置,“阿元过来。”
周元正慢条斯理的喝水,扫了他一眼,差点喷水。
沈睿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故意露出一脸娇羞诱惑的模样在对他抛媚眼,说:“过来……”
“……”周元扶着额头没眼看。
沈睿见自己都如此阔出去了,无奈伸出去的那只诱惑的手受到了无视,只好作罢。干咳两声,重新正经起来,他说道:“阿元,你让李兵兵要寺庙人员名单,是觉得寺庙有问题?”
“嗯。”周元在他旁边躺下,拢上被子,“签文,地点,还要特地去敲门通知,凶手应该是想要告诉寺庙里的某个人,他来杀人了。”
从两个道长的口供再到案发现场来看,杀死死者的,大概是熟人。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下,死亡时露出的那种笑容,就是只对熟悉的人。现在周元不确定,死者身上到底有没有使用过镇定类的药,好比安眠药这类,所以导致签文刺入心脏也不会感受到疼痛,依旧发出“死亡的微笑”。
沈睿觉得有道理,但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签文那么多,偏偏要选中“酆都大帝”这签文,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听了沈睿的疑惑,周元闭上眼睛,略有困顿,带着睡意的尾音,轻声说:“酆都大帝我之前和你说过,就是主管地狱的阎王。酆都大帝这个签文,大概意思就是,用刻上了酆都大帝的签文封住死者的命脉,就是给死者洗涤他一生的罪孽,有阎王镇压,所有做过错事的人都会永不翻身……”
说着说着,沈睿发现周元没声音了,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睡着了。
沈睿在他旁边躺下,钻进被子去,轻声唤了句:“晚安,阿元。”
第二日,滨海警局刑侦科组开会。
李兵兵给大家介绍了沈睿和周元后,就把连夜找到的资料给大家发放了下去。
从尸检报告里看,死者身体里酒精含量很高,而且不出意外的是,和半年前的那起案子一样,含有安定药物。他是被锂合金做成的签文给戳中心脏死亡,从近半年里的两次案件来对比看,角度一致,一击致命,作案者是一个力气大而且对心脏位置有过深入研究的人,或者说,至少认识基础人体知识。
力气大是因为签文想要刺入人体,还是需要用力。而要一击就中,更需力气和技巧手法。
再看痕迹方面,痕迹检验科的同僚搜集到了两个不同的鞋印。
死者的脚在三十九码,凶手比他大一点,根据测量在四十二码数左右,一大一小的鞋印在草丛边重合而留下了了痕迹。
根据普通人脚长和身高的比例,和酆都大帝庙里的道长口中描述高大的身影判断,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体型应该结实壮。
再从他知道后山是监控空白区,而且会敲击酆都大帝庙的门,对于这一带和庙应该是很熟悉。
大家继续往下看,死者的信息。生前是一个打散工的人,没固定活儿。有时候帮人搬东西,有时候就在工地搬几天砖头,从资料看死者每一种工作都不太长,最长的要属在工地里搬砖了,三个月。
“死者叫做刘达强,一直一个人住,二十多年前就和家里人因为不长进和好吃懒做闹崩了,几乎没怎么来往的,给了家属电话通知,那边也只是冷漠问了句来收尸要不要收钱……”李兵兵叹了口气,“这兄弟活得也太失败了,大家伙千万别学他,都得好好干活破案,不然容易被抛弃啊。”
李兵兵没啥幽默细胞,但就喜欢说尴笑话。
沈睿觉得还是和以前在警校里一样,尴尬无比。但现在他有了一群好兄弟,尴玩笑也有弟兄们响应,倒让沈睿觉得自己开了眼界,明白兄弟有时候不仅是可以用来拼命,还可以用来撑场面。
得到响应的李兵兵继续说道:“我们还调查了刘达强的人际交际网,发现这人好赌好酒,打工一发钱就拿出去干着两事了,问了一圈他工作过的地方,都表示和他没什么接触。倒是他住的地方周围的邻居说看过他和人一起喝酒。”
说着李兵兵又给大家发放了照片,照片上是刘达强的家。用“家”来形容有点侮辱了家,因为刘达强住的地方就是一间比厨房大不了多少的水泥间,照片里看,衣服和酒瓶在地板上乱放……
猪窝都比它干净。
“刘达强的家就在距离酆都大帝不到两站路的地方,很偏僻,附近的邻居们都不愿意和一个喜欢吃喝赌的男人有接触,不过我们派过去打听的兄弟还是给我们是带来了一个消息,刘达强也不是没朋友的,他家偶尔会传来大声说话和笑声,大概是酒友。”
顿了顿,李兵兵“啧啧”两声,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有些遗憾,暂时没打听出是什么人,更没见过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提供者都在说,那人都是晚上才出现的。呃,我们这边已经在加强搜查工作了。”
分析了一番后,李兵兵目光投向周元和沈睿,“兄弟,你们有什么看法?”
沈睿和周元盯着手中有关酆都大帝的人员名单看,李兵兵做事情很细心,将酆都大帝十五年里,每年的人员更迭都给记录好了,“这些人都是本地人?”
“应该是。”李兵兵也不能完全确定,他把情况给说了遍:“寺庙里这些道长大部分都是从滨海市不同的孤儿院里收养的。我调查了下,以前滨海市是有两个孤儿院,其中一个在十年前因为经营不好倒闭关门了,现如今滨海市就剩一个孤儿院,叫做天海福利院。”
福利院里的孩子并非全部都自打出生就是孤儿,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父母出了事故,又没有其他能够接手去收养他们的亲戚,因此有关机构就会把还没有能力自立更新的孩子先给送到福利院,然后慢慢的给他们寻找合适的“父母”。
调查表格里都把每个孩子进入福利院和进入寺庙的时间给标注好了,大部分在十岁左右成为“孤儿”的孩子,普遍是在第三四年进入寺庙。
再往下看寺庙的那个人员变更表格,寺庙里除开有主持外,一共有十个道长。其中有六个道长有十五年没变更了,剩余的四个道长,都是年纪偏轻,每隔三到五年左右,就会被记录上“还俗”。
还俗的这些道长,也大多数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
“李队,还俗的那些人能调查到他们现在所在何处,做什么工作吗?”周元抬头看着站在前边的李兵兵。从列表看,“还俗”的道长大多数都是集中在十八岁左右。周元认为,大部分让都只是想要把寺庙当成一个脚踏板,等自己一成年,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就赶紧离开了。
李兵兵应了声,表示能查,但时间会长一些,因为很多不在本市里工作了。
“你们再看看第一起案件。”李兵兵让下属将案子的档案卷给交给周元他们,第一个案子的死者三十二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死亡时间是上半年,被人杀死在酆都大帝庙后院门口,死亡方式和昨晚那起案子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这名死者是一名小学的数学老师。
当时李兵兵他们调查他身份的时候也有些吃惊。这名老师的人际交际网络比较广,根据邻居和在同一间学校里工作的同事说法,死者莫敖杨人挺好,很热心助人,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被人杀死。
李兵兵说:“莫敖杨是在晚上十点半被杀死的。当时我们立刻调查了他当天的行程,发现他死亡那天,学校下午还举办了一场文艺晚会,大概六点多后,全体学校的老师还被校长请去饭店吃饭了。因为第二天开始放假,所以莫敖杨就喝多了些,根据他同事口供,莫敖杨酒力不行,喝几杯就晕乎乎了,然后就提议自己打车回去,大家也是送他上了车才重新回去吃的,根本同事的口供,确定离开饭店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左右,然后莫敖杨就在十点半这样被杀死在距离吃饭地大概三十分钟车程的酆都大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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