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硝烟弥漫,许笑歌本来悲伤的情绪被魏茸和周队的这一顿“吵架”给活生生给逼了回去,张张嘴犹豫着要怎么阻止他们。
一旁站在看热闹的沈睿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嘴角上扬,见魏茸如泄气的皮球的越发生气,他才咳嗽一声出口结束这次的谈话。
他说:“毛茸茸大姐,你的态度有些过激了,显得过分护犊子了。周元也没说许笑歌为人不诚实,只是说他这次的事情有事情没说出来,才会惹来那些人。”
魏茸觉得沈睿说得有道理,又犟着嘴嘀咕道:“老大你也挺护犊子的。”
“瞎说,我只是在护宝。”沈睿面不改色,继续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护着心肝宝贝难道有错?”
魏茸愣了下,笑了起来。
原本在风暴中心的周元看了眼沈睿,低下头眸里藏了些看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片刻后重新抬起头来,眼里一片清明盯着许笑歌:“许笑歌,你还没回答你这次回家拿什么?”
犹豫了片刻,许笑歌还是将自己从家里拿出来的u盘,笔记本和从卫生间下滑水道里取出来的东西放了出来,“我是回去拿这些东西。”
能在危险还未解除的情况下冒着风险回头去拿这些东西,那么这些东西必然有他们重要的作用。
沈睿把东西拿过来翻看了下,发现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时间、地点和人名,疑惑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许笑歌把u盘插入到电脑,点开了一个被隐藏在数据库里的文件,许笑歌把数据给打开,利用代码把隐藏起来的夹子找了出来,打开夹子,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张照片。
许笑歌似乎对这些人很是熟悉,点开一张照片就报出了她们的年龄和出出生地点和失踪地点,他小声说:“这些人都找不到了。”
魏茸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些,出口对许笑歌说:“喂喂喂,书生话不能乱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照片和信息对应着看,再加上许笑歌的这番话,一般人心里都会有异样的想法,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像是“死亡名单”,而照片上的人都是目标人物。
“这些人都失踪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许笑歌眼眶红红,正巧照片播放到了最后一张,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正微微的扬起嘴角,笑得有点甜。
许笑歌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女人,有些尘封的往事再次提起来,总是缺少契机和勇气,可今夜恶魔降临,似是告诉他,沉默的腐朽,是时候落地生根了。
他轻轻地说道:“她是我妈妈,张美娟,在十六年前,失踪了,再也找不到。”
简单的一句话,就如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魏茸瞪大双眼盯着屏幕上那个女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只觉得越看就越觉得和许笑歌很像。
沈睿挑挑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之前沈睿听周元旁敲侧击提过许笑歌的家庭背景的事情,只知道他母亲是去世了,没想到竟是另有隐情。
这事情是许笑歌心里的疤痕,他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你想要解决,你也知道你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所以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寻找答案。”周元忽然出声,他食指点了点桌面,淡淡地说道:“上次去你家,你家的摆设和家具有些跟不上潮流,你现在的工作,不至于让你买不起家具,所以你在有意识地固步自封,不愿意走出某个记忆里。家人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存在,但你却把你爸爸的照片放正对着入门口的位置,而你妈妈照片,角度微微的偏向能够一眼看到的位置,这样做有两种原因。”
周元就个冷血的极其,丝毫不理会揭人伤疤的痛苦,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下去:
“第一种,你杀死了你妈妈。”
他话音轻轻,却如大锤重重砸向许笑歌的心里。
许笑歌反应激烈地叫起来:“我没有!”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异样,魏茸一直知道周队很厉害,可没想到他厉害到从微不可察的细节也能看到那么事情,觉得佩服之余,心里也带着一份害怕。
周元并不理会许笑歌的反应,继续说道:“第二种,你变相的害死了你妈妈。”
许笑歌僵着后背,并没和之前那样如炸毛的公鸡,反应那么激烈。
可就是这一刻的沉默,叫魏茸和沈睿有些震惊。
“因为你无意中害死了你妈妈,所以你内疚,你害怕,觉得没脸见她,因此你不敢正面面对她。”周元继续他的分析。其实分析到了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但他似乎并没打算就在这里折断,有些伤疤需要重新撕开,把内里烂掉的肉全部问挖出来,才能重新长出新肉,愈合出一道不会在刮风下雨就疼痛难忍的疤。
“可你爱她,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因此即使你爸爸的照片是正对着大门口,但你妈妈的位置才是位于整个家最重要的位置。”
话说了很多,周元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尖酸刻薄,让人害怕”的□□,可即使是这样,有些话他想要说,还是会说出口。
魏茸咬着唇伸手想要去碰许笑歌,却让沈睿给拦住。
沈睿朝她摇摇头,张口无声地阻止了她这举动,让她由着许笑歌的情绪扬起再了落下。
人生就有了起伏才有希望。
果不其然,许笑歌低着头好久好久,旧到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小雨般的抽泣声逐渐加大,发展成了暴风暴雨,哭得撕心裂肺,叫人心有怜惜。
路过刑侦科办公室的其他部门的人听到哭声脚步一踉跄,活生生在刑侦办公室刹车停下。因为刹车太急,差点没把劣质的塑胶皮鞋给折了个头。
他探头进刑侦科的办公室,想要偷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料在这夜深人静时,看到了平日里也很少坐办公室的沈睿他们就站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伏案在哭的人。
……这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被逮住的犯人被拉到办公室去进行人文教育,因为心灵太过空虚寂寞冷,沈队带头每人几句心灵鸡汤一起灌进去,就把犯人给灌得人生起起伏伏看破红尘,后悔干过坏事,难过自己即将每天唱几遍“铁窗泪”的日子吗?
警员心里风暴了几十种可能性,可就在他走神回来的那瞬间,余光一扫发现趴着哭的人是刑侦科有名的“弱鸡”许笑歌时,瞪大双眼,这小子平时笑呵呵,一副又呆又傻的样子,怎么也会哭了?
他不是刑侦科的吉祥物吗?
这……沈队真不是一个好队长啊。
警员还想要看大戏,可膀胱不允许他蓄水太满,大有漏水的迹象,他有些遗憾地夹着腿朝着厕所冲过去,告别了这场来自刑侦科的几年难得一遇大戏。
这头警员刚离开,就在沈睿头疼要怎么关上许笑歌眼睛的水龙头时,许笑歌爱惜眼泪,及时关上眼泪,袖子一抹眼泪和鼻涕,抽泣两声,猛地站起来,毫无预兆地对着周元九十度鞠躬。
把周元都给吓得弹了一下,许笑歌认真地说:“我妈妈是因为我失踪的。”
2001年,5月18日,天清日朗。
青州市第五小学的校门打开,走了一遭又一遭的同学,最后只余下零星待家长接送的孩子,站在校门外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下来候着家长来接自己。
许笑歌背着书包从校门口走出来,他口袋里有爸爸给的五毛钱零花钱。
出了校门他左右张望,并没发现妈妈的踪影。
许笑歌的妈妈张美娟是在一家纺织工厂当经理,纺织工厂的活儿每天都不定,有订单的时候就忙得团团转,没订单的时候,张美娟就能提前在校门口候着许笑歌放学,接他回家。
张美娟还没出现,大约是工厂还在忙,走不开。
看着路边摊的各种小零嘴,许笑歌舔了舔嘴唇,有些嘴馋。他正要掏出口袋里的零花钱去买零嘴吃时,许笑歌的妈妈赶到了。
“不好意思啊,妈妈工厂今天多了一点货,所以慢了些,走,我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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