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痛苦的来源不是外界,是他的期待。
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也渐渐学会放过自己。
孟厌对着镜子,伸手摸了摸后颈。看不清楚临时标记出现的图案,只觉得本就不明显的粉色在渐渐变淡。
温水淋到身上,燥意又在蠢蠢欲动。还是低估了第一次发热期的影响。
或许要侵犯和进入的终身标记是不得不进行了。
在他的认知里,做|爱这件事是alpha单方面的索取与享受,是omega的辛苦与忍耐。
如果对象是纪戎的话,那他是愿意的。
孟厌赤着身子,尽力将头发顺到脑后。
纪戎刚刚在泳池边哄他说,把脸都露出来好看。
信息素依赖症,无所谓,大不了也去切除腺体好了。他已经比那个香草味的omega幸福太多。
左寒做一次收两千,薛海明抽大头,拿到手八百。
那他值多少钱?四百?两百?
可以抵一点债吗?
保持干净,且要主动。他虽然不漂亮,但也可以学着扭。
第22章 给你摸摸耳朵
纪戎给萧远岱发信息说明情况,又帮他们另定了一个套间,以免互相打扰。
明天的行程被打乱,安排好的骑马喂鹿活动只能杨羽和萧远岱两个人去体验了。
“回头我得给小孟送个豪华慰问果篮。”对于能和杨羽两个人独处这件事,萧警官明显很高兴。
二人默契地没有提别的,只商量了一下回程的安排。
埋头发信息的间隙,背后有系系索索的声响。纪戎收起手机,回头。
小狼崽只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滴着水。
他将人拉到床边坐下,弯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刚直起身,不知怎么回事,从没有主动与他有肢体接触的孟厌忽然抬腿,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
纪戎的反应速度很快,能端着不动等人磨磨蹭蹭坐上来,纯粹是因为被惊到了。
可能这是临时标记后产生的依赖行为吧,纪戎的喉结很明显滚动了一下。
他一手拿起吹风机插头微微起身插进床边的插座里,一手揽住粘人的小狼崽防止他滑下去。
掌心下一半是粗糙的浴巾,一半是发烫的皮肤。纪戎静静垂着眼睛,先帮忙整理好快滑落的浴巾,再打开吹风机给孟厌吹头发。
呼吸交错,以前做起来很自然的事情,突然别捏了起来。
耳朵上毛细血管多,不耐热,他轻轻压住毛茸茸的狼耳,用手挡住温热的风。
掉头发的情况明显得到了缓解,有新冒出的小绒毛被热风吹过后竖在脑袋上,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小刺猬了。
不自觉的,纪戎的嘴角就浅浅上扬。
孟厌像一朵棉花糖味的云,每次飘到他身边,都会让他的心变得柔软。
与纪戎在心中给他描绘的纯情形象截然相反,孟厌正在积极调动混沌的脑神经思考如何主动又自然地献身。
毫无概念,也不得章法。
在吹风机工作的轻噪音中,他低头,试探着伸手圈住了纪戎的腰。
宽大的T恤顿时收紧,显出劲瘦的腰身。被他非礼的alpha一时间胸腔震动,好像轻声笑了,一直浅浅插在发丝中的大掌忽然按住了他的脑袋。
鼻尖碰到了温润的锁骨,他整个人贴在了纪戎身上。
虽然曾经也有过几次拥抱,但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孟厌这样紧张无措。
心脏咚咚直跳,尚在发热期中的omega自己先涨红了脸。
他紧闭着眼睛,扯掉了身上的浴巾。
不好看,不看就行了。
接下来应该alpha主导了吧,他实在不会。
忽然,吹风机停止了工作。孟厌紧张得牙关轻抖。一时间,火又烧了起来,燥意再也压不住,叫嚣着冲到了每一根感官神经。
原来是临时标记失效了,纪戎了然,揉了揉孟厌到后颈,试图在第二次临时标记前缓解他的紧张。
可小狼崽坐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纪戎尴尬不已,试图将人先放下来。
谁知孟厌像是铁了心要挂在他身上,固执地圈着他的腰不松手。
一时间,寂静中好像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分不清是谁的。
“你得进来。”好半天,孟厌动了动屁股,小声开口教学。
他一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终于,填充着勇气的气球乍然破裂,一瞬的释放后,支离破碎的残骸稀稀落落掉下来,又叫他顿时羞赧难忍。
小狼崽子都是从哪里学的些什么东西?!
纯情恋爱脑的纪戎顿时招架不住,一把将人压在被子里。
怎么可能不会!年轻气盛时天天被开黄腔,他曾暗地里潜心研究过教学片,自觉早已掌握了所有必要理论知识。
也气不过偷偷拿尺子量过自己,明明够得上猛A的门槛,还足足超出许多,却没有别人的厚脸皮,没好意识出口反驳过。
可能是教学片太生猛,不谈感情,上来就一步到胃,也可能是看得太多,补得太过,纯情的纪戎有些受不了。
他一度对omega提不起兴趣,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性冷淡。
现在,不断上蹿的冲动提醒他,并不是性冷淡,而是理论与实践之间存在差异。
是因为喜欢身下这个人,所以起了反应。
纪戎尽力装出个熟练的样子,试图以理论为依据,进行大胆实践。
确实,在omega的发热期,除了需要用带着信息素的标记安慰、或用抑制剂去稳定刚成熟的腺体以外,omega体里被催发出的热也需要得到舒缓与释放。
可能alpha天生就有掌控欲,纪戎安抚性地贴了贴孟厌的额头,嗓音微哑,“我会帮你。”
闪躲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粘粘乎乎,孟厌说完那句“进来”之后就一直紧紧闭着嘴,喘着粗气,脸色憋得通红。
挺立的鼻尖贴着他的眉骨缓缓滑下,发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纪戎逗他,“不会呼吸了吗?”
“会。”孟厌心里不满,谁知自以为严肃自持的反驳,发出来只有一声细弱的腻。
alpha真烦,他就知道。
“那张嘴我看看。”烦人的alpha继续指示道。
微张的唇距离眼前人只有两指的距离。孟厌的睫毛抖个不停。左寒说过,他们是不会亲嘴的。
可是他真的好期待得到一个吻。
然后柔软附了上来。
心跳如鼓,是很甜的草莓味吧,他又想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不会回应他任何期待的命运好像突然开始眷顾他。
轻轻浅浅变得越来越重,他被纪戎整个箍在怀里,炽热的呼吸被掠夺,所有的情绪和反应被完全掌控。
……
脑子里烧成了浆糊,他坠入了陌生的悸动中,不断下沉。
空气中溢满了清甜的草莓味,孟厌的胸口正中心有一颗小痣,早已变得通红。
“用嘴会让omega舒服吗?”
“那当然了,你想想自己被伺候的时候,是不是要上天?”
“不过,哪个alpha会给omega做这种事呢。”
不知道曾经在哪里听到的几句调笑,军校里很常有,实践起来确实有效。
很好看,很可爱,别害羞,别躲。这是纪戎说得最多的几句话。
汹涌的海浪沸腾到次日午时才渐渐平息,期间纪戎给孟厌补了七次临时标记,又用手帮他释放了几次,自己只贴着他瘦弱的腿根……
夹不住。
可见刻板印象害人。
因为精神力过度消耗,纪戎甚至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兽类第二性征,他索性让长长的粉色兔耳垂了下来。
只有A级及以上的alpha才能在成年后自由控制兽类形态,更高级的S级alpha则有可能将精神体具象化。
纪戎又将毛茸茸的长耳朵轻轻贴到孟厌汗津津的手心里,哄他,“厌厌,别不高兴了,给你摸摸耳朵。”
第一次发热期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孟厌拉着个小脸,手里不停捏着毛茸茸的兔耳朵,控制着不住发抖的腿根,惆怅起来。
这样能记两百块吗?不算吧,不疼,甚至非常非常舒服,他是不是得倒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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