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察就不能一直在酒吧里陪着程让,但陆斯闻会抱歉地笑笑,抱他:“我会准时过来接你下班。”
程让也会开着玩笑应他:“不来我可就跟别人跑了。”
陆斯闻会惩罚性地吻他:“你是我的。”
临近过年,酒吧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这天晚上稀稀拉拉的就两桌客人,走的也早,经理说可以下班的时候也才不过九点,程让穿上衣服离开酒吧,一边往出租屋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想给陆斯闻打个电话,但才转了街角,电话还没拨出去,程让就看到了陆斯闻的身影。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藏医馆,医生是个快一百岁的老神仙,两个人就坐在门内靠门口的板凳上,不知道在聊什么,可程让还是能从陆斯闻的表情中判断出他很认真,估计是在说医学上的事情。
他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程让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陆斯闻不经意间地抬头看过来才跟老神仙道了再见,程让走过去,陆斯闻便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程让戴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
“要过年了陆斯闻。”程让说:“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喝酒啊。”
是啊,后天就是除夕了,别说酒吧没什么人了,整个街上的人都很少。陆斯闻牵住程让的手放在自己的风衣口袋里,迈步朝前走:“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让笑笑:“有时候我也想悄悄看看你啊。”
陆斯闻看他一眼,捏捏他的手,倒没有追问什么,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又走到一个街角,路口停着一辆卖糖葫芦的车,程让只是多看了一眼,陆斯闻就走了过去,程让没有阻拦,站在原地看他,等他。
他看着陆斯闻从所剩无几的糖葫芦里挑了最漂亮的一串,看着陆斯闻扫码付款,看着陆斯闻笑着朝自己走来,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下定了决心。
在陆斯闻回到自己面前把糖葫芦递过来的那一刻,程让轻声开了口:
“陆斯闻,回北城吧。”
第50章
“不回。”陆斯闻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程让笑了起来,却并没有立刻说什么,接过了他手中的糖葫芦,继续往前走了,陆斯闻看着他的背影几秒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将他空闲的那只手握住放在了口袋里。
不知道是不是程让的错觉,他总觉得陆斯闻握着他的力道比之前更重了一些,这是在不安吗?程让捏了捏他,很调皮的方式,似乎是在告诉他,我没有要和你分开。
情人之间或许这样的肢体语言就足以说明一些。陆斯闻接收到了他的讯号,侧头过来看他一眼,缓缓笑了,握着他手的力道也松了少许。
外面太冷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程让的糖葫芦还没有吃完,剩下最后两颗,陆斯闻帮他解了围巾,脱了外套后便去洗手间洗澡,程让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将那两颗裹了糖浆的砂糖橘吃完了,没之前的甜,这两颗有点酸,酸的程让都眯了眼。
他一直坐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手间的水声竟然还没有停,程让原本以为已经过了挺长时间,但看了一眼时间其实才五分钟。
可他似乎等不下去了,起了身边脱衣服边朝着浴室走了过去,他动作利索,等到了门口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净了,他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陆斯闻刚洗完关了花洒准备从淋浴间里走出来,看到他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现在要洗?”
“你洗完了?”程让问。
“嗯。”陆斯闻扯过旁边的浴巾,顺手围在了腰上,程让视线往下一瞥,勾了勾唇角,在陆斯闻迈步走过来想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程让却一把抓住了他,陆斯闻看过来,一句‘别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浴巾就被程让扯了,继而一把又将他推进了淋浴室:
“那就辛苦你再陪我洗一遍吧。”
说完不给陆斯闻反驳的机会就已经吻了上去。
陆斯闻这次没有丧失理智,虽然身体难以控制,可只要看到程让身上未消退的痕迹他就能让自己清醒着,轻轻推开他:“不行。”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程让看着他,目光灼灼:“做吗?”
陆斯闻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却避开了视线:“不做。”
“可是我想。”程让说。陆斯闻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程让便啧了一声,手开始不老实,却并不碰他,只碰自己,他就那么维持着一个抱着陆斯闻的姿势在为自己服务。
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上演这样的画面,陆斯闻再忍下去可就不是人了。
“疼了告诉我……”陆斯闻将他压在墙壁上的时候说。
……
或许是心里都有事儿,或许是到底有顾忌,陆斯闻只做了一次就停了,程让撑着墙壁回头看他:“不来了?”
“嗯。”陆斯闻抬手打开了花洒,程让笑着转身靠在墙壁上,刚要说什么陆斯闻又将他扯过来:“凉。”
墙壁是瓷砖的,这么贴上去会很凉,程让不在意,可陆斯闻却不想他不舒服,于是程让就这么顺势而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洗,伴随着他的动作和水声,程让的声音都有些不真切。
“陆斯闻……你不讲道理。”
“嗯。”陆斯闻应了他:“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程让没动,问得懒洋洋。
“知道你明明是做了一个对我好的决定,我却还在这里跟你生闷气。”
程让笑出来:“还真的是知道啊。”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陆斯闻便没有再说什么,将程让洗完自己也快速又冲了一遍才带着人往外走,原本是要抱的,程让却拒绝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热气蒸的,耳朵红了。
程让先躺在了床上,他的头发毛巾一擦就干,陆斯闻返回浴室收拾了一下又吹干了头发后这才回来,程让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看他在身边躺下便靠过来,不给陆斯闻拒绝的机会就又说了遍:
“回去吧。”
近乎撒娇。
可陆斯闻并不领情:“睡觉。”
“陆斯闻,你不是个逃避的人。”程让挠了一下他的腰:“聊聊。”
大概是知道这件事儿既然程让已经提了两次,肯定是躲不过去的,陆斯闻便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程让,如果我做手术,和藏医聊天让你觉得我还是喜欢做医生的话,就有点太片面了,就算我还是想成为一个医生,也没必要在北城,在拉萨,或者在哪里我都可以。”
他没有说谎,以陆斯闻的能力,他真的是在哪里都可以。
“我知道。”程让说:“可如果终究还是要做医生,为什么不能是北城呢?因为我吗?”
程让翻了个身看着陆斯闻。
“自从你和我说是因为我才做了医生后,我不是没有想过你是真的不喜欢医生,真的想尝试别的领域,33岁转行也不算晚,公务员考试还有个35岁的界限呢,可是陆斯闻,你是喜欢做医生的,就算你因为父母的原因对医生这个职业没有好感,就算你是为我才做医生的,但你还是喜欢的,你否认不了。”
不然早在自己离开之后就转系了,不然也不会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就发表了那么多论文,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那又怎么样?”陆斯闻也翻身看他:“我还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做医生。”
“如果要在另一个地方做同一份职业,为什么不能回北城呢?”程让微微笑着:“毕竟你的交际圈,你的人脉,你的成就都在那里,北城的舞台够大,病例最多,机会也最多,没有必要在这种小地方。”
“交际圈可以再建,人脉可以再累积,成就我随身就带着,那些经历不是虚的,你不用担心,至于你说的机会,程让,我未必有你期待的雄心壮志。”
程让轻笑了下,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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