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半垂,盯着林是非垂在身侧的手,想牵住:“但外婆在医院,大家都在担心,我不能不懂事地问你到底还会不会回……唔!”
林是非猛地动手把岳或推到在身后的沙发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重重地亲吻。
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岳或唇瓣启着都做不到任何回应,舌根被吮吸得无法推拒。
“……Darling,星星,”林是非音色颤抖,一遍遍地低喊独属于岳或的称呼,“小乖……没有你的话,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我肯定会发疯。”
“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会不要你,我那么……爱你。”他染了点红的眼尾紧盯岳或布满水雾的眸,彼此鼻尖相触,道,“星星不怕,不难过。”
现在的岳或当然不害怕,更不难过。
他浅笑:“嗯。”
林是非道:“今天晚上星星重新画张图,取代那半架飞机好不好?”
“这样以后星星只要看见就只会开心,不会难过。”
岳或道:“画什么?”
林是非亲昵地蹭岳或的额头,转而凑到他耳畔,一本正经地道:“画另外的飞机。”
“……啊?”岳或不解。
林是非拉着岳或的手,让他拥抱住自己的脖颈,而后把人拉起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
他环着岳或的腰身,神色认真地说:“我会正对着星星,张开……masturbate to show you”
岳或莫名感到心跳加速的悸动。
林是非弯眸,亲他耳垂,继续染着温热的呼吸说道:“然后星星就把我画下来。”
“取代那张飞机图。”
第53章
“你……”岳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清林是非说了些什么, 而且也没怎么听懂,但他内心深处知道什么意思,毕竟已经被林是非带出来了。
他强忍着惊讶批判:“林是非你……真的是变态吧。”
林是非还将他牢牢地压制在沙发上, 闻言自上而下地和他对视, 闷笑出声:“我是啊。星星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岳或难得被噎了下。
顿时抬着眸瞪他,只不过他每次都会被对方的变态搞得面红耳赤,凶狠也能变娇嗔。
他试图讲道理:“那你也不能……不能每天都变态啊。”
林是非无辜:“我有吗?”
表情纯洁得跟真的似的。
“……”
岳或抿唇,眼睫半垂不再看林是非那双似能说话的眼睛,他红着耳根用手推人肩膀:“别压着我, 让我起来。”
“还要收拾东西呢。”
经此提醒, 从今天开始, 岳或就会彻底和自己永远住在一起的实感瞬时冲顶。
林是非眼眸含笑,只觉得满胸腔都被幸福填满。他又重重在岳或唇间亲了口, 没再闹腾,乖顺退开, 应道:“好。”
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 岳或去找房东退房子。房东是个六七十岁的婆婆,之前在家老是东跑西跑, 这栋房子就是她儿子平常嫌她无聊没事干,让她收房租找点事做。
岳或之所以千挑万选把房子租在这里, 一是因为虽然小区破旧, 但地段好;二是离海城高中比较近;三是他来租房时, 刚好是失魂落魄地和陈谭渊发生不好冲突的时间点。
他的样子肯定不好看, 但婆婆见到他却连什么原因都没问,看他明显是学生, 每个月还便宜了一百块钱。
直到他没有任何行李, 只把自己塞入出租屋的时候, 婆婆对他说:“仔啊,无论发生什么事迟早都会过去的,不用难过,一定要按时吃饭喝水睡觉……看你小脸白的,好像吓到了似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段时间婆婆还老是喊他去楼下吃饭。
后来见到岳或可以正常的一日三餐,确实能照顾好自己,她才笑呵呵地不再说了。
与其说是租房子,岳或更觉得他是被善良的婆婆收留了。
“仔放学回来了啊。”婆婆打开房门,看见岳或喜笑颜开地说道。
“回来了。”岳或浅笑,把手上的两把钥匙递过去,轻声说道,“婆婆,我要回家了,来退房间。”
听到他说回家,婆婆的眉眼先下意识渲染了些许担心。
这孩子从住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她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找到过这里来。
昨天倒是有个长相漂亮穿着奢靡的女人,说要找岳或。
身为房东,婆婆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她岳或住在哪个房间,更别提会给她钥匙了。
可那个女人说她是岳或的妈妈。
她还说她和岳或闹了些不重要的小矛盾,两个人说开就好。
但是岳或离家出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
沈婉说得悲切又真诚,但婆婆怎么说也活了将近七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她根本没信沈婉说的,更没有信只是小矛盾的话。
只不过同样身为世间众多母亲中的一员,想起自己和儿子的相处,婆婆难免生了恻隐之心。
这才心想着,那让仔自己跟她说吧。
没想到昨晚岳或没回来。
沈婉情真意切地上楼,失魂落魄地下楼。
期间还对她旁边的男人发脾气。
当时婆婆从窗口看见他们的身影,当即便摇头觉得,这母亲不稳重,太情绪化。
好像所有人都得细声细语地惯着她才好。
想到这里,婆婆顿时更觉担心了,忍不住想多嘴两句:“……仔是跟你妈妈回去吗?”
岳或下意识道:“啊?”
婆婆提醒道:“就昨天……她找过来。应该提前给你打电话了吧。”
“啊,不是。”岳或抿唇笑了下,没有再因为提及沈婉而产生难过的情绪,刚意识到这点他还有点不可思议呢,“婆婆,我是回我的家,不回我妈家。”
这时,本来还在身后玩岳或衣摆的林是非,适时探出颗脑袋回应:“婆婆他跟我回家。”
婆婆的眼睛顿时看过去,而后脱口而出道:“这孩子咋长这么俏?男娃女娃啊?”
闻言,林是非和岳或皆是一怔。
随即便弯眸无声笑开了。
婆婆看岳或笑得开心,满是皱纹的脸更加慈祥,她终于接过钥匙,摆手说道:“那你快跟他回家吧。”
走前为了安抚什么似的,她又柔声坚定道:“仔啊,那你的房间我以后都给你留着吧。”
“不过婆婆希望你以后不会回来这里租房子了,就算回来也只是为了单纯地看看我。”
岳或眼睛有点热:“嗯。谢谢婆婆。”
婆婆朝他们摆手赶人:“快回吧回吧。”
出租屋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如果没有工具,他们两个人谁也带不走。
林是非给家里的司机叔叔打了电话,让他来这边接。
等待的过程中,岳或站在清洁很是干净的小区楼下。
他看了会儿自己脚下先被搬出来的东西,又微抬头看自己所住的三楼位置,忽而道:“林是非,我觉得我就像做梦一样。”
“嗯?”林是非捻起两根指节轻揉岳或的耳垂,说道,“为什么?”
闻言岳或收回视线,回过头来,专注地紧盯林是非的脸。
一年多前,刚从超市打完零工回来的岳或突然被陈谭渊拽进房间。
他想强迫他,对他做出那种恶心的事。
岳或太害怕了,情急之下握住刀柄,用刀尖对准陈谭渊让他退后。
没有人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手持那么危险的刀具,他们只是一味地指责他。
说他太令人失望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夸奖的岳或,失落又孤独地走在深夜的马路边,不知道能够去哪儿。
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能够容得下他。
他坐在湖边的长凳上,看着夜晚中无法被看真切的湖水,用年仅 16 岁的脑子与心理去思考该怎么死去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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