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或松了口气:“那……”
“但是星星这样哭,”林是非即刻接,不像个人像个狗似的低声说,“我很兴奋啊。”
“……”
岳或想出声让人赶紧滚,但今天林是非在生气他不敢,只好闭嘴忍气吞声。
被迫在演唱会的观众席露面后,众多粉丝都在艾特岳或问他什么时候直播,但岳或从回到家就忙着哄人,没空看手机,给不了答复,专心回答林是非的问题还来不及。
林是非把岳或牢牢地抱进怀中,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浅触他肩颈处的肌理,细细感受岳或的呼吸、温度,是无比真实且存在的,并没有让自己找不到,他轻声问道:“星星,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吸引你。”
五光十色总是很好看吧。
“没有,”岳或自觉环住他的腰身,不知第几次不厌其烦地说,“林是非,我不喜欢看外面的世界,只喜欢看你。”
说得真好听,却让人非常受用,林是非浅哼了声道:“那你还让我找不到。”
岳或往他怀里靠:“对不起嘛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真的。”
从认识至今,每年都有让人不省心的时候,林是非不知道信没信:“嗯,睡吧。”
“好。”应完后岳或很乖很莫名地等了片刻,待林是非问怎么了,他才努力地回过头表情略苦,小小声地商量,“宝贝,我都已经保证了,你相信我,不要生气,出……”
“赶紧睡觉。”林是非不想听他继续说话,面无表情地截断话音,“还是说你不想睡?”
“没有……没有不想睡。”岳或把脸扭正面朝窗外,火速地闭上眼睛,“宝贝,晚安。”
林是非亲吻他的发旋:“晚安,Darling。”
*
早上岳或是被贴在耳边的震动震醒的,他本来就睡得不怎么安稳,害怕林是非还没消气,心里一直记挂,“嗡嗡”地动静不算很吵,但还是有点聒噪。
他蹙眉迷迷糊糊地睁眼往身后看,就见林是非竟然少有地没提前起床,举着手机给他:“星星,妈的电话。”
昨晚林倚白的电话打进来林是非没接,还把手机关机了,今早就换成了言千黛打,岳或眉宇舒展,把脸往被子里埋了下,没怎么醒神,声音沙哑粘糊:“你怎么不先接啊。”
林是非义正辞严说:“我怕她骂我。”
为什么会大早上骂他,而且言千黛脾气那么好,怎么可能骂人,岳或混沌的意识没理解,下意识拿过手机按接听,半醒半睡地喊道:“妈妈。”
“林是非你昨晚怎么……小宝贝接的电话啊?”连贯且接近质问的音色忽地转为温柔,言千黛仔细辨认岳或刚才开口很哑的音色,应该是还没怎么睡醒,“你还在睡呀?要不我中午再给你打电话吧。”
还真发脾气了,岳或立马睁眼清醒了不少,他看眼手机,清清了嗓子以能更好发声:“醒了妈,都快九点了,小非他……还没睡醒呢,你是要找他说话吗?我把他叫醒?”
“没有,不找他也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们没吵架吧?”言千黛把昨天在网上看到的东西三言两语概括,音色担忧,“小非是不是跟你生气了?”
“我怕他跟你闹别扭,所以就想让你爸给他打电话问问,谁知道他竟然关机。”
“啊……没闹别扭,”岳或揉了揉耳朵尖,很不好意思又让父母操心,同时胳膊肘朝后撞在林是非腰侧,瞪他用口型道,“都是你干得好事。”
随后不知为何,岳或察觉到什么,身体倏地僵硬。
看到他瞳孔轻震的模样,林是非轻笑,胳膊拥紧他,没忘记对方刚刚给自己安的还没睡醒的设定,无声地问:“Darling,怎么了?”
“啊,原来是……My genitals have always been in your body”
音色愉悦犹在诉情语。
“妈我们没吵架,是我昨天出去忘了和小非说,让他担心紧张了,我回来有跟他好好说,我们没什么事……好,以后有事肯定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和爸的,那先挂了,妈妈再见。”岳或不停顿地两口气说完,很害怕露馅其实他们昨天“吵架”了似的。
匆匆说完匆匆挂电话,眼睛却直盯着林是非,一副想凶又不敢凶的表情。
“Darling,怎么这么可爱地看着我啊?”林是非道,“星星好可爱。”
岳或哽住别开眼:“……”
我都想咬死你还特么可爱。
脸深深地埋进被子,眸子却睁得极大,他僵直着身体思考人生,不知道该不该破口大骂两句林是非解解气,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骂,不然再把人惹毛了,做过的努力不仅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得重新来过,得不偿失啊。
岳或眼底浮起浅显水雾,撇嘴委屈地不敢吭声,只在心里悄悄地骂了几句林是非是狗。
“还在心里骂我呢,好多句狗东西,”林是非拨岳或的耳朵尖,问道,“不服气是不是。”
“……”
这都能被听见?像话吗,岳或想心梗,瘪嘴:“服。”同时不服地辩解,“我才没骂你。”
林是非说:“才不信。”
不信就不信,岳或不纠结这件事,回身不解道:“往常你不是早就应该起来去做饭了吗?今天怎么在赖床?”
赶自己呢,林是非没装听不懂,挑眉直言不讳地道:“我不赖床星星怎么感受到我的爱。”
“……”岳或指揪紧被子,咬着牙说,“你故意的。”
“嗯哼,”林是非笑着承认道,“Darling,I love you ”
岳或不想接下这道太深沉的爱意,可怜地闷声说:“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跟妈妈告状,说你欺负我了。”
林是非不怕:“那我就也告状,说你不要我了。”
“我哪有不要你,”岳或转身又嘶气,“你别胡说八道。”
林是非捏他脸:“我哪有欺负你,星星不要胡说八道。”
“……”
昨天周四,今天并不是周六日小假期的时间,周五岳或有一节大课,林是非有两节,而且都是在上午。
现在二人齐齐翘课,谁也没出现在教室。
岳或还记得昨晚林是非说不让他去学校的话,双腿残废全身散架般地收拾好下楼吃早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边喝牛奶边思考,想得到确定答案地问:“林是非……周一,我能去上课吗?”
“星星想去吗,”林是非没什么所谓,抬眸,“你问我,我肯定还会说别去了。”
“你老是这么不听话,我得时刻看着你才能放心。”
“没有不听话,”岳或小声为自己开解,“明明很乖的。我可以写保证书,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绝对没有下次。”
手在餐桌表面磨蹭着去握林是非的手腕,撒娇般晃了晃,转而又提醒:“而且我戴着小地球仪的项链呢,里面有定位,你可以随时看我在哪里的,就像昨天你直接去接我……好不好宝贝。”
哪有什么好不好,大概只有妥不妥协,在岳或面前林是非真是毫无胜算,退步道:“今天的课我拜托你室友帮你请了假,不是逃课。”
岳或眼睛亮起:“你自己的请了吗?”
林是非道:“请了。”
岳或眉眼雀跃,有点小得意地说:“我就说你才不舍得真把我关起来呢,你那么爱我,总是在让我很勇敢很快乐地追求自己喜欢的,”身体前倾面容猛然靠近林是非,话说得极笃定,“你爱我比爱自己还多。”
眼前晶亮的瞳孔中有自己的身影,林是非静默片刻,低声恳求:“那星星可不可以包容我更多的不好,让我越来越正常。”
这么变态的控制占有,如果不是岳或一直无底线的包容,林是非早就走上不归路了,但岳或不害怕他,还会哄他,不会骂他有病,更不会以此伤害他,还特别地爱他,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更需要谁多一点,大概是“势均力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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