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
陆烟和方歌开心的事情是对方猜到了自己准备的东西,很惊喜。
评论里,大家仍然在探究这首诗的深意。
镜头一转,切入到郁迟的房间。
下一个上楼写信的就是他。
镜头扫了一圈,灯火通明,就是没看见人。
又切到祝野房间,一片漆黑,依旧没人。
负责监控直播的工作人员心里一咯噔,火急火燎打电话给导演。
导演:“喂?”
工作人员:“导演,人、人不见了。”
导演:“嗯?你说于影?他晚上有工作,录到九点就得去不远处的酒店,你别调他房间的镜头就行。”
工作人员急的满头大汗:“不是啊,是郁迟和祝野。”
导演懵了一下:“郁迟和祝野?”
几秒后,他一跳而起:“郁迟和祝野?!”
此时,弹幕依旧乱成一团。
【人呢?】
【我也想知道】
【不会是偷摸着约会去了吧?我记得下午两个人就约好了晚上去玩来着】
【但是荒郊野岭,除了沙子就是海,两个人能去哪儿啊?】
【鱼粉来报道,两个人在车库喂蚊子】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喂蚊子】
一片混乱里,节目组紧急让虞娆组顶上,同时调出了半个小时前郁迟分屏直播间的录像。
刚回房间没多久,郁迟盘腿坐在沙发上刷直播。
这是节目组的硬性要求,每个人每天要分时段随机和粉丝互动至少半个小时,互动形式不限,可以直播吃饭、直播运动,甚至是直接和粉丝问答互动,都可以。
这也是为直播间拉住人气的一个方式,尽量缩减一整天直播时段中的空白时间。
郁迟的直播互动时段,刚好就是情绪阁楼互动阶段。
他随意吹干头发,盘腿坐在松软的大床上。
床单被单都是很深的深蓝色,郁迟陷在其中,点开直播间,调了半天房间的摄像头,还是没有调整好角度,他索性用自己的手机重新开了个直播,直接将设备挂在脖子上。
经过白天前面几位的互动,粉丝对郁迟的直播轻车熟路,直接开始提建议。
【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
【吃播,我想看宝贝吃螺蛳粉】
【运动播吧,露腹肌的那种(流口水.JPG)】
【想听你和祝野的故事QAQ】
【待会儿小迟情绪阁楼打算写什么呀?】
郁迟一眼就看到这个问题。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轮到第几个人写了?”
【方歌刚写完,于影帝进去了】
为了嘉宾之间的隐私权,节目组不允许大家在这个时候点开直播间。
郁迟是个相当遵守规则的人,他没点开,只是撑着下巴懒洋洋想了一会儿。
“你们都叫他于影帝?”
他觉得这个称呼很搞笑。
屏幕前的粉丝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郁迟好奇道:“为什么这么叫他?”
【他之前好像拿过金什么奖,总之很有含金量啦】
【他好像演过很多部电影,不过我认识他还是在带崽综艺里,他和龙凤宝贝太可爱了】
【对!节目里就他那对龙凤胎特别懂事,他还说平时再忙也要抽时间陪孩子,教育孩子】
【现在好像是苏丛音进去了】
郁迟又问:“他都演了些什么电影?”
弹幕一阵沉默。
【我就记得他出道演了一部《升龙》,还是苏丛音演女二的那部】
【对,我记得小郁好像也在,当时只有一分钟不到的镜头,是撑着伞在雨里回眸的女主弟弟,我就是那部戏被圈粉的】
【这么一说,我对于影只记得那部亲子综艺和《升龙》,其他都没什么印象】
【去搜了,发现他这几年拍的片评分连及格线都没到,所以为什么叫他影帝的,他很牛吗?】
“那部亲子综艺我也看了一点。”
郁迟低头看一眼和苏丛音的聊天框,才说:“我都不知道他是这么看重家庭的人。”
他顿了顿,想起上节目前找人收集到的那些录音,又补充说:“他演技确实挺好的,很自然。”
【这个笑,感觉有深意】
【是于影有什么瓜吗?】
郁迟避开,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话音刚落,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细微的特别关注短信提示。
声音压得很低,郁迟一边回答问题,一边不经意扫了一眼。
-苏丛音:到我进去了
-苏丛音:我听你的
郁迟垂眼敛下情绪,面色如常和大家聊天。
聊了几句,大家又开始在评论里聊起苏丛音写下的情绪信。
那首《氓》超乎了大家的想象,所有人的思绪都彻底被带跑,忍不住去想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深意。
大家讨论无果,又跑到郁迟直播间问情况。
“《氓》?”
郁迟有些讶然。
他想了半天,没有提于影,只是说了说自己心中的苏丛音。
郁迟第一次拍戏是在大二,只有几个镜头。
那天雪真的特别大,他是南方人,从来没见过雪,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他冻得全身的血好像都要冷了。但是当时人生地不熟,又是第一次拍戏,他不敢走开,只能一直蹲在旁边等导演叫他。
所有人都忙着手里的事,谁也没注意到他,除了苏丛音。
她是当时的女二,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了他,带着毛毯轻声细语给郁迟披上,还托人给他送了姜汤和暖手壶。
当时于影也在场。
同样作为龙套的他,就蹲在墙角里,默默看着苏丛音和郁迟的互动。
那场大雪和那碗姜汤在郁迟心里记了很久。
所以现在,他当着镜头的面,语气淡淡。
“我不知道于影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苏姐是个特别好的人,无论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站她。”
隔着两道房门的声音与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同步。
祝野看着手机中郁迟平静的表情,心里的某块地方好像松动了一下。
他刚开完会,房间的直播还没开,这才又一次点开了郁迟的直播间。
房地产那个谁正好在给他打电话,听到郁迟这段话,纳闷道:“我们大二那时候的下雪天?哎哎哎,我想起来了,他说的不就你请假那天嘛。”
祝野盯着屏幕,思绪放空,不在状态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房地产那个谁却比他还激动:“就那天啊!你一晚上没回,回来哭的跟个孙子似的。”
祝野缓慢地眨了下眼。
他笑了一下,情绪不算太高:“可能是吧。”
对面一卡顿:“……你听起来不太对劲啊,你没事儿吧?”
祝野皮笑肉不笑:“我能有什么事?当时年轻气盛不懂事,偶尔为感情难受一下而已。现在过了那个年纪,我比谁都清楚,爱不是生活的全部。我爱谁,谁爱我,这都不重要。我一点都不生气,也一点都没吃醋。”
对面小心试探:“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离——”
“谁舍不得啊!”
祝野想也不想的堵住他的话。
祝野强调:“我只是看上了他那张脸,不是真的喜欢他,换谁顶着那张脸,我都会心动。”
对面一梗,没有再说话。
当局者迷,作为祝野五年爱情长跑的目睹者,他真的很不理解祝野在这一点上的坚持。
他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个颜控,就像在进行一场自我的催眠,还有这几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艾米艾米丽,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祝野气不过郁迟的绯闻,编出来赌气的产物,只是在变相和他闹脾气。
只是,郁迟也不是会轻易服软的人,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像是杠上了一般,今天你不回家,明天我就和别人看电影,到头来,把对方推的越来越远。
他仍然记得,祝野一次喝醉摊在沙发上,红着眼问他:“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句喜欢,他从来都不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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