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郁迟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将薄薄的卡片递到他手里。
下车走了一段路之后,面前终于微微渗透出一点光晕,周围的声音也从闷暗变为嘈杂空旷,似乎是路过了一个开放的大坪地,从终于将他带到一个房间的门口。
导演通知可以摘下面罩之后,郁迟将黑布解开,拆开手里的任务卡。
为了方便直播间的粉丝也能清楚知道任务,他一边看,一边低低将任务卡上的字念出来。
-在你面前的房间里,藏着六个神秘的箱子,你需要将手伸进去逐一感受他们,每个箱子有三次机会,猜对四个,即为成功。
【就是比谁胆子大?这种我之前看过,只要不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应该就还好】
【我只好奇对面的任务是什么?也是猜东西吗?】
另一边,节目组同时剪出三个人低头念卡片的画面。
-在你面前的房间里,有六个神秘箱子,你有机会根据对彼此的了解,选择对方最恐惧的东西,也能选择对方最喜爱的东西,期间,你需要依靠语言的阻碍来干扰对方,阻止对方挑战成功……
【所以那边的任务是让这边猜错?】
这么一看,粉丝分析下来,觉得这个环节其实还是夫妻/夫夫双方对彼此的了解,以及获胜欲/望的相互对抗。
以陆烟方歌组为例,陆烟是个很典型的怕虫性格,对于将手放在看不见的箱子里,她本来就十分抗拒,只要摸到箱子里有什么多足会动的不明生物,她就会直接弃权,不愿意再尝试。
方歌一直在旁边影响她:“下一个也很吓人。”
“就是个假的玩具,不信你摸摸看。”
一句叠着一句。
第四个箱子刚摸完,陆烟选择放弃,扭头瞪了方歌一眼:“你烦不烦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节目组的吹哨,在广播里播报。
“——游戏结束,方歌获胜。”
负责猜箱子一组的人都怔了一下。
虞娆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那边这么快就结束了?”
陆烟也懵了。
“我之前猜对了一个,还有两个没有猜,比赛还没结束啊。”
此时,节目组才插入了刚才还没有说完的剩下一小部分。
-你有两种方式获得胜利,第一种,对方超过四个箱子猜测错误,即为对抗成功。第二种,让对方说出“烦”字,即为对抗成功。
【烦?】
【为什么给这个组安排两组获胜方式啊,感觉有点不太公平】
【我也觉得】
弹幕还没议论完,镜头切换,两个神秘嘉宾从侧门进入监控室,在房间里坐下。
第一位,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右下角,是节目组为他打下的简介。
-方随,男,28岁。
职业:摄影师
简短的介绍,大家知道了他是在一家婚庆公司工作,平时喜欢读书,做饭,算是性格温和无害的类型。
第二位戴着黑兜帽,扎着脏辫,左耳坠着个银闪闪的链子。
-楚遇,男,25岁。
职业:说唱歌手。
和郁迟、虞娆一类生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不同,这两个人知名度并不高,就连以说唱歌手自称的楚遇,弹幕上认识的人也寥寥无几。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相互配对。
【楚遇看性格就是比较张扬的那一挂,跟虞娆适配度挺高的】
【确实,但是从体型差来看,我还是坚定不移选择我们周抑】
【加一,周抑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是他是属于埋头做事的那种,比较有担当,也更稳重】
【楚遇和郁迟那组呢?感觉也蛮好的】
【说不定两个嘉宾都不喜欢男生】
楚遇和方随在监控室正中间调位置坐下,两个人面前,依次放着三个组房间的监控。
楚遇性格比较直,遇到和弹幕一样的困惑,直接发问:“导演,他们为什么有两种获胜方式啊?不太公平吧?”
方随抬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是不是因为,如果只有第一种方式的话,负责布置箱子的蓝方组员几乎都会选择放水,所以才有了第二种获胜的方式?”
“选择放水?”
楚遇凑到监控面前挨个看一眼,挠了挠头:“好像是。”
在监控里,蓝方成员放置在箱子里的东西一目了然。
祝野放置的是毛茸茸系着铃铛的狗玩偶、一个海星、假蛇模型、一颗仙人掌、一株编织的假花和一只眯着眼睛睡觉的猫。
其他组也大差不差,几乎都选择了危险系数很低的东西,就差把胜利拱手让给另外一组了。
但是有了第二种获胜方式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需要在对方猜测的时候不断干扰对方,或者用语言诱导对方说出“烦”字,就算获胜。
所以,这个环节真正的看点,并不是在红方心惊胆战的猜测箱子里的东西,而是蓝方如何根据对彼此的了解,诱导对方说出“烦”这个字。
镜头重新分到了各个房间。
陆烟组淘汰之后,只剩下虞娆组和郁迟组仍然在摸箱子。
虞娆组,向来不善言辞的周抑这次同样没有选择语言干扰,甚至,他似乎连第二种获胜方式都不想选择,只是在虞娆摸箱子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虞娆,又看一眼箱子。
虞娆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完成了四个任务,获得胜利。
第三组,就是郁迟和祝野组。
在另外两个组上手开始摸盒子的时候,郁迟才不紧不慢地伸手。
伸进箱子的那一刻,他没急着摸,反而歪了歪头,似乎在侧耳听什么。
他的左耳,之前一直戴着的耳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下来。
对于他的微表情,祝野观察的一直很到位。
他看了一会儿:“又耳鸣了?”
“嗯。”
郁迟不太在意:“没事。”
他的耳鸣是拍戏的时候落下的。
作息不规律,单边耳鸣,就像小时候没有信号的电视机声响,一直在耳边嗡声不停叫唤。
祝野那段时间,每天硬守着他晚上十点之前上床睡觉,维持了近一个礼拜,耳鸣才消。
那之后,郁迟只要作息不规律久了,就容易犯耳鸣。
现在,他一说这句话,祝野就懂了。
皱着眉问他:“头晕吗?是不是最近又失眠了?还是没睡好?我包里好像带了药。”
郁迟敛下神色,摇了摇头:“不用。”
如果不是祝野问的那句怎么了,他不会主动说这件事。
耳鸣而已,小毛病,没必要大惊小怪。
祝野在旁边看着他将手探进黑色箱子里。
耳鸣这种毛病,说大不算大,说小不算小,很折腾人。
祝野还记得大学郁迟耳鸣的时候,老是容易头晕,不舒服,听到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就很难受,整个人都是怏怏的。
他抿了抿唇,难得在郁迟身边安安静静,一句话也没说,心里有些懊悔。
刚才公司那边有事,在车上就一直被拉着开会,等下了车,又马不停蹄的挑了个密闭的环境继续开会。
等这么一趟折腾下来,好不容易可以和郁迟一起吃个饭,助理又上来让他和祝父那边回个电话,没来得及和郁迟说一句话,又被节目组接到这边完成任务。
连轴转下来,他和郁迟唯一的接触,就是在车上他开会时,郁迟闭着眼在旁边补觉,他顺手铺开一侧的毛毯,帮忙盖在郁迟身上。
现在想一下,郁迟当时的脸色好像就不是特别好。
他应该早点发觉的。
*
监控室里,楚遇一下盯住这个房间。
他顶了顶侧腮,指着镜头里的人:“这是祝野吧?”
方随朝他投去视线。
工作人员察觉他语气的异样:“你和他认识?”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楚遇活动了一下手腕,掰的咔咔响,笑容稀松寻常:“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因为郁迟和他打架。”
节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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