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道:“要么是有人假借老大名义给你寄了礼物,要么是老大的礼物,给人掉了包。给老大打个电话。”
周山泉迟疑。
“怎么了?”解鸣谦问。
“老大那边,我联系不上了。”周山泉道,“我收到礼物后,就给老大打电话,但老大好像将我拉黑了。”
“我给老大发信息,老大也一直没回。”
要不是忽然出现厌胜一事,周山泉应该是趁寒假时,去东北一趟,看看老大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和老大,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忽然断联,从没有过。
解鸣谦问:“老大电话是多少?”
周山泉道:“老大念旧,电话号码一直没有换。”
解鸣谦打开手机,将一直未删的电话拨打出去。
嘟嘟嘟——
电话一直在响,但无人接听,解鸣谦连续拨打几次,依旧是这种情况。
解鸣谦沉吟片刻,给程铭礼发个信息,让他打下老大的电话。
过来五分钟,程铭礼回信,“打不通,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都打不通,他要么设了不接陌生电话,要么设了所有电话都不接。”
解鸣谦朝程铭礼比了个么么哒表情包,收起手机,问周山泉,“问问寝室其他人,有谁和老大有过联系。”
周山泉道,“我打不通老大电话后,就联系过了,与老大最后有联系的,是我。他们也给老大打过电话,但没联系上。”
那三人都是社畜,不像周山泉这样有寒暑假,所以周山泉是最适合前往东北,查看老大出了什么事的,偏生他又遇到堂弟给他藏厌胜小人,自顾不暇,也不想将麻烦带去老大那,只能等麻烦解决后再去一趟。
“也就是说,老大现在失联了。”
“是。”周山泉眼底难掩担心,知道世上有玄术后,更担心。
玄术师多的是,让人死得无声无息的手段。
他怕老大也遭了算计。
越想周山泉越不安,他摸出手机,道:“鸣谦,咱们去看看老大吧,车费我出。”
“你知道地址?”
“昂,老大给了我地址。”周山泉点头。
两人经常寄东西,地址都挺熟的。
解鸣谦抚摸着陶马,道:“买明天的票吧,我让人买,身份证号码告诉我。”
周山泉没有拒绝。
他身上去接陶马,问:“这陶马是什么问题?”
解鸣谦避过,望向周山泉,没有说话。
周山泉心一突,道:“你说吧,我经得住。”
“这陶马,是用骨灰烧出来的。”解鸣谦轻声道。
周山泉去碰陶马的手一顿。
他以为,自己经历了小木人,小纸人,染血的钉子,不会再为什么心颤,但此时解鸣谦告诉他,你天真了。
他缩回手,道:“那快将它烧了,就丢进盆里吧。”
解鸣谦避过,道:“这陶马留着还有用,放我这。”
他将桃木盒合上,装回布兜里,起身对周山泉道:“你先收拾收拾东西,等票出来了,我发给你。”
周山泉跟着解鸣谦往外走,“你就回市区?”
“昂。陈少杰的事,我去看一看。”解鸣谦道,“陈少杰背后的人不解决,你也不安全。”
“多谢你,鸣谦。”周山泉一听这个,顿时又开始感动。
要不是解鸣谦,他早稀里糊涂没了命。
解鸣谦朝他摆摆手,上车离开。
根据程铭礼给的共享地图,解鸣谦在一处荒山和程铭礼汇合,这座荒山上,除了程铭礼,还有那些年轻活泼的特警。
他们将这处坟地走了三四遍了,还在继续走,边走边嚷道,“到底是哪不对劲,怎么就找不到?”
某些特警手里有法器罗盘,罗盘滴溜溜地转,告诉他们这处坟场有问题,但他们根据罗盘指示蹲在那个地方,硬是找不到不对劲。
他们不甘心,绕着这些地方来来回回的找,就差打个盗洞,钻进墓里边去看了。
程铭礼站在高处,盯着这些特警走动,他手里没有法器,实力又低,只能站在一旁。
但他看着看着,觉得这些特警站的位置有点眼熟。
他忽然道;“等等,你们站在别动。”
特警仰头,望着程铭礼。
程铭礼指挥其中七人站定,又叫两人过来,道:“你们看,他们站的位置,是不是很眼熟?”
其中有个灵正派的,擅阵法,他站在程铭礼身边一看,一拍大..腿.,道:“是阴阳颠倒大阵,俗称地遮眼,那些邪术师,为了续命常用这种术法。”
解鸣谦走了过来,往坟地那边一瞧,又看了看这灵正派的弟子,点头笑道:“对,是地遮眼。”
那灵正派的见解鸣谦认同他,他信心大增,“对吧,就是这个。那艾齐坏得很,连陈家也利用上了。”
“这陈家也不无辜,他家祖上到现在,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带有多少怨气,才会被艾齐瞧上祖坟,当做地遮眼的设阵地形。”
阴阳颠倒大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设的,它有好几个难点。
其中一个难点就是,设阵地点为阳,但其地极阴。
又是阳地又是极阴的,是不是有点矛盾?
事实上并不矛盾,龙脉正面为山南,为向阳之地,若葬于其上的人,罪孽缠身,或含怨而终,以后天之晦气将阳地逆生为阴地。
其二,寻一气生成格的人作为祭品,因为一气生成格命格为凤凰池,凤凰浴火重生,又为续命,不死。
此阵设成,大地遮眼,旁人无法看穿被续命之人的原本命格。
只以为外显命格,便是他原本命格。
“要续命是那个玄术师?”程铭礼问,“那咱们不能动这儿的布置了,不然会惊动那个艾齐。”
“是的是的。”灵正派的特警连连点头,“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其他特警也围过来,道:“那我也通知我师父/师叔/师伯一声。”
解鸣谦眸光动了动,决定不插手这边的事。
这些特警的长辈出手,应该够了。
而周山泉跟在他身边,若有个万一,他也能及时出手。
他拍拍程铭礼,道:“走吧。”
程铭礼跟上,道:“不管了?”
解鸣谦道:“这事,本来就归陵城特警管,之后的事,就交给他们长辈吧。对了,咱们要去东北一趟。”
“去东北?”程铭礼惊讶,怎么忽然要跑那么远?
解鸣谦将陶马的事,以及老大联系不上的事说了,心微微沉,“我怀疑老大出了事。”
若非出事,怎么会无缘无故,一直联系不上?
“那去,买了票没有?”
解鸣谦道:“我请我爸助理帮了忙。”
次日,上午八点,三人准时在高铁站汇合,检票上高铁头等舱,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到了第二天。
刚下高铁,风吹过,解鸣谦整个人一片木然。
太冷了。
不过很快,带着的玉符散发着温润的热意,让他慢慢适应这个零下温度,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三人没有在室内多待,直接打车去老大曾经给过的地址。
到了地方才知道,老大家在山上,一排排小别墅,特别漂亮,有那种银装素裹,万里银龙卧的美。
到达别墅门口,周山泉敲门。
里边走出一名高大的汉子,裹着军大衣,带着火车人帽,他探头,瞧见三个陌生人,不解地问:“找谁?”
“我找万远鸣。”周山泉道。
周山泉话音一落,那个汉子面上浮现一抹悲痛之色。
“你们,是远鸣的?”
“大学室友。”周山泉见汉子神色,心生不妙之感。他勉强维持着笑,关切道,“我们联系不上老大,根据老大给的地方过来看看。老大呢?”
解鸣谦无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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