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Noah才从厨房出来,池砚三两步跑到门口,用力抱起Derrin,他力气很大,Derrin被勒疼了,却不敢出声。
池砚把Derrin塞进Noah怀里,低声说:“带他进房间。”
Noah紧张地点点头,转身就朝卧室走去。
Derrin伸着脑袋,想要弄明白池砚为什么忽然这样。他看到池砚转身走向门口,那个陌生人慢慢站起来,两人面对面,池砚的态度毫不客气。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你来做什么?”
“从我家出去。”
“别逼我报警,程翌。”
接着Noah拐进走廊,Derrin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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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猜到Derrin是个宝宝!(下章差不多能看程大犯老婆瘾(以及时间线回到了现在,挺清楚的吧?)
第73章 番外2-5 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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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翌根本不信池砚会放弃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直到看见那份池砚已经签过字的股权转让书。
反常的那晚过后,池砚一刻不停地去了美国。是律师带来的文件,只有池樾平安无事,转让书才会交给程翌。
然而即便池樾走出看守所,池砚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会再管。
拿回了股权,以后也不必看在池砚的份上对池家特殊优待,明明是少了一桩麻烦,程翌却仍然心烦意乱。他觉得这肯定是池砚以退为进的手段,于是他找了人继续关注池砚在美国的动向。
池砚的生活越是平常、低调,程翌越是想要从中找到可疑之处。很快,Derrin这个名字就进入了程翌的视线,然而除了名字,再也查不到更多。
程翌意识到这是池砚在刻意隐藏,他本想不通池砚忽然转性的原因,现在看来,正是因为这个Derrin。
是个Alpha吗?改变了池砚,让他厌倦了从前的生活。
调查还没有结论时,池砚回来了一趟,但完全是为了那个叫明宇的Omega。他像是猜到会被继续调查,对自己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态度冷淡不屑,和主动用促发情剂那晚的诱人、可怜截然不同。
程翌清楚,池砚的顺从与讨好,都是违心之举。程翌并不在乎,且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享受这种控制欲。
但是这么多年了,池砚也许已经习惯,即便是违心之举,他也能做得自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相处得不错,池砚会劝他不要跟程云括较劲,会为池樾的事小心翼翼提要求,对程氏没有影响或损伤,程翌大多都会同意,心中那点不快也会被池砚下一次的发情期抚平。
他们本应是互相利用,可有时,似乎又太过暧昧不明。程翌最初只是想在利用之余,羞辱、惩罚这个工于心计、取代他母亲位置的人,但程翌后知后觉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就只剩了池砚这一个Omega。
程翌绝不承认他也习惯,他只觉得一向听话的人忽然不受控制,所以他才格外在意。
怎么能是池砚先厌倦呢?
提及Derrin时,程翌察觉到池砚瞬间的警惕和紧张,他猜测池砚匆匆离开,不仅因为那个明宇已经不在临江。
就在程翌等着有关Derrin更多的信息时,却先得到了一个让他更为在意的消息。池砚的研究所,接待了一个丹麦来的访学团,从人员名单里,程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风岸。
原本还耐着性子的程翌再也坐不住,尽管手头的事没处理完,他还是在抽出空闲后的第一时间,踏上了去美国的班机。
要找到池砚并不难,程翌可以直接去研究所堵人,但他不想大张旗鼓,也不想让池砚有准备的时间。尽管研究所名义上完全属于池砚,但美国的负责人很清楚资金来源是程氏,因此他没费什么工夫就拿到了池砚名下另外几套住房的地址。
程翌查了查,有一处公寓是公认的顶尖安保,他没多想,就打算从这里找起。没想到池砚还真的就在这里。敲开门没多久,程翌就明白过来,池砚为什么会住在这儿。
那个四五岁的男孩儿,叫池砚Daddy。
*
程翌盯着那个被抱走的孩子,直到他消失在拐角。他并不怕池砚用报警威胁,他能说服这里的安保、按响门铃,自然也能应付警察。
“……Derrin……”
这个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程翌问:“那个孩子,叫Derrin,对吧。”
程翌从前想不通,是什么能让池砚放下池樾;原来是个孩子,这个跟池砚八九分相像、把他叫Daddy的孩子。
“出去。”
池砚没有回答,他强硬地跨出来,然后关上门,脸上是竭力掩饰的惊慌与愤怒。
“你怎么能……程翌,你到底要怎么样?!”
程翌收回视线,还是一贯的不动声色:“他多大,是你的孩子?是你和谁——”
池砚打断:“是我领养的。”
“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程翌看着池砚的眼睛,“你一直藏着他,所以现在是你在逼我,把事情闹大吗。”
池砚给Noah发消息说自己有事出去一会儿,接着跟程翌上了车。
池砚握着手机,靠在车窗上,垂着眼。麻烦找上了他脆弱懵懂的孩子,还怎么能维持游刃有余的模样呢。
程翌以为池砚会一直沉默,直到编好一套完美无瑕的谎话,但车子开出公寓楼没多久,池砚就主动开口:
“Derrin四岁十个月了。他是我的孩子,他本该姓程。”
程翌稍一思索,猛地踩下刹车。池砚攥紧安全带,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也是……先生的孩子。”
“不可能。”程翌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虽有猜测,但听到池砚亲口承认,他脸色还是难看至极,“你怎么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瞒过几个月?”
话音刚落,程翌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池砚,而池砚也正好看向他。
“先生去世四个月后,你外访半年。否则我的确瞒不住。”
程翌记得,那半年不方便带着池砚,他那时还很满意池砚没有多生事!很快,程翌回忆起更多细节。强制覆盖池砚之后,上床的时候,池砚从不愿开灯,他够主动,也很会撒娇,和穿着衣服时全然不同。
程翌总以为那是池砚识时务,现在想来,恐怕只是担心过于激烈的性事会伤害到彼时还是胚胎的孩子。
程翌把车停在路边,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却只是嘲讽地笑了笑:“被我标记后还能生下我爸的孩子,难为你了。”
池砚的专业就和性别、信息素相关,程翌并没有怀疑这种可行性,他很快明白池砚的目的。
“难怪你这么干脆就离开临江,看出池樾是个扶不起的,干脆拿出杀手锏,是吗?Derrin一旦被认定是程继荣的儿子,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分到程氏的资产。拿着这些钱,还怕池敬之不给你池家的产业吗。”
“是又怎么样,你为什么生气。”
也许是已经说出实情,池砚也渐渐平静下来:“我不该为自己谋利吗?我怎么被池敬之利用,你是看在眼里的;你怎么对我,你心里也清楚。难道我就应该一直这么忍气吞声?”
“你觉得你能得逞。”
池砚静静地和程翌对视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我以前,真的觉得可以。”
“我觉得我可以,所以我答应了池敬之,和先生结婚;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所以这么多年,我总是先考虑池樾,先考虑程家,甚至先考虑你。但是最后我发现,根本没有人考虑我。也许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我做的这一切,也不重要。”
池砚笑了笑:“至少对我没意义。”
“所以现在,我不那么觉得了。”池砚再次看向程翌,“Derrin没有姓程的名字,只要你别再向他伸手,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股份我已经给你了,以后,我也会很少回去。”
池砚打开车门:“我从没斗赢过你,程翌,你怕什么呢。”
程翌任由池砚下车,看着池砚微微弯腰,隔着车窗对他说:“现在还是我在求你啊,程翌,别再来了,Derrin不会威胁到你。看在这些年——看在我把一切都交出去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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