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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括摸出一根烟，走到阳台。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楚兴了，他最初还会恨，会执着为什么，但现在……
烟圈在阳光中飘散开，程云括眯了眯眼。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也许是最近被迫没事做的烦躁，也许和明宇之间一不留神就越界的话题。
“真是……啧……”
程云括拿起手机。最近还坚持不懈联系他的只有秦杉了。以前总觉得这小子没正形，现在才发现有个只顾吃喝玩乐的朋友也挺好。
早上十点，程云括还没醒，秦杉发了张酒的照片。
——搞到好东西，你真没兴趣啊。
程云括也没细看，单手打字。
——今天又浪什么呢。
秦杉的电话很快打进来。
“现在听你出个响可真难。”秦杉也不卖关子，“今天给青衡过生日，包场，没别人，来不来？”
“什么青衡？”程云括很快对上号，笑，“转性了，你还挺长情。”
“没你痴心，听说那个明宇还跟着你呢，像模像样的，你给送成大去了？资助学生，搞慈善啊。”
“滚你的。”
三言两语让程云括放松下来，但再一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事儿谁跟你说的？”
“不是你就是哥几个呗，这还谁说的，还保密啊。”
程云括不记得他提过这事，正想着呢，秦杉那头不耐烦：“来不来给句话啊。”
“青衡生日，我去不是抢你风头了。”
程云括随口道，秦杉笑骂起来。没再多说什么，程云括挂掉电话，把烟按灭。
“生日？”转身的瞬间程云括顿住脚，他挠了挠头，重新拿起手机，翻找起和章冉的聊天记录。
*
“明宇！”
贺辛跑了两步，拦住假装没看到他的明宇。
“你最近怎么老躲着我？”
“没躲着你。”明宇往侧面绕，执着地想要继续往前走，“我有点事，着急走，没看到你。”
“那你看到了怎么还继续走啊。”
“哎？哎……”
贺辛那么大一个人拦着路，左拐右拐又会影响别人，明宇只好站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停下，你说吧。”
“那天不都说了，我们还是朋友啊。”
虽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但明宇知道贺辛说的是哪天。他避开贺辛的视线，底气不足道：“……是，是朋友。”
“是朋友还躲着我，别说你没有。公选课不是说好一起上吗，你为什么选到今天晚上了？”
明宇又开始盯脚尖：“人太多了，我只抢到影视鉴赏。”
贺辛也叹气，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弯腰，找到明宇的眼睛，低声说：“你不用这样，明宇。你看，这都多久过去了，我要说早就说了，是不是？再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和那位……程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辛其实一直都很坦诚。明宇没动摇几下，就看向贺辛，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又觉得尴尬，扫到贺辛怀里抱的东西，随口问道：“你拿着什么？”
“传单。”贺辛举起来给明宇看，“校门口的健身房。我学长开的，我打赌输了，所以要帮他把这些都发掉。”
“兼职吗？”明宇好奇地扫了一眼。
“是啊。”贺辛转身退到和明宇并排走着，“你感兴趣？用不着吧，你又不缺钱。”
这话一出，明宇和贺辛都愣了，贺辛先反应过来，难得窘迫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别的吗？”
“什么？”
“别的兼职。”明宇假装没听懂贺辛的话，只是问，“除了健身房，还有什么吗？”
总的来说，贺辛还是挺好相处的，有这么一出后，比起从前，学校里的事明宇更是下意识先去求助他。
不过两个人同系不同专业，贺辛住校，又参加社团，还有其他朋友，和明宇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两人也只是在大课的时候能多说几句。
这天上课没多久，明宇的电话就无声地闪烁起来。
是明未。
怎么会这时候打来呢。明宇犹豫着，教室里很安静，这要他怎么接。
很快屏幕就暗下去。
明宇攥着手机，这个时候是他在程家做帮佣时休息的时间段，明未专挑这时候打来，显然是计算好的。
明宇打开聊天对话框，想问问明未什么事，结果第二通又打了进来。
贺辛低头打游戏，偶尔抬头，看到明宇从后门悄悄溜回来。
“干吗去了。”贺辛做口型。
“没事，我弟弟。”
一局结束，贺辛才注意到明宇看起来心不在焉。明宇是提过他有一个弟弟，成绩很好，也很懂事，贺辛自然而然问：
“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急着找你。”
“没什么。”见贺辛一副不信的样子，明宇撇了撇嘴，“骗你干嘛啊，他打来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你的生日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是不知道……”
明宇无视贺辛夸张的语气，出神地看向窗外。适应校园，照顾程云括，这些天忙忙碌碌，他第一时间竟然都没反应过来，明未是因为他的生日才打来。
自从爸爸去世后，这个对每个人都很特殊的日子，明宇就刻意不愿去强调了。离世的前一天，爸爸还在笑，说他舍不得自己，但是不担心自己，因为他的儿子会和他一样，过得很好，很幸福。
算过得好吧，至少在给明未编织的谎言里，他的工作很好，赚到了钱，只等明未考来临江市，那时也许会有能力帮叔叔转更好的医院。
可一个谎接一个谎，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明宇不由得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叹气。
“那你过生日，没有安排吗？”
贺辛的声音从脑袋后面传来，明宇摇摇头：“要安排什么啊。”
贺辛皱了皱眉。
那姓程的看起来不差钱，对明宇就这么吝啬？看着明宇的后脑勺，贺辛意识到明宇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
“哎。”贺辛轻轻拽了下明宇的头发，“既然没事，那安排点别的。你不是在打听兼职的事吗，我有个很好的建议，下课一起去啊？”
“兼职？”明宇直起身，转过来看他，“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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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打工人打工魂！
（预计失误，要下一章才会重大进展！（下一章一定））
第41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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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衡枫苑大门有两盏造型灯，夜里很好看，明宇却一眼都顾不上。
真是，贺辛这个骗子！说什么有个很不错的兼职，其实只是为了吃晚餐；明宇质问他，他还很无辜，说餐厅缺一个迎宾，这不就带明宇来看看工作环境嘛。
迎宾才不是兼职！
明宇很快明白过来，贺辛只是找借口帮他过生日。只是怕明宇有负担，贺辛也就请他简单吃了这顿饭。
正好程云括发消息来说今晚不回家，明宇才安心地接受了贺辛的邀请。
两人边吃边聊，一不留神就到了这时候。
程云括的话从来都没准，如果他是喝酒，那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有可能的。明宇不想节外生枝，就没有告诉程云括他会在外面吃晚饭的事；如果程云括回来没见到他，肯定又要生气了。
明宇输入密码，门锁响了一下，推开门的瞬间明宇的心就沉了下去。
灯亮着。
程云括躺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游戏手柄，脸上倒映着屏幕里彩色的光，他看也不看明宇，面无表情地问：“到哪去了？”
“我……”明宇才开了个头，转眼看到玄关上的东西，脑袋就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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