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拉近,隔着薄薄的夏季衣物,季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动,耳边只有桑落不断深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桑落才又像是忍不住本能,抱得更紧,贴得更近,甚至幅度很小地磨蹭起来。
季商眼底蓦地一沉,旋即他五指用力,有些强硬地将桑落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桑落疼得呜咽出声,眼眶也挂上了绯色,像是沁了水的桃花瓣子,幽幽的,带着埋怨,也带着勾人的艳。
季商的呼吸也跟着发沉起来,眉心皱得更狠了:“你喝了什么东西?”
桑落很乖地说:“龙舌兰。”
季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酒,眼皮垂下又抬起,又气又无奈地伸手抽出桑落掖在裤腰的T恤下摆,遮住那恼人的反应,然后牵着人往酒店走。
“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第34章 要我什么
季商一路上没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尽管身上那点微妙的燥热还是没有消失,但桑落的思绪好歹是清明了一些。
又得益于季商的贴心,回去这一路,桑落一直都是“衣衫不整”的,被酒劲儿盖过去的羞耻心又被行人偶尔扫过的目光给勾了出来。
回到酒店时,桑落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一进门就往洗手间蹿,跑动间还撞上了玄关柜。
“跑什么?”季商下意识皱眉。
“尿急。”桑落嘴比脑子快,答完就钻进了洗手间。
季商看着紧闭的玻璃门,没忍住笑了一声。
尿急个屁。
桑落还真尿急,着急忙慌地解决问题,还不忘把水龙头打开。
龙舌兰其实是一种生长于墨西哥的植物,有着世界上最高的植物花序,据说有催情效用,用它酿的酒,自然也具备这种效用。因着这个功能,龙舌兰这种酒艳名在外,多少带着点微妙的暧昧在里头。
桑落喝的只是一杯特调鸡尾酒,其效用不至于像经典故事里的春、药那样,让他就地发/情,最多只能让他的某些情绪更加躁动一点,只好给自己扒光了去冲澡,然后悲催地发现,他没有拿衣服。
磨磨蹭蹭地冲澡,隔着磨砂玻璃,偶尔能瞧见季商的身影闪过,水声淅沥,那动静迟迟不消停。
桑落刚想抬手,敲门声忽然响起,他吓了一跳:“干什么?”
“衣服给你放外面了。”季商声音有些沉,“洗快点出来。”
桑落“哦”了一声,也不敢弄了,只想洗快点出去,却因为太着急,没踩中防滑垫,“砰”的一声,撞上了玻璃门。
听见动静,季商迅速地返回,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水汽弥漫,一片朦胧中桑落白皙的胴体是最清晰的焦点,他惊慌扭头,露出一张潮湿又明亮的脸。
纯净的黑与白之间,他后腰上绚丽的极光和汹涌的海水像是有了生命,涌动着,仿佛某种妖异图腾,无端勾出些许旖旎。
季商呼吸停了一瞬,旋即错开视线,快步走进去,在桑落颤巍巍爬起来的时候搭了把手。
“我,我,我没事。”被季商揽在怀里,桑落有些被吓到,瑟缩着想要屈起双腿遮挡些什么,但没用。
淋漓的水声中,季商被浇了个透湿,同时也什么都看了个全,包括桑落同样变得深红的耳根和嘴唇。
季商没说话,沉默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还有更多的暧昧。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桑落索性自暴自弃了。
“那个酒,好像有点厉害。 ”
季商:“……”
潮湿的皮肤滑腻柔软,季商手上握得很用力,挤压出柔软的白和粉。
桑落胳膊被捏得有点疼,但他没有出声,此时他受欲念的驱使,比先前更渴望和季商的身体触碰。
“洗好了吗?”季商神色自然地移开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的空间狭小,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为低沉。
“嗯,快了。”桑落点头,眼神闪躲,一下一下地扫过季商胸口,对方白色的衬衫因为湿透而贴在皮肤上,透出紧实诱人的肌肉轮廓。
季商伸手关上水龙头,然后松开了手,转头欲往外走:“洗好就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在季商转头要走的时候,桑落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都淋湿了,要不然一起洗吧?”桑落像蚊子嗡一样,还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季商扫了一眼他紧张且不舍的手,然后视线移回到桑落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对视的那一眼,桑落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心脏更是像撞南墙一样躁动不止。
念随心动,下一瞬桑落也跟着撞上南墙,直接抬手揽住季商的脖颈,仰头吻了过去。
季商没有直接甩开他的手,也没有躲避这个吻。
桑落不清楚季商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去猜季商这是因为讶然而忘了躲避,还是迟疑间地默许,只是生涩地用嘴唇碾磨着季商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尖舔舐,试图钻进齿缝,尝一尝情欲的滋味。
在桑落生疏地咬着季商的下唇,手上也不得章法地想要去撕扯季商湿透的衬衫的时候,季商像是终于思考出一个结果,开始有了行动。
他伸手捏住了桑落的后颈,微微用力将他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
桑落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到季商微蹙起的眉头,心头蓦地一沉,却听季商说:“想勒死我吗?”
桑落一怔,旋即发现因为他扯着衬衫的后领,以至于前头没解开的纽扣卡在了季商的喉结下面。
“没有。”桑落倏地松了手,窘得没办法再去看季商,脸红的像颗苹果。
沉默间,桑落又伸手去替他解扣子,却反被抓住了手腕,他只好抬眼看向季商。
季商的眉头松开来,长睫下的眼睛漆黑一片,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像是害怕被拒绝,桑落又一次先发制人,既然手被限制,他便继续用嘴巴,低头咬在季商喉结,用唇齿去替他解衬衫扣。
牙齿咬住,舌尖顶*,呼吸喷洒在季商颈侧的皮肤上,让湿的更湿,烫的更烫。
桑落看不到季商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喉结滑动。
被这微妙又暧昧的动静鼓舞,桑落越发急切,舌尖几次擦过他的皮肤,终于是将纽扣解开,释放出季商沉着而滚烫的呼吸。
在桑落还想继续往下咬第二颗纽扣的时候,他忽觉头皮一紧,季商抓住他潮湿的头发,让他被迫仰头。
“谁教你这么脱别人衣服的?”季商锋利的长眉又蹙了起来,嗓音也像是压了石头,深沉的同时磨出几分颗粒感。
“没有人教,你也不是别人。”桑落小声辩驳,猴急似的又用被解放的双手去剥扣子。
季商没有阻止,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阻止。
衬衫被拨开,季商漂亮紧实的胸腹一览无余,桑落打开了淋浴,热水兜头洒下来,像滚珠一样砸在他紧实的胸肌上,滑出无数暧昧的湿痕。
那杯龙舌兰的效果在此刻到达了巅峰,桑落有些站不住了,肩背靠着墙,腰腹却是往前挺,隔着湿透的西装裤贴上季商大腿。
弥散的白雾中,桑落双眼里盈满的欲求几乎溢出来,他喊季商“哥”,哼哼唧唧地说:“我好难受,你,你帮帮我。”
细如蚊吟的四个字,从唇齿间滚出来。
季商打湿的额发落下来几缕,搭在他漆黑的眉头上,压出一片阴影,显得眼神格外深沉,目光沉默着压过来,让桑落无端生出些许不安。
“哥,你帮帮我。”
他一双眼被折磨得近乎血红,里头是无助也是乞求,让季商想到了另一双相似的眼睛。
水声变成了哭声,季商耳边恍惚又传来了桑榆的声音。
失了体面又失了理智,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卑微乞求。
“小商,你帮帮我。”
“桑落他不可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你。”
“你是哥哥,你只能是哥哥,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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